高晋开着楚南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准备返回星星服装厂暂避风头。驶过铜锣湾一个繁忙的十字路口时,一个穿着荧光黄交通警服、扎着利落马尾的女警正在指挥交通。她动作标准有力,眉宇间透着几分寻常女警少见的英气。
高晋因着被追星的烦扰,稍一分神,加上右侧一辆货车突然变道,他下意识往左打方向盘避让,车轮轻轻擦过了正在路口中央指挥交通的女警。
“吱——”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一声压抑的痛呼。
高晋心头一紧,立刻停车,推门而下。只见那位女警跌坐在地,手捂着右小腿,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但她紧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叫出声来。
“对不起!你怎么样?”高晋蹲下身,语气带着罕见的急促。他向来冷静,此刻却因自己伤及无辜而心生愧疚。
女警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中带着坚毅的脸庞。她本想厉声斥责这个鲁莽的司机,但对上高晋那双写满歉意和担忧的深邃眼眸时,到嘴边的话不知怎么就咽了回去。
“没…没事,”她试着想站起来,却痛得倒吸一口冷气,“可能只是扭到了。”
“别动。”高晋的声音不容置疑。他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她脚踝处已经迅速肿起,形态异常,凭借他的经验,这绝非简单扭伤。“我送你去医院。”
他不顾周围渐渐聚拢的目光,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处,将她横抱起来。女警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脸颊瞬间飞红。她从未与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尤其是这个刚刚撞伤她,此刻却动作无比轻柔的男人。
高晋将她轻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然后迅速驾车赶往最近的医院。
急诊室里,医生看着x光片,皱了皱眉:“胫骨骨裂,需要打石膏固定,至少休养一个月。期间不能剧烈运动,尽量避免承重。”
女警,名叫卫英姿,是湾仔交通部的一名普通警员。听到要休养一个月,她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一个月?”
“身体要紧。”高晋沉声道。
整个检查、打石膏的过程中,高晋一直默默陪在旁边,挂号、取药、缴费,事事处理得妥帖周到。
卫英姿偷偷打量着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她此时已经认出来了,昨天tVb新闻上还播放了他抓匪徒的英姿。好像叫…高晋?
“那个…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卫英姿小声道谢。
“是我撞伤你,我应该负责。”高晋语气依旧平淡,但看着女孩打着石膏的腿,眼神里满是歉意,“这段时间如果需要帮忙,可以联系我。”他留下一张写有自己联系方式的纸条。
安顿好卫英姿,并确认她已通知闺蜜后,高晋才离开医院。他坐在车里,揉了揉眉心,没想到避风头却避出了这样一段意外。
而病床上的卫英姿,捏着那张只有一串电话号码的纸条,看着窗外高晋驾车离去,心跳莫名地快了几拍。
“哦?阿晋撞了个女警?”楚南接到高晋的电话,颇感意外。
……
铜锣湾拳馆旁边新成立的安居慈善基金会前,红毯铺地,彩带飘扬。楚南身穿定制西装,站在巨大的logo下,金色剪刀落下瞬间,全场掌声雷动。
“感谢各位支持。”楚南对着话筒微笑,“基金会将专注专注慈善,让每个港人都能安居乐业。”
乐慧贞的镜头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与此同时,刘定光督察的书房里,高秋与他并肩而立。
“光叔,我决定向楚南坦白。”高秋望着海浪,语气平静。
刘定光转身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阿秋,你自己决定吧?你本来就不是警察了,是我拉着你硬要你做线人的。看到你现在过得好,我很欣慰。”
……
当晚,拳馆二楼。
高秋在众人面前深深鞠躬:“南哥,对不起,我是警方线人。”
“什么?!”乌蝇瞬间炸毛,冲上来揪住高秋衣领,“我招了三个卧底?!陈永仁、苏建秋,现在连你也是?!我乌蝇是卧底磁铁吗?!”
高秋:“等等,他们两个都是卧底?”高秋无语地看着乌蝇,这是什么运气。
乌蝇看到高秋仿若看智障的眼神,更气了。
他么的,你们来卧底,还觉得我招人有问题?太欺负人!
眼看乌蝇要动手,楚南轻轻按住他肩膀。
楚南强忍笑意:“好了,乌蝇你还是很厉害的,虽然招的都是卧底,但现在不都成了我们的兄弟吗,为我们的事业添砖加瓦!”
楚南看着高秋:“你是线人,没有把我的事告诉警方吧。”
高秋连忙发誓:“南哥,我没有出卖过公司,出卖过你。自从上次出卖老大,我就一直做噩梦,只有在南哥这里才得到心理安慰。”
“南哥,我保证没有透露任何消息。”
“既然没有透露任何消息,那这件事就算了。不过,既然你没有早点坦白,还是要有惩罚才能服众。”
高秋低头:“请南哥责罚。”
楚南沉吟后说:“原本你可以担任基金会的董事,现在你既然犯错,就将你逐出董事会作为惩罚。”
高秋低落:“南哥,我认罚。”
楚南:“还有,这基金会刚开始,作为惩罚,你要多多加班。”
楚南说完,生怕这么好用的牛马猝死,在他身上连用7张工作精力卡。
高秋苦着脸回应:“是!”
楚南用忠诚眼看了下高秋的忠诚进度:死忠。
不错,基本不会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