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精准的步枪反击立刻到来,一名在二楼窗口暴露过多的国军队员闷哼一声,额角被子弹擦过,鲜血瞬间流了满脸。
“哒哒!哒哒!”小鬼子手中的百式冲锋枪也发出了特有的清脆点射声,试图压制暗道的火力。
战斗在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这些小鬼子精锐特种兵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即便在遭遇突袭的极端劣势下,它们的反击依然精准而凶狠,试图稳住阵脚。
张恒看得分明,绝不能让这群野兽有喘息之机!
“手榴弹!”他一边用冲锋枪压制着一头躲在石磨后的小鬼子,一边用尽全身力气大吼。
听到命令,三名靠近前线的队员毫不犹豫地掏出了德制m24长柄手榴弹,拉燃引信,冒着“嗤嗤”的白烟,手臂在空中划出几道充满力量感的弧线,精准地将死亡投向了小鬼子残兵试图负隅顽抗的半截照壁后方!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放缓。三枚手榴弹在空中旋转着,带着致命的啸音,坠落……
“轰!轰!轰!”
剧烈的爆炸声接连炸响,震得整个窄巷都在颤抖!照壁后方瞬间被火光和浓烟吞没,破碎的砖石和灼热的破片呈扇形向四周激射!几声短促而凄厉的鸟语惨叫刚从硝烟中传出,便被后续的爆炸声彻底淹没!
烟尘弥漫,碎片如雨点般落下。刚才还枪声激烈的照壁后方,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硝烟与死亡的气息混杂在污浊的空气里,每一秒都被拉长,灌满了铅。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方才的突袭优势正在被小鬼子这支精锐小队用近乎变态的军事素养硬生生地慢慢在扳回。
“哒哒哒——哒哒——”
那挺十一式轻机枪(歪把子)的声音异常刺耳,它在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嘶吼起来。那头小鬼子机枪手半截身子藏在被炸塌一半的砖石柜台后面,只有小半个脑袋和肩膀暴露出来,可它打出的短点射又狠又准,瓢泼般的弹雨死死咬住二楼几个主要射击窗口。木屑、碎砖、灰尘像被无形的手攥住又狠狠扬开,压得国军的特战队员们几乎抬不起头。流弹“咻咻”地钻进墙壁和房梁,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几乎在机枪响起的同时,另一头戴着军帽的矮壮小鬼子一个翻滚,像狸猫一样敏捷地窜到了院墙的直角拐角处,这里是火力的死角。它背靠墙壁,迅速解下背着的掷弹筒,那动作熟练得如同呼吸。金属碰撞发出轻微的“咔哒”声,一枚榴弹被稳稳地握在了手中,眼看就要填入筒身。
“二柱!敲掉机枪!”张恒的吼声在爆裂的枪声中炸开,带着不容置疑的焦灼。他手中的冲锋枪朝着墙角方向猛扫一梭子,试图干扰那头小鬼子的掷弹兵,子弹打在青砖墙上,只溅起一蓬蓬烟尘,那头小鬼子掷弹兵只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未停。
对面屋顶,一片残破的瓦砾和断裂的椽子后面,李二柱像一尊石像般趴伏着。他的呼吸早已调整到最细微的状态,身下粗糙的瓦片硌着他的胸膛,但他浑然不觉。整个世界在他眼中只剩下那头在砖石缝隙间若隐若现的小鬼子机枪手头盔,以及那不断喷吐着火舌的枪口。
汗水从他的额角滑落,滴进眼角,带来一丝涩痛,他并没有眨眼。下方街道上战友被压制的愤怒,远处墙角那个即将发射的掷弹筒带来的致命威胁,仿佛都化作了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压在了他的肩头,却又在扣住扳机的那根食指上,凝聚成绝对的冷静。
他轻轻呼出半口气,随后屏住呼吸。
毛瑟98K步枪的枣木枪托稳稳地贴合在他的肩窝,冰冷的金属机匣触感透过薄薄的军装传来。十字准星的尖端,随着下方那头微微晃动的头盔,做着微不可查的移动。
风?几乎感觉不到。距离?早已刻入骨髓。
就是现在!
食指第二关节沉稳、均匀地向后施加压力。
“砰!”
一声清脆而孤立的枪响,骤然撕裂了机枪喧嚣的帷幕,显得格外的突兀和致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
镜头追随着那枚7.92毫米的尖头子弹,旋转着破开硝烟,精准地钻过砖石缝隙,狠狠地撞入了那头正在疯狂扫射的小鬼子机枪手的眉心偏右的位置。
“噗!”
一声沉闷的、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那头小鬼子机枪手的头部像是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猛地向后一仰,钢盔“哐当”一声撞在身后的断墙上。它扣着扳机的手指甚至还没来得及松开,身体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软软地歪倒下去,那挺刚刚还在咆哮的“歪把子”瞬间哑火,枪口徒劳地冒着最后一缕青烟。
致命的压制火力消失了!
“干得漂亮!”张恒几乎是在机枪哑火的瞬间就咆哮起来,“所有人!火力覆盖墙角!别让那狗日的掷弹筒打出来!”
二楼的火力点瞬间复活,冲锋枪、步枪子弹如同暴风骤雨般泼向那个墙角,打得砖屑乱飞,火星四溅。那头刚刚将榴弹装入掷弹筒的小鬼子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死死按在墙角,根本无法抬头,更别提瞄准射击了。
战场的天平,在一声精准的枪响后,再次发生了倾斜。
机枪的嘶吼刚刚被李二柱一枪掐灭,战场陷入了不到两秒的诡异沉寂,随即被更疯狂的喧嚣取代!
“板载——!!!”
一头躲在断墙后的小鬼子特战队员,眼见机枪哑火,掷弹筒被压制,眼中瞬间爬满了血丝,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决绝。它嚎叫着猛地跃出掩体,三八式步枪上的刺刀在昏沉的光线下闪烁着寒芒,竟是不顾一切地发起了自杀式的刺刀冲锋!这头小鬼子试图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贴近、搅乱国军特战小队的防御阵型,为其它小鬼子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