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那一声清脆、冰冷的金属摩擦声,如同死神的镰刀在黑暗中缓缓出鞘,精准地敲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
恐惧像无数冰针刺穿了我的四肢百骸!是他!是那把纯银的指甲钳!那个象征着冷酷、惩罚、无尽梦魇的符号!
他要重启那个游戏!他要再次进行那个变态的“惩罚”!用最残忍的方式,惩罚他认定的“背叛”!
这个认知带来的绝望,比刚才的窒息和摔打更甚百倍!被侵犯的屈辱、被变态“惩罚”的恐惧、挣扎的无助……所有被刻意封存的恐怖记忆,如同被引爆的炸药,在脑海中轰然炸开!
“不——!”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尖叫,带着濒死般的绝望,冲破了我被布料堵塞的喉咙!
我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在昂贵西装的覆盖下疯狂地挣扎、扭动!
双手胡乱地抓挠着覆盖在头上的西装,试图掀开这层令人窒息的羞辱和恐惧!
“放开我!顾衍!你不能!你不能这样对我!”
我的声音破碎嘶哑,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愤怒,
“我没有背叛你!是她们!是周倩和苏沁!她们在A市!在会所!她们把我的包拿走了!她们一定是在包里找到的!”
会所!
这个关键的地点名称如同闪电,在绝望的混乱中劈开一道微光!
是了!那个被周倩和苏沁设计陷害的夜晚!
那个我为了向许诺解释而误入的、充斥着阴谋的会所!
我在员工通道偷听到她们密谋时,惊慌逃跑……也许……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在我仓皇躲避她们追捕的时候,我的包……那个装着协议的帆布包……
电光火石间,一个模糊却至关重要的细节闪过脑海——在会所灯光昏暗、堆满杂物的员工通道里,我被什么东西绊倒,包……好像脱手飞了出去?
当时只顾着逃命,根本来不及细看,抓起包就跑……难道……难道是那个时候?!
“会所!在会所!”
我如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在西装下拼命嘶喊,声音带着哭腔和孤注一掷,
“我的包!那天在会所逃跑的时候!我的包掉过!一定是她们!她们捡到了!她们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一定是这样!”
“闭嘴!”顾衍的咆哮如同惊雷,带着被忤逆的狂怒和一种……被这突如其来的“线索”打断节奏的暴戾!
他显然完全不相信我的“狡辩”!
覆盖在我头上的西装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掀开!
刺目的光线瞬间涌入,我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再睁开时,顾衍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俊脸已近在咫尺!
他眼中燃烧的毁灭之火几乎要将我吞噬!
他一只手依旧死死攥着那把闪烁着寒光的纯银指甲钳,另一只手却如闪电般伸出,再次狠狠攫住了我的下巴!
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颌骨!强迫我仰起头,直视他眼中翻腾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杀意!
“会所?包掉了?”他俯视着我,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极致的嘲讽和残忍的审视,
“林晚,你的谎言,编得可真够拙劣!为了脱罪,连这种可笑的借口都说得出口?”
剧痛从下巴传来,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中没有丝毫动摇的信任,只有被愚弄的狂怒和更深的、即将实施的残忍决心。
“我没有……真的……你……”我艰难地试图辩解,但下巴的剧痛和窒息感让话语破碎不堪。
“够了!”他厉声打断,眼神彻底冰冷,如同淬了毒的寒刃,
“看来,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猛地松开了我的下巴,但另一只握着指甲钳的手,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优雅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缓缓抬起!
那冰冷的金属尖端,在灯光下反射着森然的光泽,正对着我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口!
“既然你的嘴说不出真相……”
他低沉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带着一种残忍的、毁灭性的平静,
“那就让你的身体,来‘回忆’一下,背叛我的代价!
“咔……”那令人灵魂颤栗的金属摩擦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它不再仅仅是威胁!它如同行刑前的号角,宣告着那恐怖“游戏”的重启!宣告着我即将再次堕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巨大的、无法形容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所有思维!
不能反抗…不能反抗…
一个微弱却尖锐的声音在濒临崩溃的脑海中尖叫。
挣扎只会更痛…激怒他…后果更可怕…阳阳还在等你…忍耐…一定要忍耐…
身体的本能正在努力挣脱我的思绪!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
肌肉绷紧,血液冲向四肢,原始的求生欲驱使着我想要蜷缩、后退、挥打!但那个理智的声音死死地压着这具颤抖的躯壳。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用尽全身的意志力强迫自己僵在原地,像一尊被冰封的石像。
只有那无法抑制的、剧烈的颤抖,如同风中残叶,暴露了内心翻江倒海的恐惧。牙齿咯咯作响,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顾衍俯视着我,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眸子捕捉到了我身体的战栗。
那颤抖似乎取悦了他,或者更坚定了他的决心。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酷的弧度,握着那象征噩梦的纯银指甲钳的手,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继续稳定地向下压来!
他就那样随意地坐在床沿,深色的睡袍在昏暗光线下勾勒出他宽阔的肩膀和紧实的腰线。一条修长的腿随意地搭在另一条腿上,姿态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悠闲。
那把纯银的指甲钳,在他骨节分明的指间闪烁着森冷的光泽。他微微垂着眼睑,目光落在自己修剪得干净整齐的指甲上,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又极其平常的准备工作。房间里只剩下那缓慢而清晰的“咔……咔……”的金属摩擦声,每一声都像敲打在我的心脏上。
他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又像是在打磨一把即将刺向猎物的匕首。
终于,那令人头皮发麻的“咔哒”声似乎接近了尾声。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抬起了眼。
那双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眸子,如同探照灯般精准地锁定了蜷缩在地板上的我。
那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冰冷的、带着审视和裁决的专注,仿佛在思考从哪里开始这场“惩罚”的盛宴。
他不再看指甲钳。他随手将它放在了身旁柔软的床单上,那冰冷的金属光泽与昂贵的丝绸形成刺眼的对比。
然后,他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