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探七号”抵达日本壹岐岛的胜本港——根据《筹海图编》记载,这里是永乐二年倭寇的重要据点,也是源道义奉郑和之谕“擒献渠魁”的地方。程远站在胜本港的古海湾遗址前,手里捧着《日本一鉴》的抄本,书中“永乐甲申,源道义命将擒壹岐倭寇,献于郑和”的记载,与眼前散落着陶片的海湾形成跨越时空的对话。
“郑和使日的核心不是‘征伐’,而是‘震慑与教化’,”林珊展开一张明代壹岐岛地形手绘地图,图上用红圈标注的“倭寨”位置,恰好与现在的考古探方重合,“《四夷馆考》记载,郑和抵达日本后,并未直接派兵剿倭,而是通过源道义施压,让其主动清理倭寇据点。这种‘以夷制夷’的外交策略,既避免了战火,又彻底解决了倭患,体现了中国传统的‘和为贵’思想。”
郑海峰的考古队在胜本港的沙丘下,发现了一处排列整齐的土坑墓群。墓中没有棺椁,只有简单的陶碗和日本刀作为随葬品,骸骨的姿势大多扭曲,骨骼上还残留着捆绑的痕迹。“这些骸骨很可能是当年被源道义擒获的倭俘,”郑海峰对着摄像机说,“碳十四检测显示,他们的死亡时间是1404±2年,正好是永乐二年,与‘献俘’时间完全吻合!”
欧阳宗明和方美怿在其中一座墓中,发现了一枚刻有“倭”字的铜牌——铜牌的形制与明代军牌相似,但文字风格带有日本特色。“这应该是源道义给倭俘佩戴的标识,”方美怿用放大镜观察铜牌,“上面的‘倭’字是中文写法,说明源道义是按照明朝的要求处置倭俘,也证明郑和的谕令得到了严格执行。”
法医对骸骨进行了详细检测,发现其中一具骸骨的年龄约18岁,牙齿磨损严重,说明他长期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另一具骸骨的肋骨有明显的刀伤,推测是在抵抗中被抓获。“这些倭俘大多是贫困的日本渔民,因生计所迫沦为海盗,”林珊看着检测报告,感慨道,“郑和使日不仅解决了明朝的海防问题,也间接遏制了日本的海盗势力,让更多人免于沦为倭寇。这种和平解决问题的方式,比单纯的军事打击更有深远意义。”
当地的壹岐岛民俗博物馆得知这一发现后,主动提出与中国考古队联合举办“倭俘墓与中日和平”特展。展览开幕当天,一位日本老人带着祖传的《倭俘名册》来到现场,名册上记载了永乐二年被擒倭俘的姓名和籍贯,其中大部分来自日本的贫困渔村。“我的祖先曾是源道义的武士,”老人含泪说,“他在日记里写,郑和大人说‘人皆有求生之心,若能给予生路,何需刀剑相向’。这句话,我们家族世代相传。”
考古队返回宁波,在天一阁博物馆的库房里,发现了一批从未公开的明代档案——其中包括《郑和使日题本》《源道义献俘表》等珍贵文献,为郑和使日的历史细节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程远站在档案修复室里,小心翼翼地翻阅着《郑和使日题本》,上面用小楷写着“永乐二年十月,臣和率舟师抵日本对马岛,谕源道义:‘天子以两国生灵为念,若能擒倭献俘,定许通好贸易。’道义顿首称诺,遂遣将剿壹岐、对马倭寇”,字迹工整,盖有“内官监印”的朱红印章。
“这些档案是解开郑和使日谜团的关键,”林珊激动地说,“《郑和使日题本》详细记载了郑和与源道义的对话、献俘的数量(共二十三人)、勘合贸易的具体条款(十年一贡,人船不过二百),甚至包括舟师的规模(海船五十艘,兵三千人),这些细节在之前的文献中都语焉不详。”
方美怿在《源道义献俘表》中,发现了一幅手绘的“献俘图”——图中描绘了源道义将倭俘交给郑和的场景,郑和身穿绯色官袍,手持国书,身后的舟师船只排列整齐,气势威严却无剑拔弩张之势。“这幅图生动地还原了当时的场景,”方美怿指着图中的细节,“你看,郑和的手势是‘请’的姿势,而不是‘命令’,源道义则是躬身献俘,体现了双方的平等对话。这也印证了《日本一鉴》中‘和以礼相待,未施一兵’的记载。”
欧阳宗明则在档案中发现了一份《郑和使日物资清单》,上面记载了船队携带的“丝绸二百匹、瓷器五百件、金银器五十件”,以及“勘合百道、国书一册”。“这些物资既用于赏赐源道义,也用于与日本民间的贸易,”欧阳宗明说,“清单中没有记载大规模的武器,只有‘防身刀剑三十柄’,进一步证明郑和使日的目的是和平外交,而非军事征伐。”
天一阁博物馆决定将这些档案与考古队发现的锚链、铜牌等文物一同展出,命名为“郑和使日——被遗忘的和平之旅”。展览期间,每天都有大量中日游客前来参观,其中不乏研究郑和的学者。“过去我们总认为郑和下西洋是‘耀兵异域’,”一位来自日本的学者说,“但这些档案和文物证明,郑和的航海事业更注重‘和平通好’,尤其是使日之行,为东亚海域的稳定奠定了基础。”
程远在展览的讲座中说:“郑和使日的意义,不仅在于解决了当时的倭患,更在于开创了‘以对话代替冲突,以贸易促进友好’的外交模式。这种模式,对当今的国际关系仍有重要的借鉴意义。”
考古队前往福建长乐的龙江船厂遗址——根据《明成祖实录》记载,永乐二年“命京卫造海船五十艘”,而龙江船厂正是当年建造郑和使日舟师船只的主要场所。程远站在船厂的船台遗址前,手里捧着一本明代的《龙江船厂志》,书中“永乐二年,造‘使日海船’五十艘,长四十四丈,宽十八丈,可容三百人”的记载,与眼前的船台尺寸完全吻合。
“郑和使日的舟师船只,是明代航海技术的巅峰之作,”林珊指着船台旁的木材加工遗址,“我们在遗址中发现了大量的福建松和桐油残留,与《龙江船厂志》记载的‘以福建松为材,桐油防腐’完全一致。这些船只不仅体型庞大,还配备了先进的罗盘和水密隔舱,为远洋航行提供了安全保障。”
郑海峰的考古队在船厂的废料坑中,发现了一块刻有“永乐二年造”的船板残件,上面还残留着榫卯结构的痕迹。“这块船板的厚度有三寸,采用‘鱼鳞式’拼接工艺,”郑海峰说,“这种工艺能有效抵抗海浪的冲击,我们在宁波桃花渡发现的船板残件,就是用同样的工艺制作的,证明它们来自同一批船只。”
欧阳宗明和方美怿在船厂的工具窖中,发现了一套完整的明代造船工具,包括罗盘、墨斗、刨子等,其中一枚铜制的罗盘指针依然完好,指向精准。“这枚罗盘的刻度是二十四向,与郑和使日航线中使用的‘丁未针’‘庚酉针’完全匹配,”方美怿用光谱仪检测,“罗盘的铜锡比例是9:1,与我们在日本对马岛发现的永乐通宝成分一致,证明当时的手工业技术已经非常标准化。”
福建考古研究所的老研究员陈建国,带着自己珍藏了三十年的《郑和使日航海图》抄本来到考古队。这份抄本是他的祖父在民国时期从一位传教士手中获得的,图上详细标注了郑和使日的航线、停靠点、暗礁位置,甚至包括每天的航行里程。“我研究龙江船厂一辈子,一直怀疑这里造过使日的船只,”陈建国激动地说,“现在有了船台遗址、船板残件和这份航海图,所有的疑问都解开了!”
程远握着陈建国的手,感慨道:“考古事业需要传承,就像郑和的航海技术一样。正是因为有了像您这样的前辈,我们才能一步步还原历史的真相。”
“海探七号”抵达韩国济州岛的耽罗港——根据《朝鲜王朝实录》记载,永乐二年郑和使日时,曾在此停靠补给,这也是郑和使日航线中唯一的朝鲜半岛停靠点。程远站在耽罗港的古码头遗址前,手里捧着一本朝鲜文的《耽罗日志》,书中“永乐二年冬,大明太监郑和率舟师抵此,求淡水、粮食,待风而行”的记载,与眼前的遗址布局相互印证。
“郑和使日不仅连接了中日,还间接促进了东亚三国的海上贸易,”林珊展开一张明代东亚海上贸易地图,“济州岛位于中日之间的航线中点,是天然的补给站。《耽罗日志》记载,郑和船队在此补给时,曾用中国瓷器交换朝鲜的人参、海带,这种民间贸易为后来的东亚海上贸易圈奠定了基础。”
郑海峰的考古队在码头的泥沙中,发现了大量的中国瓷器残片、朝鲜半岛的青瓷残片和日本的陶器残片,这些残片的年代都集中在永乐二年前后。“这些残片证明,当时的济州岛已经是东亚三国贸易的中转站,”郑海峰说,“我们在其中一片中国瓷片上发现了‘郑和使日’的字样,虽然只有一半,但足以证明这是当年船队留下的遗物。”
欧阳宗明和方美怿在码头旁的水井遗址中,发现了一枚明代的“永乐通宝”和一枚朝鲜的“朝鲜通宝”,两枚铜钱紧紧贴在一起,像是被人特意收藏的。“这两枚铜钱是东亚贸易的实物证据,”方美怿说,“它们的年代相同,说明当时中日韩三国的货币已经可以互通,而郑和使日正是促成这种互通的重要契机。”
韩国济州岛文化院主动提出与中国考古队联合发掘耽罗港遗址,并计划建立“郑和使日补给站纪念馆”。在联合发掘启动仪式上,韩国文化部长官说:“郑和使日不仅是中日两国的历史,也是东亚三国共同的历史。它证明,早在六百年前,东亚就已经通过海洋实现了和平交流与贸易往来。”
程远在仪式上回应:“我们希望通过共同发掘和研究,还原东亚海上贸易圈的形成过程,让和平、合作、共赢的精神在东亚地区永远传承下去。”
“郑和使日——东亚和平的航海传奇”国际特展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举行。展厅内,从宁波桃花渡的锚链残件到日本对马岛的勘合碑,从福建龙江船厂的船板到韩国济州岛的铜钱,一件件文物串联起郑和使日的全过程,也展现了东亚海上和平秩序的形成历程。
联合国秘书长在开幕式上致辞:“郑和使日的故事,告诉我们和平不是偶然的,而是需要智慧、勇气和包容来维系的。六百年前,郑和用航海技术和外交智慧,解决了地区冲突,促进了贸易往来;今天,我们更应该以史为鉴,共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程远站在展厅的核心区域,向各国代表介绍:“郑和使日是中国古代‘以和为贵’外交思想的生动体现。他带着舟师却不轻易动武,通过对话协商解决问题,通过贸易促进友好,这种模式对当今世界仍有重要的启示意义。从宁波到对马岛,从济州岛到京都,郑和的航线不仅是地理上的连接,更是文化、友谊和和平的连接。”
展览期间,中日韩三国联合发布了《郑和使日历史研究共同宣言》,承诺将共同保护郑和使日相关的文化遗产,加强学术交流,推动东亚文化遗产的联合申遗。“郑和使日的遗产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而是全人类共同的财富,”日本学者山田裕司说,“我们应该共同守护这份遗产,让它成为东亚和平的象征。”
展览结束后,欧阳宗明和方美怿带着儿子欧阳海禾,在联合国总部的“郑和使日”展区前合影。海禾手里拿着一个由三国文物残片复刻而成的“和平徽章”,奶声奶气地说:“爸爸,妈妈,以后我也要像郑和爷爷一样,用大船带大家做朋友,不打仗!”
方美怿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头:“好啊,等你长大了,我们一起去发掘更多郑和爷爷的故事,让更多人知道和平的重要性。”
程远和林珊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相视而笑。“你看,”林珊靠在程远肩上,“我们的考古事业不仅还原了历史,还在孩子心里种下了和平的种子。这就是我们毕生追求的意义。”
程远握住她的手,望向窗外的日内瓦湖:“郑和使日的探索还没有结束,未来我们还要去日本的平户港、朝鲜的釜山港,寻找更多当年船队的遗迹。我相信,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就能让更多人知道,中国古代的航海文明,不仅是探索未知的勇气,更是追求和平的智慧。这种智慧,将永远照亮人类文明的航程。”
夕阳下,日内瓦湖的波光映照着联合国总部的玻璃幕墙,仿佛与六百年前郑和使日舟师的船帆交相辉映。程远和他的伙伴们知道,属于郑和使日的故事还在继续,属于中国海洋文明的传奇,也将在一代又一代考古人的坚守中,永远流传下去——这传奇里,有跨越国界的友谊,有以和化戈的智慧,更有人类对和平与繁荣的永恒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