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虎归位与医圣之诺
第二天清晨,晨光透过皇宫朱红的窗棂,洒在庭院的青砖上。刘梓妍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系着绣银纹的玉带,身后跟着医圣、江晨旭、叶青、苏林林与苏念一行人——医圣拄着刻满药草纹路的木杖,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江晨旭一身玄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目光始终落在刘梓妍身上;叶青背着药箱,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箱角的铜扣;苏林林怀里抱着通体雪白的灵猫,小家伙蜷成一团,尾巴偶尔轻轻扫过她的手腕;苏念则牵着活泼的小狐狸,那狐狸浑身雪白,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转,总想着挣脱束缚去探个究竟。几人踏着晨露,朝着皇宫深处那处偏僻的暖阁走去,那里,藏着两年来刘梓妍最牵挂的存在——神虎。
“这畜生当初被送来时,浑身是伤,左前腿几乎断了筋脉,肺腑里还积着毒,连呼吸都带着血沫子。”医圣走在刘梓妍身侧,想起两年前的情景,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可给师傅我找了不少麻烦,它性子烈得很,刚来时见人就扑,铁链子都被它挣断过三次。我给它敷药,它差点咬掉我这只手。”说着,医圣抬起左手,手腕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痕。
刘梓妍脚步一顿,眼神里满是愧疚:“师傅,让您受累了。当初若不是我执意要救它,也不会让您这般费心。”
“傻丫头,说这些做什么。”医圣拍了拍她的肩,语气软了下来,“它虽凶,却是只通人性的兽。后来我发现,它不肯吃饭,是因为怕我在食物里下毒;不肯上药,是怕我趁机伤它。我便每日坐在笼边给它讲你救它的事,给它喂你当年留的草药丸子,慢慢的,它才肯松口。这两年,我用了‘千年参’‘天山雪莲’足足三十多味奇珍药材,才把它那受损的肺腑调理好,断了的筋脉也接活了,如今啊,可比从前更壮实了。”
话音刚落,江幽从江晨旭身后跳出来,小手一把抓住医圣的木杖,仰头眨着大眼睛:“医圣爷爷,您说的是真的吗?神虎真的好了?那您什么时候跟我们回周国呀?我父皇母后总念叨您,说您做的桂花糕比宫里的御厨还好吃。”
医圣低头看着江幽,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髻:“幽丫头,等你哪天风风光光出嫁,爷爷就去周国喝你的喜酒。”
“爷爷!”江幽脸颊一红,跺脚道,“我才22岁,还小呢!您怎么总提这个?”
“22岁还小?”医圣故意板起脸,“想当年,你母亲22岁就嫁给你父皇了。再不找个好人家,可就成老姑娘咯。”
江幽不服气地噘起嘴,扭头看向刘梓妍,拉着她的袖子撒娇:“梓妍姐姐,你看爷爷偏心!你比我还大两岁,爷爷怎么不说你?”
医圣无奈地笑了:“你梓妍姐姐是要做大事的人,她的姻缘自有天意。倒是你,爷爷年纪大了,来回奔波确实累,但我也记挂你父母啊。当年我在周国行医,你父母待我如亲长辈,陪我住了二十多年,我早就把他们当亲儿女看。只是前两年梓妍不在皇宫,宫里的大小事都要我盯着,神虎的伤也离不开人,我才没能去看他们。如今梓妍回来了,我把皇宫的事交还给她,总算能了却这桩心愿了。”
江晨旭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上前一步,双手微微握拳:“爷爷,您说的是真的?您真的愿意去周国?”
“当然是真的。”医圣点头,“等把神虎的事安顿好,我就收拾东西动身。”
“太好了!”江幽拍手欢呼,“父皇母后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亲自到城门口接您!”
刘梓妍也松了口气,笑着说:“师傅,那您可不能急着走。我刚回来,还没陪您好好吃几顿饭,等我亲手给您做几道菜,咱们师徒俩好好聊聊,您再出发不迟。”
医圣拗不过她,笑着答应:“好,听你的。”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到暖阁前。暖阁的门是厚重的铁门,上面刻着驱邪的符文,门栓上还挂着一把铜锁。叶青上前,从腰间取出钥匙,“咔嗒”一声打开铜锁,缓缓推开铁门。一股带着兽类气息的暖风扑面而来,紧接着,就听到笼子里传来低沉的虎啸声。
众人走进暖阁,只见正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铁笼,笼子是用精铁打造的,每一根铁条都有手臂粗细。铁笼里,一只通体金黄色的老虎正趴在干草上,它身形庞大,比寻常老虎还要大上一圈,额头上的“王”字纹路清晰可见,一双金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此刻正盯着门口的众人,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刘梓妍慢慢走上前,目光温柔地落在神虎身上:“清,我来看你了。”
神虎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猛地抬起头,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刘梓妍,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它先是试探性地往前挪了两步,鼻子轻轻嗅了嗅,似乎在确认眼前人的气息。当它确定是刘梓妍时,巨大的身体突然僵住,紧接着,两行浑浊的泪水从它的眼角滑落,滴在干草上。它缓缓低下头,两只前爪微微弯曲,膝盖着地,整个身体跪趴在笼子里,脑袋贴在地面,发出低沉而委屈的呜咽声,像是在向刘梓妍诉说这两年的苦楚,又像是在感恩她的救命之恩。
“真是个通人性的小家伙。”苏林林抱着灵猫,忍不住感叹道。
就在这时,苏念怀里的小狐狸突然“嗖”地一下跳了下来,雪白的身影像一道闪电,冲到铁笼边。它仰起头,看着比自己大上几十倍的神虎,非但不害怕,反而用粉嫩的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然后抬起前爪,轻轻扒拉着神虎的爪子。
神虎被小狐狸的举动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它的爪子微微抬起,似乎想把小狐狸推开,但看到小狐狸那双毫无恶意的琥珀色眼睛,爪子又慢慢放了下来,只是轻轻“嗷呜”叫了两声,像是在对小狐狸说“别闹”。
小狐狸却不怕,反而得寸进尺,顺着神虎的爪子往上爬,想要跳到它的背上。神虎无奈,只好趴在地上不动,任由小狐狸在它身上折腾。
刘梓妍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她转头对医圣说:“师傅,您看,它们相处得挺好。以后神虎就留在皇宫吧,让它保护皇宫里的人,也算是给它一个赎罪的机会。”
医圣点点头:“也好。只是以后照顾它的事,你可得自己来。我可不想再被它咬一次。”
“放心吧师傅,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刘梓妍说着,从苏林林怀里接过灵猫,把它放在铁笼边,“灵猫,以后你就和神虎作伴,帮我看着它,别让它再闯祸。”
灵猫“喵”了一声,蹭了蹭刘梓妍的手心,然后跳到小狐狸身边,和它一起围着神虎打转。
江晨旭走到医圣身边,语气坚定地说:“爷爷,以后您就跟我们一起住吧。周国的皇宫很大,您可以种您喜欢的草药,我和幽儿会好好孝敬您,绝不会让您受委屈。”
医圣看着眼前的众人,眼眶微微湿润:“好,好啊。有你们这些孩子在,我老头子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师父,您别乱说。”刘梓妍连忙打断他,“您还要看着幽儿出嫁,看着我把皇宫打理好,还要看着神虎和灵猫生小崽呢。”
一句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暖阁里的气氛变得格外温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神虎的身上,也洒在众人的脸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