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们实话实说，不然查出和我们问其他人的不符合，你们也会和陆成山一样去刑侦大队走一遭。”成从容看两人神色犹豫，先乐宁一步补充道。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今天这不好好回答，肯定是要被制裁的。
蒋凯率先开始回答。
他们中午是没去食堂的，找了学校附近的小商贩点了菜，让人送到学校后门暂时没人看管的围墙，直接用外面用梯子搭着递给他们。
“食堂难吃死了，偶尔我们想调剂生活，就用藏着的手机发消息给他们。到那个时间点，他们就会送过来。”蒋凯迎着班主任不可置信的眼神，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般无所谓说。
张三福举手说：“饭菜是我去拿的，这点送饭菜的老板可以证明。”
乐宁点头：“所以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吃饭，教室？”
“肯定是教室，带回宿舍另外几个……事儿精又要开始说了，其实他们就是酸鸡，酸我们有比他们多十倍的生活费！”蒋凯想说点脏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乐宁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蒋凯继续说道：“吃完后我们就懒得回宿舍了，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玩。期间我铃声响过，是十二点半的。”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按动按键调出上面的闹钟界面，让乐宁看设置的每天响动的闹钟。
“你设置中午十二点的闹钟有什么意义吗？”乐宁问。
蒋凯挠头说：“之前我妈设置的，后来我一直想关掉，一直忘记关了。”
“之后的时间，陆成山一直在教室吗？”
“一直在吧，我坐他右边，当时有点冷，趴在桌子埋在手臂里，没多看他。”蒋凯眼神带着几分思考和回忆，语气带着不确定说道。
“到底是在还是不在。”成从容皱着眉问。
“在的吧。不过我也不确定，我很快就睡着了。”蒋凯依旧是模棱两可的回答。
乐宁不再纠结，而是继续说道：“邱玉死亡的时候，你们有被吵醒吗？”
七班和六班距离楼梯都不远，中间只隔了一个其他老师的办公室。
按照当时事发时的吵闹程度，他们应该会被吵醒。
蒋凯迟疑点头：“我是听到了一点动静，抬头看了一下就继续睡了，当时睡得正香呢。”
乐宁乘胜追击，继续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陆成山在桌位上没？按照你说的你坐的位置，如果看向楼梯的位置，应该会看向陆成山的方向。”
其他人也看向了蒋凯，毕竟这个回答一定程度上，能佐证陆成山是不是杀死邱玉的嫌疑人。
“我劝你不要说谎，兄弟义气没有一条人命重要。你们也要为自己说的话签字画押负责，如果是虚假的我们作为办案机关有权利追究你们的责任。”成从容再度警告。
乐宁的目光移动，落在看过来的苏涛身上。
苏涛察觉她看过来，迅速转过头，强行伪装自己没有在看。
她对这样的表现无奈了，继续看向犹豫的蒋凯。其实他犹豫的态度，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说明了什么。
她也不着急，等着蒋凯犹豫后开口。
张三福满脸好奇，松开手轻轻推了推蒋凯，说道：“你说啊。”
蒋凯瞪了他一眼，随即看向乐宁，脸上带着几分大义灭亲的味道说：“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得也没那么真切，但是我仔细回忆了一下，他……他没在座位上。”
张三福原本好奇的眼神瞬间变成了诧异，他好奇的是蒋凯为什么一直没有回答。
他万万没想到，没回答的原因是蒋凯看到人没在座位上。
当时差不多是案发时间。
案发时间不在座位上，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明，这不得被警察认为是凶手吗？
他迅速转头看向乐宁和成从容，看他们的表现。
乐宁面上闪过意外。
她已经做好了问不出什么，依赖科技破案了，没想到还真的有收获。
成从容也有些意外，说道：“你可以再仔细回忆一下，确认一下当时看到的情景。”
蒋凯微微埋头，陷入回忆中。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神情半是肯定点头说：“是的，我确定我确实没看见他。”
成从容的手在笔记上迅速记录着。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乐宁再次问：“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邱玉坠楼的事？”
这次回答最快的是张三福，他立刻肯定地说道：“是楼下响起警笛声，我们想去看，正好有同学处于八卦回到教室，和我们说楼下发生了什么。”
“我们当时想去凑热闹，被赶来的老师轰到位置上坐好。我们想遛下去，又被拦住，因为我们去的那个方向被警戒线拉上了，楼上我们那里的窗户外是教学楼延伸出去露台又正好挡住了坠楼的那片区域，我们尝试找角度还是没看到。”
蒋凯说到这里的时候，神情带着点点遗憾。
乐宁看向他的时候，他别开了眼，东张西望，假装无事发。
“这期间陆成山在教室吗？”她问。
蒋凯摇头说：“当时教室来了不少同学，死了人这些都大呼小叫的，没注意到他。”
“我也不知道。”张三福跟着回答，随即犹豫了一下补充道：“最开始应该是在的，后面不知道去哪儿了，可能上厕所去了吧。”
乐宁问完这些基本已经差不多了，她扫视了两人，又问了问一些这几天陆成山日常表现。
两人也都一一回答出来。
现在基本可以确认，陆成山有重大作案嫌疑。
“好了，在成警官那里签字按手印。今天的询问就到这里了，你们回去上课吧。”乐宁站起来对着两人笑笑，指向一旁的成从容，让签字按手印后就可以离开了。
张三福迅速站起来签字按手印，整个人都带着迫不及待离开这个窒息现场的急迫。
成从容也站起来后，他对面蒋凯才施施然，梗着脖子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站起来，还伸手擦了擦自己的额角。
他签字时看了张三福一眼， 微微吸气，顿了顿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了印泥，印上自己的拇指印。
看见这一幕，乐宁沉默了好一会儿。
两人不是什么礼貌的人，直接自顾自离开。
“我从容吧，面对警察也毫不怯场……”蒋凯搭住张三福的肩膀，将他整个人往自己手下揽，嘴里小声说着炫耀的话。
乐宁看着他不自觉抖动的腿，还有脸上嚣张自信的表情，看向面红耳赤眼中喷着怒火的七班班主任。
她移开视线，脑中回忆着蒋凯刚才的话和表现，
“怎么样？”乐宁说。
成从容想了想，“可以再查证一下，不是还有其他同学吗？”
两人看了看门外，决定等一会儿，到快下课的时候去，耽误课间一两分钟的时间。
她将两人商议的决定告知班主任，班主任表示她带他们去，顺便去严重警告蒋凯和张三福。
乐宁点头，坐回位子上整理资料。
感受到苏涛的视线，乐宁慢悠悠抬起头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