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猥琐的中年男人看起来格外兴奋,他早就看不惯司镜了。
在梵净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添油加醋地说道:
“小梵你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司镜做了好多坏事。”
他这话完全是欲加之罪了,其实梵净禅满打满算也只不过是离开了一个晚上。
司镜哪有时间做坏事?
但是有时候人们的恶意和嫉妒是没来由的。
中年男人的声音很低,只有他和梵净禅两个人能听见。
梵净禅微微倾身,认真地听着他对司镜种种恶行的“控诉”。
中年男人见状,越发激动了起来,把那四具没皮尸体都算在了司镜头上。
他说的情真意切,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真事一样:
“小梵,你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司镜他就是个魔鬼,老张他们才觉醒异能不久,就被他残忍杀害了。”
“简直就是把我们这些普通人往死里逼啊……”
梵净禅面带微笑,好似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一般。
他善解人意地为男人递上了纸巾,声音轻柔又诡异:“钟叔,小心祸从口出啊。”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什么?”
梵净禅笑了起来:“没事,我一定会为您做主的。”
“做主”这两个字被他念得极重,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有种阴森森的诡异感,中年男人浑身哆嗦了一下,有种梵净禅下一秒就要扒了他的皮的错觉。
对的,一定是错觉,小梵温柔和气,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梵净禅走了过来,站在离司镜只有两步的距离,牧归亭立即挡在前面:“梵净禅,我还没死呢。”
司镜后背紧紧贴着货架,警惕地看着梵净禅。
梵净禅散漫地举起了双手,单手插进了裤兜里,示意自己完全没有威胁:
“牧哥,别误会,我不会伤害任何人。”
另一只手对着牧归亭伸了出来,十分诚恳有礼地说道:
“我是来求和的,我也想为保护大家出一份力啊。”
牧归亭的眉头动了动,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最好别耍花招。”
“怎么会呢,牧哥。”梵净禅一口一个“牧哥”的叫着,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副尊重的样子。
但是司镜却看得清清楚楚,梵净禅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尊重,反而有一种阴狠的恶意。
梵净禅的态度已经做得很诚恳了,但是牧归亭没有丝毫反应。
梵净禅伸出的那只手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悬着,几秒钟后,他似是有些苦恼地看向了司镜:
“小镜,牧哥好像不肯接纳我了呢,你帮我求求情吧。”
突然被cue的司镜竖起了小猫耳朵,有些炸毛。
他歪着头,一根葱白的手指指着自己,声音有些呆呆懵懵的微弱:“蛤……?”
Excuse me?
谁来求情?他吗?不是……关他什么事啊?
司镜迷茫地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看起来乖软单纯。
牧归亭似乎有意给梵净禅难堪,一动都不肯动。
梵净禅还是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意,伸出的手也不嫌累。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
整个房间安静得落针可闻,弥漫着淡淡的硝烟,再搭配上满地的丧尸血肉,像一出滑稽又血腥的默剧。
司镜:“……”好一个万众瞩目的炮灰,他这待遇已经跟主角差不多了吧。
司镜一气之下气了一下。
梵净禅看司镜一直不肯开口,于是一闪身越过了牧归亭,继续对司镜说道:
“小镜,你就帮我求求情吧。”
司镜有些麻木,小小地往旁边挪了一下,明晃晃的嫌弃。
牧归亭显然也被恶心到了,额角的青筋猛地跳动了一下,比他刚才透支异能的时候跳得还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