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
一仙、一神、一人、一妖,安静地坐在一起。
四人平静地抬头,望向西平县的方向。
当然,李卫正和那鹿妖也只是看个热闹,他们其实什么也看不到。
倒是何修缘眉头紧蹙,刚才他听土地介绍,越来越觉的事情不简单。
“十年未见城隍?十年……十年……”
一般神道香火缺失,城隍才会进入休眠状态,可这大宋国国力还行。
这几年也没战乱,城隍不可能会神光不在,法身受损!
可到底又是什么原因呢?
看来县中之事绝不简单。
李卫正也恍然大悟:
“怪不得那些‘鬼红娘’一个接一个往西平县跑。”
鬼红娘,一般是专门为人配冥婚的,但也分好几种:
一种是为年轻未婚而死的人牵线。这种人大多懂些玄门手段,但不算高明。
第二种则是邪道,专门为富家公子或小姐物色对象,活活将人折磨死,再为其配冥婚。这种人伤天害理,正道都会将其斩杀。
巧的是李卫正伞里的就是淹死的女婴,所以才有此误会。
第三种就如庙里的鬼僧,他们更像商人,他们只从亡童父母那儿弄来长生牌和生辰八字,然后为其配冥婚。
虽然不道德,可是不是强买强卖!
但这三种都有一个敌人——那就是城隍。
人死之后,魂魄归城隍管理。他们这种很容易挨城隍打魂鞭,当然也有人会和城隍谈判。
可如今西平县没有城隍,那些亡故孩童,只要与其父母商量便能买来,成了一桩好“买卖”。
所以去西平县的“鬼红娘”越来越多。
想到此处李卫正也不得不好奇:
“隋土地,您为什么不亲自去趟县中查看呢!”
“嗯哼!”
何修缘赶紧打断李卫正的话,而隋土地则是一脸尴尬。
李卫正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哪里说错了,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何修缘赶紧解围。
“小孩子不懂事乱说话,土地公您勿见怪!”
土地摇摇头他看的出来李卫正不是故意,干脆自己解释:
“我们土地有自己的地域限制,过了界后,我们同那凡人无异,到时候…..”
土地没有说下去,李卫正一脸尴尬,他现在明白和修缘为什么不让自己提问了。
这个到时候,过去就是生死未知。
这一问就等于问:差不多等于直接问你怕死对吧?一个意思。
李卫正尴尬挠挠头:“不好意思啊,我真不知道!”
果然是很冒犯的一句话。
何修缘和土地笑笑,赤子之心也不用太多解释,本就没有恶意。
“可土地公,您为什么要拦截我们呢?”
李卫正这话终于问到点上了,那土地略有深意的看向庙内,何修缘也跟着看去。
刚才他倒也没注意,现在看过去才发现庙里有股淡淡的紫色的气保护那个北浩。
“这是紫薇之气?”
土地点点头。
何修缘知道北浩这个人可不是一般的捕快,他身上怀有皇家信物,不是圣旨就是皇帝御赐的东西。
这种人出来确实要办重案,而土地一般都会保护一下朝廷的大官免受鬼怪伤害!
俩人相视一笑,便不再多言,那县中肯定出问题了。
朝廷都派人来此查了。
但是仙人绝对不会管朝廷的事,所以土地也不好跟何修缘说什么。
何修缘缓缓起身拱手道别:
“那就多谢土地招待,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何修缘驾起云,带着李卫正飞离。
土地与鹿妖目送他们远去。
“老爷老爷,您刚才为什么不要求这何仙人帮我们去县中查查!”
隋元公摇摇头微微一笑:
“不用要求,仙人做事自有主张。我们只要将事情和他说明就可!”
鹿妖脑袋绕不过来。
“我还是不明白?”
土地微微一笑:
“你看他往哪里飞?”
“北啊?怎么了?”
“北边有什么?”
“北边不是有个小村庄,他们都说那村里闹鬼,可是我去过几次都看不到鬼。”
突然鹿童明悟:“啊,仙人去抓鬼了?”
土地哈哈一笑:“那里闹的可不是鬼,而是人鬼!”
~~~~
西平县半途。
一个小山村!
村口一棵半枯的大槐树矗立在那儿,深夜望去,仿佛活人在招手。
李卫正不明所以地看向何修缘:
“先生,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县里?”
何修缘四处看看漫不经心:
“你刚才是为什么才会到那土地庙的?”
李卫正这才想起,他之前似乎是闻到了血腥味,而且还是人血。可土地明明是好人。
但他应该没闻错。
“对我,何先生那股血腥味呢?”
何修缘微微一笑:“冬天了吹什么风?”
“西北风!”
李卫正顿时明白:
“啊!何先生,那个血腥味是从这飘过去的?土地公是怕我有危险,故意用红灯笼引我去客栈的?”
随后他又用自己的阴阳眼看了一圈。
“奇怪没问题啊!”
何修缘表情一严肃直接给了李卫正一个“麻栗子”。
“哎呦”
李卫正疼的直抱头。
“还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今天看出土地了吗!”
李卫正脸一红挠挠头:“没,没有!”
同时他也明白何修缘的意思,如果当时他顺着血腥味找到这里,估计已经遇害了。
因为他太依赖自己的阴阳眼了。
何修缘拍拍这超级大槐树。
“这里肯定有问题,不然他不会出手保护那个北浩!”
“至于什么问题,我也不知道,我们就先看看吧,如果可以我们得把这个顺便的人情还了!”
说完何修缘踏步走向前,他的法眼直接打开,现在在他的眼里这村子弥漫这猩红色的血雾。
何修缘嘴角露出兴奋的表情,某种意义上,这也是他第一次斩妖除魔!
叩叩叩!
何修缘叩响一家屋子,因为这家屋子的血煞之气最浓。
一旁的李卫正小心的说:“先生,这个点了?不会有人开门吧!”
话音刚落。
“咿呀”一声。
一个七旬老人佝偻着身体出来开门。
他抬头看一眼何修缘和李卫正。
“谁啊?你们找谁?”
“哦,打扰老人家了,我们是去县里做生意的,可是错过了投宿的地方,所以特来此贵宝地借宿一宿!”
老人看了半天,一个白衣的书生,一个年轻的小道士,背着两把桃木剑和一个油纸伞!
“进来吧!”
老头扭头道路,只是一转身的一瞬间,老人嘴角露出不可察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