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这些宝贝,杨映溪立刻行动起来。橡胶树对气候要求高,泉州一带或许可以试种,但她更属意更南方的岭南或琼州之地,此事需从长计议,眼下先将种子保存好。她马上请外祖父找信得过的老农,在岭南琼州等地试种。
红薯和玉米的种子她打算带回京城,献给萧墨玄,给自己外祖家请封个虚名的爵位,光宗耀祖一下;顺便再给自己捞些实际的好处!她需要开始她的下一步计划了!
一切准备妥当她开始打点行装,准备尽快返京。崔佑璋的信件语气虽平淡,但提及“要事相商”,且是在新帝登基、朝局初定这个节点,必然非同小可。她自己的许多计划,也到了需要在京城这个权力中心推动的关键时刻。
母亲张氏虽不舍,但也知道女儿如今身份不同,肩负要务,只是细细叮嘱沿途注意安全,勿要过于劳碌。弟弟秦朗则眼神晶亮,拉着姐姐的衣袖:“姐姐,此次回京,能否带我同去?我已学了许多,可以帮你做事了!”
杨映溪看着已然褪去稚气、眉眼间带着几分精明沉稳的少年,心中欣慰,却还是摇了摇头:“朗哥儿,你的心意姐姐明白。但京城局势虽定,暗流未必平息。
你留在外祖身边,好生学习,将来方能真正成为姐姐的臂助。外祖父的经验,比你姐姐我能教你的,要多得多。帮姐姐看好这些新作物的试种,便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如果可以,跟着表哥出一趟海,见识见识这天地有多广阔!”
秦朗虽有些失望,但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姐姐放心,我定会跟着外祖好好学习,不让姐姐失望!”
杨映溪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三日后,一切准备妥当。杨映溪带着几大车行李,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分装好的红薯块根和玉米种子,以及她这三年来整理的各类计划书和商业网络图谱。
此行带的东西非常重要,除了萧墨玄之前派给她的一队精锐护卫,外祖家也派了一支得力可靠的护卫队一路护送。
马车辘辘北上。离泉州越远,南方的湿润暖意渐渐被北方的干燥冷冽所取代。杨映溪坐在车内,思绪早已飞到了京城。
三年时间,足以改变很多。萧墨玄如今权倾朝野,虽无帝王之名,却有摄政之实。新帝年幼,对他依赖甚深。
崔佑璋稳坐中书,代表着世家利益,与萧墨玄的寒门武将势力既有合作,亦有微妙制衡。而自己这个神秘的“秦公子”,则是连接双方、同时不断壮大自身的特殊存在。
她利用萧墨玄的权势和自己的上帝视角,构建的商业帝国已初具雏形。盐业只是明面上的第一块招牌,背后还有涉及航运、矿产、纺织、粮食等多个领域的布局,只是大多尚未浮出水面。底牌不用一次都揭露,那就没意思了!
一路无话,约莫一个月后,京城巍峨的城墙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
入城后,杨映溪并未直接回自己的宅邸,而是先秘密去了摄政王府。
书房内,萧墨玄相较于三年前,气质更为沉凝威严,眉宇间虽有一丝操劳的倦色,但眼神锐利如鹰。见到风尘仆仆却目光清亮的“秦公子”,他冷硬的嘴角难得地露出一丝真切的笑意。
“秦先生,一路辛苦。”他屏退左右。
“王爷。”杨映溪拱手一礼,并无寒暄,直接切入正题,“京中情形,崔大人信中已略述一二。不知王爷急召,所为何事?”
萧墨玄示意她坐下,沉声道:“陛下登基,大局已定。然百废待兴,国库依旧空虚。北方戎狄虽暂退,然狼子野心不死,边军粮饷、军械补充仍是巨大压力。
盐政改革初见成效,但利益牵扯甚广,暗地里的抵抗从未停止。佑璋兄与本王皆认为,当务之急,需进一步开源,并巩固现有新政。”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杨映溪,“不知先生可有何开源之策。本王需要先生更多的‘奇思妙想’和生财之道。”
杨映溪微微一笑,对此并不意外。权力的巩固离不开财富的支撑。她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清单:“王爷,钱财之事不必着急。秦某此次回来已经准备足够的银两,我让人从江南和泉州各运了一批银两回京,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快到了!烦请王爷派人出城去接应一下。另外,哪里再有额外需要,可就地去我的票号取用。
我有更重要的事汇报给王爷!”她将红薯、玉米之事简要说明,尤其强调了红薯和玉米惊人的产量和对环境的适应性。(橡胶的事她之所以没说,因为橡胶目前无法量产,且用途有限,所以就先不说了。)
“……此二物若推广开来,不出数年,我大虞粮仓可满,百姓饥馑可大幅缓解,民心安定,兵粮无忧。”
萧墨玄听着,眼神越来越亮,他自然知道粮食的重要性:“此物……果真如此神奇?”
“这是自然,根据当地人所说,红薯不但易于种植,不挑地,几乎是随便扔到哪里哪里就能长,且产量极高,亩产在千斤左右!”杨映溪平静的说着。
“什么?多少?”听到亩产千斤这个数字的时候,萧墨玄和崔佑璋都吃惊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是保守估计吧,主要是目前咱们还没有掌握红薯的种植技术,等摸透了种植属性之后,以后的产量只高不低。而且这东西,生吃,煮着吃,烤着吃,磨成粉……做法多种多样!
还有玉米是大洋另一边的产物,咱们不知其属性,所以产量不好估计,但是听当地人说这是他们那里的主食,相信产量应该也不会太低。”
“好!好!好!”萧墨玄连说三个好字,脸上难掩兴奋,“先生真乃国士!此事若成,先生当居首功!”他立刻意识到这些新事物带来的巨大战略价值。
“王爷过誉。此乃秦某分内之事。”杨映溪谦逊一句,随即话锋一转:
“但是王爷,这两种新作物的种植在我们没有完全弄懂其属性的时候,暂时保密,一定要从开始就防止这些新的经济型作物被那些世家垄断和控制!
我们可以找各地的好手,在郊外选几个不同地质,不同环境条件的地方分别种植,让人详细记录过程,方便日后推广!”
“对对,此事事关重大,是应该保密,这样,等选好了地方,本王会派重兵把守,严禁消息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