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酒店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路明非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嘴角还挂着可疑的口水。沈炼已经洗漱完毕，半黑半白的头发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醒目。
他走到窗边，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那头传来昂热校长优雅而沉稳的声音：“早上好，沈炼。北京的事情处理得如何了？”
沈炼微微一愣：“校长怎么知道我在北京？”
昂热轻笑一声：“芬格尔昨晚就向我汇报了你们的情况。虽然说得有些...夸张，但大概情况我还是了解的。”
沈炼在心里给芬格尔记了一笔，然后正色道：“校长，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哦？先说好消息吧，老年人需要点好消息来开启新的一天。”昂热的声音带着笑意。
“好消息是，”沈炼顿了顿，刻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北京的龙王，大地与山之王芬里厄，已经被解决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即使是以昂热的定力，这个消息也足够震撼。
“确认了吗？”校长的声音变得严肃。
“确认了。”沈炼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路明非，“尸体就在尼伯龙根里，学院可以派专业人士来处理了。”
“是谁...”昂热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是谁完成了这场屠龙？”
沈炼毫不犹豫地回答：“路明非。他用贤者之石子弹精准命中了芬里尔的要害。”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沈炼能想象到昂热此刻的表情——那是一种混合着震惊、欣慰和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
“真是...令人惊讶。”昂热终于开口，“我一直相信那孩子有潜力，但没想到这么快...”
“所以，”沈炼趁热打铁，“我认为尼伯龙根计划的候选人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路明非。他现在太弱了，只有通过尼伯龙根计划，才能让他从普通人快速变成A级混血种。”
昂热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沈炼继续加码：“另外，执行部专员夏弥在屠龙过程中身受重伤，失去了使用言灵的能力。以后恐怕只能转文职了。”
“夏弥...”昂热沉吟道，“我记得她，很优秀的女孩。真是可惜了。”
“但她对龙族历史的了解远超常人，当个顾问绰绰有余。”沈炼补充道。
电话那头传来昂热轻啜红茶的声音，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你说的一切，我都会尽力满足。”昂热终于开口，“毕竟，你们是完成了屠龙壮举的勇士。尼伯龙根计划的名额，我会确保留给路明非。夏弥的工作安排，我也会妥善处理。”
沈炼松了口气，但马上又想起什么：“校长，说到勇士...勇士也是要吃饭的。你看是不是先给点奖金，再给我们放个假休息一下？”
昂热被逗笑了：“你这个滑头。好吧，我已经给你们每人转了50万美金，应该足够你们在北京潇洒一段时间了。”
沈炼的手机适时地响起短信提示音。他看了一眼，果然是银行到账通知。
“校长真是大方。”沈炼由衷地说。
“这只是开始。”昂热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这次你们获得了完整的龙王尸体，我会让校董会那边拨款。到时候记得要多一些，校董会那群老家伙可不缺钱。”
沈炼会意地笑了：“明白。”
“给你们放一个星期的假。”昂热继续说，“好好休息，优秀的屠龙战士们。一周后，我要在学院见到你们——特别是路明非，我需要亲自确认他的状态。”
“没问题。”沈炼答应道。
挂断电话后，沈炼长舒一口气。事情比他预想的还要顺利。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路明非，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个衰仔，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卡塞尔学院重点培养的对象吧。
就在这时，路明非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揉着眼睛问：“几点了？刚才好像听到你在打电话？”
“刚和昂热校长通完话。”沈炼轻描淡写地说。
“校、校长？”路明非一下子清醒了，“他说什么了？是不是要处分我们？我就知道擅自行动会被...”
“别瞎想。”沈炼打断他的胡思乱想，“校长表扬了我们，还给咱们发了奖金。”
“奖金？”路明非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多少？”
沈炼把手机短信给他看。当看到那一长串零时，路明非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五、五十万？还是美金？”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如假包换。”沈炼笑道，“校长还给我们放了一个星期假，让我们在北京好好玩。”
路明非猛地从床上跳起来，兴奋地手舞足蹈：“发财了发财了！我要吃遍北京所有好吃的！还要去买最新款的游戏机！对了，还得给叔叔婶婶带点礼物...”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沈炼忍不住提醒：“别忘了，这些钱是用命换来的。”
路明非的动作一下子停住了，脸上的兴奋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沉重。
“是啊...”他轻声说，“是用夏弥的命，还有芬里厄的命换来的，虽然夏弥最后活了下来，但那样残酷的过程，我是再也不想经历了。”
沈炼拍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活着。这也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路明非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校长还说什么了？有没有提到...尼伯龙根计划什么的？”
沈炼有些惊讶：“你知道尼伯龙根计划？”
“偶尔听芬格尔说过。”路明非挠挠头，“说是学院最牛逼的培养计划，能让人脱胎换骨什么的。”
沈炼看着他，认真地说：“明非，校长已经同意把你列为尼伯龙根计划的唯一候选人了。”
路明非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唯、唯一候选人？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杀了芬里厄。”沈炼说，“这是你应得的。”
路明非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喜悦、惶恐、不安...各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
“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想太多。”沈炼再次拍拍他的肩膀，“现在，咱们先想想这50万美金该怎么花吧。”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轻松起来：“说得对！先享受假期！等回学院再愁那些事！”
看着重新振作起来的路明非，沈炼微微一笑。
这个衰仔，终于开始有点S级专员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