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将地铁站的喧嚣彻底隔绝。路明非和沈炼陷入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中，只有沈炼手中手电筒的光束在不安地晃动。
“这什么地方啊...”路明非小声嘀咕，声音在空旷的通道里产生轻微的回声，“怎么感觉比停尸房还冷。”
沈炼没接话，只是警惕地扫视四周。手电光照出斑驳的墙壁，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和蛛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金属锈蚀和潮湿霉菌混合的怪味。
“跟紧点。”沈炼压低声音，“这地方不对劲。”
两人沿着通道小心前行，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响亮。路明非总觉得背后发凉，忍不住频频回头，生怕有什么东西从黑暗中扑出来。
通道尽头是一个向下的楼梯，看上去已经多年无人使用。沈炼率先走下去，路明非紧随其后。
就在路明非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一阵若有若无的青烟不知从何处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奇异的甜香。路明非吸了一口，顿时觉得头晕目眩。
“沈炼，这烟...”他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脚下的地面似乎在微微震动。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墙壁上的涂鸦仿佛活了过来，在手电光中诡异地蠕动。路明非使劲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等他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个陈旧的地铁站台，但和他熟悉的任何站台都不同。站台上的广告牌褪色严重，上面的字迹模糊难辨，仿佛已经历经数十年的风雨侵蚀。长椅上积着厚厚的灰尘，照明灯大多已经损坏，仅存的几盏发出昏黄的光，在站台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最诡异的是，整个站台寂静得可怕，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我靠...”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气，“这是什么鬼地方？”
沈炼的表情异常严肃：“尼伯龙根。”
“尼什么根？”路明非没听明白。
“尼伯龙根，”沈炼重复道，“一个介于现实与虚幻之间的空间，通常由龙类或强大的混血种创造。我们中奖了，明非。”
路明非顿时觉得腿软：“你的意思是...我们闯进了某个龙类的老巢？”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沈炼用手电扫视四周，“看来楚师兄就是被引到这里面来了。”
两人在站台上小心移动，试图寻找楚子航的踪迹。站台空旷得令人心慌，每一步都能听到清晰的回声。
“楚师兄！”路明非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在空旷的站台上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突然，一阵细微的“窸窣”声从黑暗的隧道深处传来。那声音起初很轻微，但很快就变得越来越响，像是成千上万只爪子在金属表面刮擦。
路明非后背发凉：“什么声音？”
沈炼猛地转身，将手电光照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光束所及之处，一片黑压压的东西正从隧道深处涌来，如同潮水一般。
随着那团黑影越来越近，路明非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无数只拳头大小的生物，长得像是蝙蝠和鼬鼠的混合体，它们有着锋利的爪子和尖牙，眼睛在黑暗中发出血红的光。
“镰鼬！”沈炼暗道，“妈的，这么多！”
路明非吓得魂飞魄散。他在卡塞尔的课本上见过这种生物的图片，知道它们虽然个体弱小，但成群出现时极其危险，能在几分钟内把一头牛啃得只剩骨架。
而现在朝他们涌来的镰鼬，数量何止成千上万！
“怎怎怎么办？”路明非结结巴巴地问，腿已经软得快要站不住了。
沈炼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行动。他一把将路明非拉到身后，双手快速结印。
“须佐能乎·鸦天狗！”
随着沈炼的低喝，一尊巨大的半身骷髅虚影骤然出现，将两人笼罩其中。那骷髅迅速被查克拉填充，覆盖上肌肉和铠甲，最终化为一尊身披乌鸦天狗盔甲的巨人，手中握着一把巨大的能量太刀。
路明非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虽然他在三峡水库中看到沈炼的这个形态，但每次看到这种场面还是觉得震撼。
镰鼬群已经涌到面前，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扑向须佐能乎。沈炼操控着鸦天狗挥动太刀，一道巨大的能量刃横扫而出，所过之处镰鼬纷纷化为灰烬。
但镰鼬的数量实在太多，一波被消灭，另一波立刻补上。它们疯狂地撞击着须佐能乎的防御，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我靠！这得有多少只啊！”路明非躲在须佐能乎的保护下，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心里发毛。
“少说上万只。”沈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吃力，“妈的，这得打到什么时候？”
鸦天狗太刀再次挥出，又一片镰鼬化为飞灰。但很快就有更多镰鼬填补空缺，它们似乎无穷无尽。
沈炼啧了一声：“看来得动真格的了。”
他双手合十，须佐能乎的形态再次发生变化。鸦天狗的翅膀完全展开，太刀上的能量变得更加凝实。
“看着点，这招叫‘鸦羽千本’！”沈炼喊道。
须佐能乎的翅膀猛地一震，无数由查克拉形成的黑色羽毛如雨点般射向镰鼬群。每一片羽毛都精准地命中一只镰鼬，将它们钉死在地上。
这一波攻击清空了大片区域，但很快又有更多镰鼬从隧道深处涌来。
“没完没了是吧？”沈炼骂了一句，操控须佐能乎向前推进，太刀每一次挥动都能清出一片空地。
路明非躲在须佐能乎的保护下，看着沈炼大杀四方，既羡慕又担心。他能看出沈炼的消耗很大，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战斗持续了将近十分钟，沈炼终于将目之所及的镰鼬全部清理干净。须佐能乎消散，他喘着气靠在墙上，脸色有些苍白，一点伤没受，就是有点累，就像只能在地球上活动3分钟的奥特曼。
“没事吧？”路明非赶紧上前扶住他。
“没事，就是消耗有点大。”沈炼摆摆手，“妈的，这么多镰鼬，肯定有人喂养...”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低沉的声音从隧道深处传来。那不是镰鼬的窸窣声，而是某种机械运转的轰鸣。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列地铁正缓缓驶入站台。它看起来十分陈旧，车身上布满了锈迹和刮痕，车窗内一片漆黑，看不到任何乘客的身影。
列车无声地停靠在站台边，车门缓缓打开，仿佛在邀请他们上车。
路明非咽了口唾沫：“这车...是来接我们的？”
沈炼眯起眼睛，警惕地盯着打开的车门：“看来有人想请我们做客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定。
不管这列车会带他们去往何方，他们都必须上去——因为楚子航很可能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