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车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关上，将站台的寂静隔绝在外。车厢内出乎意料地明亮，冷白色的灯光照得人脸色发青。
“欢迎光临我的游戏室。”一个稚嫩又诡异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吓了一跳，转头看见车厢尽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荷官制服的...怪物。她有着女性的身形，但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脸上覆盖着细密的羽毛，手指末端是锋利的爪子。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的眼睛——纯黑色的瞳孔占据了整个眼眶，此刻正闪着孩童般好奇却又危险的光芒。
“镰鼬女王...”路明非倒吸一口冷气。
但更让他震惊的是，在这个怪物荷官身边，还坐着三个熟悉的身影：高幂、万博倩，还有失踪多日的赵孟华。
三人抬起头，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灵魂。高幂和万博倩还穿着卡塞尔执行部的制服，但已经破损不堪。赵孟华更是狼狈，昂贵的西装变成了布条，脸上还有未愈合的伤痕。
“他们现在是游戏的一部分啦！”荷官用稚气的声线说道，歪着头的样子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但配上那可怖的外表，只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你们也要来玩哦！”
就在这时，沈炼脑海中响起系统的提示音：
【检测到宿主成功保护路明非免受镰鼬袭击，奖励奖励点】
沈炼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刚花掉的五万点这就补回来了？这系统还挺贴心。
“玩什么游戏？”路明非紧张地问。
“德州扑克，很简单哒！”荷官开心地拍着手，爪子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赢了我，你们就可以离开。输了嘛...”她瞥了一眼高幂三人，“就得像他们一样，永远留在这里陪我玩啦！”
路明非后背发凉：“永、永远？”
沈炼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玩就玩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拉着路明非在荷官对面的座位坐下。
路明非瞪大眼睛看着沈炼，用眼神传递着“你疯了吗”的讯息。沈炼却只是耸耸肩，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荷官开始发牌，动作流畅得令人眼花缭乱。路明非手抖得厉害，差点把牌掉地上。
“放松点，”沈炼凑过来低声说，“就当是在宿舍打斗地主输了下铺。”
“这能一样吗！”路明非欲哭无泪，“赌注是我们的命啊！”
沈炼没接话，只是暗中开启了时间零。在其他人眼中，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异常，但实际上，时间对他来说已经慢了下来。
他快速扫了一眼所有人的底牌——高幂是一对3，万博倩是梅花A和方块10，赵孟华是红心K和黑桃7，路明非是方片2和草花5，荷官是黑桃A和黑桃K。
“不错的牌面嘛。”沈炼轻声自语，在时间零的状态下，他迅速而隐蔽地调整了几张牌的位置。荷官的黑桃A被他换成了方片3，而路明非的烂牌则被换成了一对J。
时间恢复正常流速，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下注开始啦！”荷官用欢快的语调说，但那纯黑的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
几轮下注下来，局势逐渐明朗。公共牌显示出红心A、黑桃q和草花K。荷官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僵硬——她原本指望的同花顺已经不可能了。
沈炼一边假装思考下一步，一边暗中运转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在他的视野中，整个车厢开始呈现出不同的形态——无数细小的符文在空气中流转，构成这个尼伯龙根的基础结构。
“有意思...”沈炼暗自思忖，“这个尼伯龙根的核心是‘游戏规则’，连创造者本身也必须遵守。而且操控这个荷官的...似乎是个心智很不成熟的存在。”
他能感觉到，在荷官那诡异的外表下，隐藏着一个孩童般的意识——芬里尔，一个智商只有五六岁的龙王。
“沈炼！该你下注了！”路明非紧张地捅了捅他。
沈炼回过神来，扔出几个筹码：“加注。”
荷官纯黑的眼睛眯了起来，明显感觉到牌局正在脱离掌控，但却找不到任何作弊的证据。她气鼓鼓地跟注，那表情活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小孩。
新一轮公共牌是方片4。现在牌面上有红心A、黑桃q、草花K和方片4。荷官的手牌是方片3和黑桃K，只能组成一对K。而沈炼通过换牌，确保路明非有一对J，高幂有一对3，万博倩有A和10，赵孟华有K和7。
最妙的是，最后一张公共牌将是黑桃10，这对所有人的牌面都没有太大改善，除了...
“All in。”沈炼突然推出所有筹码。
众人都愣住了。路明非更是吓得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荷官盯着沈炼，黑色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你确定要这样玩吗？”
“玩就要玩尽兴嘛。”沈炼轻松地说，同时暗中给路明非使了个眼色。
路明非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硬着头皮跟着全下。高幂三人像是被操控的木偶，也机械地推出所有筹码。
荷官沉默了片刻，纯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局势会变成这样。最终她撅着嘴推出筹码：“跟注。亮牌吧。”
众人依次亮牌。正如沈炼所料，大家的牌面都不大：高幂一对3，万博倩A和10，赵孟华K和7，路明非一对J。荷官是一对K。
“看来是我赢啦！”荷官露出胜利的微笑，但那笑容很快僵在脸上。
“别急啊。”沈炼慢悠悠地亮出自己的牌——方片2和草花5，“我是杂牌。”
荷官纯黑的眼睛瞪得老大：“那你为什么...”
“但是，”沈炼打断她，“公共牌里有一对4啊。所以最大的牌面是...三条4？”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向公共牌：红心A、黑桃q、草花K、方片4和黑桃10。确实有一对方片4和黑桃4（沈炼暗中换的），组成三条4，比荷官的一对K大。
“这不可能！”荷官猛地站起来，黑色的眼睛里燃起怒火，“你使诈！”
沈炼耸耸肩：“证据呢？牌是你发的，场子是你的，我怎么使诈？”
荷官死死盯着沈炼，突然像个发脾气的小孩一样跺脚：“不算不算！这局不算！重新来！”
沈炼和路明非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个操控荷官的龙王芬里尔，果然是个会耍赖的小孩子心性。
“规矩就是规矩，”沈炼平静地说，“继续吧。”
荷官气鼓鼓地重新坐下，纯黑的眼睛里闪着不甘心的光芒。她开始重新发牌，动作比之前粗暴了许多。
沈炼微微一笑，时间零再次开启。
这场赌局，还远未结束。但他有预感，那个躲在幕后的“小朋友”，就快要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