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量化篇》的手被烫得发疼,九阳真气顺着指尖渗进书脊,泛黄的纸页突然泛起金光,映得走廊石壁上的裂痕都亮了起来。
“这三道门……”木婉清的银铃在震落的灰尘里轻响,她把图纸抵在“圣火”石门上,指尖沿着图纹游走,“初代教主当年用光明顶三脉根基做了机关——圣火对应阳刚,太极对应圆融,北冥对应阴柔。可我们要找的核心库房……”她突然顿住,图纸边缘的焦痕被金光一照,显露出一行极小的字:“配送权在交易中诞生”。
“武学期货交易系统。”我喉咙发紧。
前世送外卖时,平台总说“配送权决定订单优先级”,原来这江湖的规矩,早被写进了古籍里。
“教主!”木婉清突然拽我衣袖,她的古籍不知何时飘到了前方,书页哗啦啦翻到某一页,“这里说,要破解系统得找‘会算的人’——”
锁链拖地的声响骤然逼近,混着野兽的低嚎,在走廊里撞出回音。
赵敏反手抽出腰间软剑,剑穗扫过我手背:“是任我行的机关兽,他养的那些数据兽!”
“先找仪琳。”我按住她手腕,信息感知顺着气流散开——二十步外的杂物堆里,有个蜷缩的身影,算盘珠子在她怀里微微发烫,“她被封印的记忆要醒了。”
我们冲过去时,仪琳正抱着算盘发抖。
她的睫毛沾着灰,原本空洞的眼睛里浮起细碎的光,像是被风吹动的水面。
赵敏蹲下来,指尖按在她眉心:“时空契约,解。”
“疼……”仪琳小声抽气,算盘突然“叮”地一响,最上面的算珠“蹦”起来,在半空画出个金色的“八”。
她瞳孔骤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我想起来了!天机阁每个月都在篡改武学价值——把明教的《乾坤大挪移》标低,把蒙古的《龙象般若功》标高,这样……这样所有门派都会去买高价武学,钱都进了……”
“进了谁的口袋?”木婉清急问。
仪琳的算盘开始自动拨弄,算珠碰撞声像暴雨打在瓦上:“交易系统需要原始密钥,否则三刻钟后就会销毁所有记录!”她突然抬头,眼神亮得惊人,“我会算!我是天机阁首席会计,我能算出估值模型!”
“在哪?”我声音发颤。
“前面!”仪琳指向走廊尽头,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面青铜墙,墙上嵌着个一人高的算盘,算珠泛着冷光,每颗珠子表面都流转着数据流,“数据算盘!需要同时输入武学价值参数和算珠轨迹!”
赵敏看了眼袖中藏的沙漏:“只剩三分钟。”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着。
九阳真气在体内炸开,信息感知铺天盖地涌出去——每颗算珠的移动轨迹在我眼里成了金色的线,像前世电动车导航的路线图,清晰得刺眼。
“第一组参数:《九阳神功》当前价值,取寒毒未除时的三成,加上现在的九阳初成境界,乘零点七。”我快速报数。
赵敏的手指在算盘旁的键盘上翻飞,她的指甲被磨得泛白,却比任何时候都稳:“输入完毕。第二组?”
“《太极剑》的圆融值,取张三丰百岁寿宴时的峰值,减去被玄冥神掌打断的损耗,除以十二。”我盯着算珠,它们突然加速转动,“快!第三组是《北冥神功》的阴柔上限,用无崖子传功时的数值,乘以李秋水的嫉妒值——”
“咚!”
整面墙突然震动,任我行的身影从天花板的裂缝里砸下来。
他的数据流剑气凝成七道银刃,每道都带着刺耳鸣叫,像前世外卖箱被货车剐蹭时的金属撕裂声。
“张教主,这单你送不走。”他咧开嘴笑,嘴角的数据流往下淌,“系统销毁后,光明顶的秘密就永远——”
“婉清!护仪琳!”我拽出怀里的外卖契约碎片。
这是前世每单外卖完成后系统送的“好评奖励”,本以为是废纸,此刻竟在九阳真气里发出蜂鸣。
碎片腾空而起,在我们头顶凝成半透明的屏障,数据流剑气撞上来,溅起火星。
“最后一组!”仪琳的算盘突然爆发出强光,她的手指在算珠上翻飞,快得只能看见残影,“武学配送权的最终估值——明教底蕴乘以主角气运,加所有红颜助力,减天机阁阴谋值!”
“输入!”我大喝一声。
赵敏的指尖重重按下确认键。
青铜墙发出轰鸣,缓缓裂开。
门内的景象让我们全愣住了——整面墙的武学典籍在发光,《九阴真经》《易筋经》甚至《葵花宝典》都乖乖排在架上,最中央的羊皮卷上,用金线绣着“光明顶计划”四个大字。
我走过去掀开羊皮卷,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大门派的“收购价”“抛售时机”,连明教内部叛徒的名单都标着“待沽”二字。
“原来……”仪琳的声音突然响起,她的算盘垂在身侧,珠子还在轻轻晃动,“我们一直在为别人打工。”
羊皮卷的边角被气流掀起,露出最底下一行小字:“真正的买家,在光明顶的寒潭之下。”
九阳真气突然在《量化篇》里翻涌,我摸了摸怀里发烫的书,听见远处传来更沉的锁链声——这次,不是机关兽。
“走。”我把羊皮卷塞进怀里,“去寒潭。”
赵敏的软剑在掌心转了个花:“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胃口,想买整个江湖。”
木婉清把古籍抱得更紧,银铃响得清脆:“我跟着。”
仪琳的算盘突然“叮”地一声,弹出个小纸团。
我展开,上面是前世外卖平台的“新订单通知”:“任务:查明光明顶买家身份,限时——永久。”
走廊尽头的黑暗里,有双眼睛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