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影缺摇了摇头:“其实并不是无药可救,只是一个人的心性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我的时间其实没那么多。而且或许我的初衷和方法一开始就是错的。”
抽着烟杆的老人点了点头,并没有在小女孩的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问了江影缺一个问题。
“你一个外乡人,来到栖山镇肯定是有所求吧。而且我知道,整个地渊天下就只有栖山镇有人族栖息,其他地方皆是妖族生活的地方,人族在那里生活不下的,活不久的。”
江影缺点点头并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而是问了老人一个问题:“既然如此,你们当初为什么会来到栖山镇,是从长存天下而来的?”
老人吐出一口烟,烟雾升腾而起,遮住老人的面容,江影缺只能隐约的看到,烟雾背后那双深邃的眼睛。
“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我的父母也生活在这里,至于其他的问题我没想过。为什么会来到栖山镇,为什么来到地渊天下。”
说到这里老人笑了起来:“小伙子,就像你一样,难道你想过你为什么会出生在长存天下吗?”
江影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种问题,我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难道会有人想吗?”
老人收起了笑容,手中的烟杆也不再频繁举起,只是神色黯然:“会吧,也许会有人想过的。就比如那个小女孩,水枫。”
江影缺神情呆滞,蓦然转头,沉默良久之后,找了一片空地,坐了下来。
老人抽了一口烟杆,笑着看向江影缺问道:“小伙子,你来栖山镇是找人的吧。”
江影缺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人就是很奇怪,当初来到栖山镇的时候,江影缺是见人就问,现在遇到了送上门的,江影缺反而选择了隐藏。
在听到江影缺的回答之后,老人没有说话,只是抽着烟杆。一老一少,相对而坐,两两无言。
老人抽完了一杆烟,放在石头上敲了敲,然后站起身来,正准备离开。
江影缺见到老人要离开,也从地上站了起来,正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开口。却听见老人说道:“小伙子,我既然知道你是来找人的,就知道你是来找谁的。”
江影缺停下了脚步,心中很是疑惑问道:“先生可是栖山的老道人?”
老人回过头来对着江影缺笑了笑:“我可不是那位老道人,我只是猜出来的,你们来到栖山镇的人,不都是来寻找他的吗?”
江影缺皱着眉头说道:“那为何我在栖山镇询问的时候,没人知道老道人的存在呢?”
老人笑了笑:“或许是他们真的不知道,毕竟在栖山镇知道那位老道人存在的也没有几人。”
江影缺点点头:“先生你既然知道老道人的存在,想必跟他的关系也不一般吧,能不能帮我引荐一下。”
老人笑着摆手:“我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不过据说那位老道人就住在栖山镇,小伙子,你一直在找道观肯定找不到啊。”
江影缺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脑海中思考了很久,若是那位老道人不愿意现身,就算他在栖山镇,江影缺也很难找到他。
但是没有办法,为了自己的气灵府,为了自己的心魔。一定要找出那位老道人才行。
看着江影缺困惑的表情,老人笑了笑说道:“想要找到那位老道人,确实有些不容易,但也不是不可能,你想想你来到栖山镇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或者有什么线索。”
江影缺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此时老人叹息一声,对着江影缺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说,小伙子,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老人将烟杆别在腰间说道:“怎么就没有奇怪的事情,你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就是最奇怪的,难道这你都想不明白?”
江影缺还是摇了摇头:“请先生明示。”
现在的老人,心中郁闷无比,甚至有些后悔在这里看见这小伙子了,怎么就跟个木头一样啊。
“这还不明白吗?那位老道人是拿这个小女孩在考验你啊,只要你改变了这个小女孩的心性,说不定那位老道人就会主动现身。”
江影缺睁大了双眼,好像一瞬间被点透了一样,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可随即江影缺又有一些恍惚,自顾自的说道:“可是要改变那个小女孩的心性,可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要是我在这里浪费个三年五载,外面的世界都不知道发生了怎么样的变化。”
老人点点头:“看来你是心中有牵挂啊,不过这都没关系,你也可以走啊,这都没人逼你的。至于那个小女孩是死是活本就跟你没什么关系。”
江影缺斟酌一番,对着老人说道:“我可以试一试。”
老人缓缓呼出一口,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对。总不能因为感觉一件事太难,需要耗费太多的精力,就不去做,就想着放弃。那你这辈子还能成什么大事吗?”
江影缺嗯了一声,肯定的点头:“先生说的太对了,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总要有人去做。”
老人点点头,然后让出身位,示意江影缺可以重新返回栖山镇了。
江影缺走了过去,重新回到栖山镇,而身后的老人,则是看着白衣男子,面带笑容。然后跟在江影缺的身后,也回到了栖山镇。
在两人行走期间,江影缺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老人,只是一眼,便不再回头。而是朝着那间破庙里走去。
若是小女孩还未离开,江影缺愿意陪着小女孩多待一些时日,但若是已经离开,那江影缺也没什么办法了。只能想办法见到那位老道人再说。
无论如何想让江影缺放弃是不可能的,既然都来到了栖山镇,不修复气灵府,江影缺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江影缺在往破庙走的过程中,已经感知到了身后的那位老人,已经不再跟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