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刀看着凌空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立刻往后移动，他怕了。
他从凌空身上看到了未知，而未知就意味着风险。
他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你以为我成为 A 级通缉犯，靠的是这点手段？” 墨刀唤出系统面板，从列表中选中一把匕首。
但是我必须在这里拿出所有底牌，杀了你。
“真不想用这玩意儿。”
虽然很不清远，但墨刀咬了咬牙，还是点了取出。
那是柄寸许长的匕首，刀身泛着妖异的红光，形状像是从某种生物上取下来的牙齿，周身还缠绕着暗紫色的能量波动。
他握紧骨匕，另一只手的指甲狠狠划开手腕。
鲜血涌出的瞬间，暗紫色能量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猛地扑上去贪婪地吮吸。
不过眨眼功夫，暗紫色能量就染成了刺目的血红。
“来吧，你不是想看我剩下的法术是什么吗？”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沫，笑容里带着股破釜沉舟的疯狂。
——
影分身?三环法术
效果：从影子位面中诞生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替身，速度更快，但无法使用任何技能。
——
话音未落，墨刀脚下的影子突然像沸腾的水般翻涌起来。两道与他身形无二的黑影从地面钻出，连脸上青铜眼罩的划痕、骨匕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只是分身手里的匕首黯淡无光，没有那层诡异的能量波动。
“影武者专属三阶法术 ——【影分身】！” 墨刀的本体往后退了退，缩进石壁的阴影里。“别以为破了【影缚】就赢了！”
话音刚落，分身已化作黑影窜出。
速度好快…… 凌空眉梢微挑。
但他很快发现了破绽。
分身虽然更快，却始终贴着地面移动，好几次掠过石壁的阴影都毫无反应，显然没法用在影子里穿梭的能力。
而且他们的攻击模式单一，除了劈刺再无其他招式，连最基础的变向都显得僵硬。
威胁程度，远不如墨刀的本体。
“来得好。” 凌空不退反进，锈剑猛地劈向地面。
“轰鸣斩！”
又是一记轰鸣斩，这次的落点离墨刀本体只有两步远，炸开的碎石带着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逼得他不得不从阴影里跳出来，狼狈地后跳躲闪，手臂衣服都尽数破碎，被碎石划开了数道口子。
墨刀捂着胳膊退到远处，心里咯噔一下。
这家伙的感知绝对比自己更高，至少高出两点以上，自己的移动轨迹几乎被预判了。
“这是你逼我的！”
墨刀的分身突然改变战术，不再追求一击必杀，而是和本体一起像苍蝇似的围着凌空打转。
靠着比凌空更高的敏捷，强行攻击凌空。
“以伤换伤？” 凌空的眼神亮了起来。
他不再理会扑来的分身，反而挥剑连连斩向地面。
“轰鸣斩！”
“轰鸣斩！”
金光一次次炸开，通道里的地面被劈得粉碎。
原本还算平整的碎石地，转眼间变成了布满尖棱的乱石堆，飞溅的石块打在石壁上。
分身在乱石堆里左支右绌，速度大受影响。
墨刀的本体躲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后，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受伤了，轰鸣斩带起的爆炸确实伤害不高，但是架不住凌空轰的次数多啊。
“就算他已经是【奥法骑士】，也不应该具备如此破坏力的战技，关键是特么的这家伙是连发的。”
没有法术位限制吗？还是没有体力限制？
“差不多了。”
凌空抓住墨刀思考的机会，一记轰鸣斩落下。
将一块半人高的岩石劈得粉碎。
烟尘弥漫中，方圆几十米的地面已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石块，全是拳头大小的碎砾，连落脚都得小心翼翼。
凌空看的很清楚，要命中的时候，墨刀和分身换了位置，躲开了这一击。
“你从影子里钻出的能力....，” 他的声音穿过烟尘，清晰地传到墨刀耳中，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嘲讽，“现在还能用得出来吗？”
刚刚激烈的战斗，他确认了一件事，对方再也没有对被破坏过的地面，使用过在那独特的位移的能力。
可以说，凌空是正确的，墨刀确实没办法在不完整的平面上移动。
但对于墨刀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
“你真的很厉害。” 墨刀喘着气，脸上却挂着种诡异的笑，像是卸下了所有重担，“但游戏该结束了。”
他举起那柄泛着红光的骨匕，刀刃上的血色能量像呼吸般起伏：“你知道这玩意儿吗？史诗级奇物，真正的史诗级。”
凌空眉头微挑，感知里这匕首确实散发着不寻常的能量波动，但…… 为什么直觉没有任何预警？
墨刀像是没看见他的疑惑，自顾自地往下说，语气里带着种破罐子破摔的亢奋：“使用它，会让我在接下来十天，全属性下降1点！每破坏一件武器装备，再随机下降2点属性值！”
“可代价是值得的，我只需要用他攻击你的奇物三十三次，不仅你的奇物会被破坏，自身也会被施下短时间无法再次使用同类型奇物的诅咒。”
“而现在，我已经砍够三十三次了！”
话音刚落，凌空突然感觉身上一沉。
铠甲表面和剑身上，同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红色划痕，像蛛网般蔓延开来 —— 那些划痕的位置，正好是刚才墨刀用骨匕攻击过的地方，此刻正泛着不祥的红光，仿佛有滚烫的血要从里面渗出来。
要炸了？！
“护盾术！”
凌空下意识地对身体使用护盾术，整个人蹲成防御姿态。
他屏住呼吸等了好一会儿，预想中的爆炸没等来，连那诡异的红光都慢慢淡了下去，划痕依旧是划痕，没造成任何实质性伤害。
“嗯？炸了吗？” 他维持着蹲防姿势，扭头看了看左右，又低头瞅了瞅自己的铠甲，一脸茫然。
他刚才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啊。
那为什么我没反应？
预想中的碎裂与诅咒并没有降临，墨刀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最后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恐。
他往前两步，指着凌空的铠甲和剑，声音都在发颤“史诗级，你的盔甲和武器都是史诗级！”
墨刀欲哭无泪“我已经很谨慎了，我连你那把像是从骷髅堆里翻出来的破剑都进行了破坏。”
话没说完，他突然盯着凌空的右手。
他看见了凌空手上的剑，泛起了金光，开始凝聚成一个光环。
“至圣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