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森爵士的庄园位于明珠城僻静的半山区,充满了维多利亚时代的复古气息。夜幕降临,庄园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名流云集。
宋晓辉与何允儿联袂而至。宋晓辉依旧是一身休闲装扮,与周围西装革履的绅士们格格不入,但他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却让人无法忽视。何允儿则是一袭宝蓝色露肩长裙,典雅高贵,瞬间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之一。
他们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尤其是顾明远,他正陪在一位头发花白、面容严肃的老者身边,那老者正是安德森爵士。看到宋晓辉和何允儿,顾明远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闪过一丝怨毒。
安德森爵士倒是保持了基本的礼节,与何允儿寒暄了几句,目光在宋晓辉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审视。
晚会的主角是古董鉴赏。大厅中央布置着几个展台,上面摆放着今晚将要展示的几件珍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枚据说来自商周时期、刻有奇异兽面纹的青玉璧,玉质温润,包浆厚重,被视为安德森爵士的珍藏之一。
鉴赏环节开始,各位嘉宾围着展品品头论足,气氛热烈。轮到那枚青玉璧时,赞誉之声不绝于耳。
“玉质上乘,沁色自然,兽面纹古朴神秘,典型的商周风格!爵士,这可是难得的珍品啊!”一位戴着眼镜的老学究赞叹道。
安德森爵士脸上露出矜持而得意的笑容。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刻意的惊讶:
“咦?这块玉璧……似乎有点意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宋晓辉不知何时走到了展台前,正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枚青玉璧。
顾明远立刻抓住机会,阴阳怪气地说道:“宋先生也对古董有研究?这可是安德森爵士的心爱之物,经过多位专家鉴定,确真无疑。宋先生莫非有什么不同的‘高见’?”
他刻意加重了“高见”二字,意图引宋晓辉出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宋晓辉身上。何允儿手心微微出汗,她知道宋晓辉非同一般,但古董鉴定是极其专业的领域。
宋晓辉没有理会顾明远,而是看向安德森爵士,微微一笑:“爵士,这块玉璧,您是从‘九龙堂’那位霍老板手里收来的吧?花了三千八百万?”
安德森爵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件事知道的人可不多。他点了点头:“不错。宋先生好灵通的消息。”
宋晓辉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惋惜:“那爵士您可能……被霍老板和某些所谓的‘专家’,联手做局了。”
“哗——!”现场一片哗然!
质疑安德森爵士的收藏,还是在他主办的晚宴上,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打脸!
安德森爵士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宋先生,话可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顾明远更是厉声喝道:“宋晓辉!你别在这里信口开河!侮辱爵士的藏品,你要负法律责任!”
宋晓辉不慌不忙,指着玉璧上的兽面纹:“商周玉器,纹饰古朴,刀法硬朗,但这块玉璧上的线条,看似古朴,实则内里透着一股‘软’意,是用了现代电动工具配合古法磨制做旧,模仿古拙,可惜……形似神不似。”
他又轻轻对着玉璧哈了口气,手指在某个不易察觉的角落轻轻摩挲了几下:“还有这里,沁色浮于表面,是用化学药剂浸泡,强行‘咬’出来的,与玉质本身的肌理结合不够自然。真正的土沁,是岁月一点点渗透进去的,由内而外。”
他每说一句,安德森爵士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周围一些真正懂行的人,也开始仔细审视,渐渐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最重要的是,”宋晓辉最后抛出一记重锤,“真正的商周青玉璧,因其祭祀用途和玉料特性,在特定频率的灯光下,会有一种极其微弱的、仿佛来自远古的‘灵光’。而这块……”
他示意侍者调整一下灯光角度。当某种角度的侧光打在玉璧上时,玉璧表面竟然隐隐泛起一层极淡的、不自然的贼光!
“这……”安德森爵士踉跄一步,脸色煞白。他收藏古董几十年,有些门道一点就透。宋晓辉说的这些细节,尤其是最后那层贼光,是高端做旧手段也难以完全避免的破绽!
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明白,这块被安德森爵士视为珍宝的玉璧,恐怕真的是一件价值不菲的……赝品!
顾明远也傻眼了,他本想看宋晓辉出丑,没想到反而帮对方制造了一个震撼全场的的机会!
宋晓辉看着面如死灰的安德森爵士,语气变得缓和,带着一丝同情:
“爵士,玩收藏,打眼交学费是常事。不过,被自己信任的人联手做局,这口气,怕是难以下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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