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村村口,陈政停止步伐,目光投向一处阴暗角落,大声喊道:“是要我亲自请你们出来,还是自己滚出来,选一个吧!”
阴暗角落处,里头两人心中一惊,随即相互对视。
角落处,两道身影踏步而出,待走到亮处,便可见其身穿淡蓝色宽大制服,制服中央,便刻有“捕”一字。
走在前头的男子,长相如猴那般,尖嘴巴,瘦面颊。
身后跟着的则是个彻头彻尾的胖子,在走动中,一身肥肉与宽大制服相互摩擦,发出窸窸窣窣声,嘴中还咀嚼着半只鸭腿。
待走到眼前这位少年身前几丈,瘦面颊男子,怒形于色,开口道:“官府办事,闲杂人等迅速离开,否则别怪我刀下无情。”说着,便摸向腰间大刀。
陈政淡淡一笑,开口道:“我要是不呢?”
“找死!给你机会不中用,那便留下来做肥料吧!”
话音刚落,瘦面颊男子便已拔出大刀,欲要让这位桀骜不驯的家伙,长长记性。
身后胖子,恍若无闻,继续咀嚼口中的鸭腿,似乎对这类事如日常吃饭那般,见怪不怪。
陈政默然无声,两人皆是未修行过的凡人,肉胎凡骨,论力气,也就比普通人大上几分,若是面对修行者而言,那便是小巫见大巫,以卵击石。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将两人收拾得妥妥帖帖,连连跪地求饶,原本那不可一世的气势如惊弓之鸟般消失。
陈政左脚踩住瘦面颊男子一手,开口道:“昨日,你们是否捉走了两名女子?”
瘦面颊男子面露惧色,这是要秋后算账啊,自己是倒了八辈子霉,竟惹来如此大祸,“这位公子,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等吧!”
陈政不语,左脚越发用力,直至将男子手掌压与地面持平,鲜血染红地面,方才开口:“那你们把她们带到哪了?”
瘦面颊男子不断发出哀嚎声,脸色苍白,面对少年提问,卖乖讨饶道:“陆府,送…送去了陆家。”
“陆府有陆德生,我不好动手,眼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政缓步走到胖子身旁,拍着其并未瘦小多少的肩膀,开口道:“我帮你减了肥,怎么说也得报答报答我吧!”
胖子身体颤抖,拱手道:“您尽情吩咐!”
“将附近的衙役都叫来。”
安阳县外的村落可不止野村与黄家村这么些村落,要是一个个地去收拾他们,还不如让其自己走上门来。
胖子面露喜色,这不是让自己摇人吗?还有这好事,谁不占谁王八蛋啊。
“臭小子,等死吧!我们头可是助胎境后期,找死也不先打听打听我们头。”
打斗声并未持续多久,都是纯粹碾压,声音并不大,可还是吸引住躲在屋内的百姓。
起初众百姓以为,又有哪户人家偷逃被捉,出来瞅瞅,可不料,却是一名少年在无情教训两位衙役。
心中的怨念,瞬间如洪水泛滥般爆发出来,这种视百姓如蝼蚁的官差,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以解心头之恨。
“好!打得好!这位少侠,真是我们老百姓的英雄啊!”
“对啊,这群狗衙役,平日里也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了。”
众人不停叫好,不停唾骂。
方才见过一面的老者朝陈政走来,脸上写满激动,激动之中还略带忧虑,言语恭敬问道:“仙人!你是仙人吧!”
陈政收起淡漠神情,带有微笑道:“老人家,陈某并不是什么仙人,你也不必叫我仙人,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那公子就快些离开此处吧!要是那位捕头来了,麻烦可大了呀!”老者开口劝道。
人群之中,走出一名少女。小雨双手吃力抬着刚刚陈政坐过的椅子走过来。
“爷爷,这位哥哥有意帮我们,我们何必推辞,更何况我相信这位哥哥。”
老者苦涩一笑,对陈政再次拱手,“公子,待会若是能帮上忙的地方,您尽管吩咐。”
……
杀死瘦面颊男子后,便搜出一本册子,陈政坐在椅子中,一页一页翻开,“一百二十户,就剩一半不到,人的绝情还真让我大开眼界。”
“我本不想掺和进去,宋浩要刺杀我,陆德生抓了木儿母亲,还有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孬种,他到底是谁!也罢,陈某便做回搅屎棍得了。”
就在陈政冥想之时,一群身穿宽大制服之人,如猛虎下山般朝野村赶来。
为首之人,所穿的制服要比身后那群衙役华丽上许多,显然是这群人的头无疑。
为首男子,体格魁梧,手握腰间佩刀,脸上带有伤疤,面露不屑。
陈政坐在椅子上闭目,并未朝对方多看一眼。
刚刚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胖子,边捂着青肿的脸,边对刀疤男子诉苦道:“头,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仅妨碍衙门正常办事,将我等殴打一遍…还杀…杀人了。”
待众人望向死得不成样的瘦面颊男子之时,皆是震惊往后退移。
刀疤男子跨步向前,在走到陈政一丈距离之时,停下脚步,怒道:“小子,知不知道你已经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这可是安阳县,陆家的安阳县,你是活腻了吗?敢多管闲事。”
“嗯,不错,四十六人,应该都来齐了。”陈政并未理会刀疤男子,自顾自说道。
刀疤男子被眼前少年无视感到目眦尽裂,恨不得向前拔出佩刀狠狠砍上一刀。
理智告诉他不能,对方能不顾及县令大人,公然挑衅,应该有高人相助,自己好歹跟在陆德生这只狐狸身边多年,没有绝对了解对方,还是稳妥起见为好。
“这位兄台,我等奉命把守此处,这些百姓感染瘟疫,不得擅自离开。你杀我一名属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你看怎么样?”
刀疤男子的话很明显了,我给你台阶,你就别不识好歹。
“他们是不是得了瘟疫,你们当差的恐怕比谁都要清楚吧!”陈政语气淡漠,双眸微微挑起,随意打量一番刀疤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