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将杳杳的影子拉得很长。她端着餐盘站在对门前,餐盘里是刚做好的培根煎蛋和热牛奶,还有宝贝最爱的蓝莓松饼。
抬手敲了敲门,等待的十多秒里,她无意识地用脚尖蹭了蹭地面,裙子下露出缠着纱布的膝盖。
门开了,秦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显然刚醒,嗓音有点沙:“早。”
看到他松散的睡衣衣襟敞开,杳杳挪开视线,将餐盘往前递了递,热气腾腾的食物香气在两人之间氤氲开来。
接过餐盘,男人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侧身让出通道:“进来吧,宝贝刚醒。”
他搬来这里后,她就没进过他家,但她想看看儿子昨晚睡得习惯吗,犹豫了几秒,抬脚踏进,房子格局跟程箫家一样,装修的简洁大方,但她总觉得少了点人气。
恰巧,徐宝贝穿着睡衣从房间走出来,看到她眼睛一亮,喊了声:“妈咪。”
杳杳伸手整理儿子睡歪的睡衣领子,比划着问:【睡得好吗?】
小家伙笑着点了点头,她胸口泛起一阵温暖,却又夹杂着说不清的失落,才一个晚上,儿子似乎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应该高兴的,可心里某个角落却空落落的。
秦霁敏锐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走到她身边,问:“你吃过了吗?”
杳杳回过神,比划着:【吃过了,待会儿可以麻烦你送宝贝去幼儿园吗?】
箫箫还在睡觉,她上午请假了,下午才去上班,送不了宝贝。
“当然可以。”
看到儿子已经洗漱好,乖巧的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杳杳对他比了个【谢谢】的手势,转身准备离开,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待会儿一起送儿子,然后带你去医院拆线。”
她连忙摇头比划:【不用麻烦,我自己可以】
男人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很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就这样,二十分钟后出发。”
幼儿园门口停满了送孩子的车辆,杳杳坐在副驾驶,透过车窗看着秦霁牵着儿子走向老师,父子俩的背影出奇地相似,同样的走路姿势,同样微微扬起的下巴。
“老师夸宝贝手工做得好。”回到车上,秦霁系安全带时突然说。
【真的吗?】
男人启动车子,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骗你的,老师说倒数第一。”
他瞥到女人瞬间僵住的表情,补充道,“你儿子在艺术上面可能没什么天赋。”
平时一口一个“我儿子”,现在倒变成“你儿子”了?杳杳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车子驶向医院,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搭在车窗边,等红灯时,转头看她:“腿还疼吗?”
【不疼,已经能走了,只是不能跑】
“嗯。”他目光在她膝盖处停留了一秒,绿灯亮起,踩下油门,“拆完线带你去吃饭,有家粤菜不错。”
【不用,我可以回家做】
扫了眼她递过来的手机,男人没好气的说:“都说厨子回家不下厨,你是恨不得天天泡在厨房里。”
......
她很享受做甜品,也很享受做饭的感觉,尤其是自己做的东西被吃完,他们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她也会觉得很满足。
医院停车场车满为患,秦霁转了两圈才找到位置,停好车,解开安全带:“等着。”
还没等杳杳反应过来,车门已经被拉开,一双有力的手臂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她惊慌地抓住他的衣领,连忙比划:【我可以自己走】
“等你慢慢挪到里面,太阳都快下山了。”
他故意掂了掂怀里的人,皱眉:“每天吃的肉都长哪儿了?还是这么轻。”
低头看她,素净的小脸皮肤白皙透亮,扎着丸子头,配上那副黑框眼镜,看起来像个刚上大学的小姑娘,完全不像个生了孩子的人。
她本来就是吃不胖的类型,杳杳拍了下他肩膀,指着前方的台阶。
男人轻笑:“放心,摔不着你。”
拆线过程很顺利,医生说伤口愈合得好,嘱咐两周内避免剧烈运动,听到剧烈运动四个字,秦霁眉毛微妙地挑了一下。
回到车上,秦霁将她放在副驾驶,上车后俯身帮她拉安全带,这个动作让他整个人笼罩在杳杳上方,两人距离不到十厘米,呼吸交错。
“咔嗒。”安全带扣上的声音在静谧的车厢内格外清晰。
他没有立即退开,保持着这个暧昧的姿势,目光炙热地盯着身下的女人,她的睫毛颤抖,胸口起伏明显加快,甚至能听到她急促的心跳声。
“紧张什么?”他低声问,嗓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
杳杳摇头,拼命往后缩,却只是更深地陷进座椅里,男人却不让她如愿,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说谎。”
拇指轻轻摩挲那片细腻的肌肤,轻声问:“徐杳杳,之前你有过其他男人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杳杳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微微垂眸,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僵在座位上。
所以......那个哑巴男跟她不是这种关系,男人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那看来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了。”他俯得更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我的第一次也是你。”
这句话像炸弹般在杳杳脑中爆开,他的第一次也是她?......七年前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黑暗中的喘息,紧贴的炽热肌肤,撕裂般的疼痛......她猛地推开他。
“呵呵”
秦霁被她的反应逗笑了,退回驾驶座,“啧,徐杳杳,在想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呢?我说的是第一次系安全带的男人。”
......
听到他的调侃,杳杳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