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刚走出海边咖啡馆,画材箱的拉链扣忽然“叮”地轻响,像花瓣落在玻璃上的脆音。
他低头一看,箱侧的网兜里竟多了支裹着玫瑰花瓣的荧光笔,笔杆是柔润的粉白色,像刚凝好的芝士冻,指尖按上去软滑得能留下浅浅指印,松开时会渗出细碎的“花汁”——是淡粉色的颜料,裹着玫瑰的甜香与芝士的绵润,连笔杆纹路里都嵌着干燥的玫瑰花瓣,凉丝丝的像浸过花蜜的冰块。
“这是……玫瑰冻芝士荧光笔?”
林野把笔捏在掌心,玫瑰的馥郁混着芝士的醇厚,顺着指缝往衣领里钻。而街角的风忽然裹着湿润的花香吹过来,是那家开在老洋房里的花店,今天的玫瑰刚摆上窗台,粉白的花瓣与笔杆的颜色分毫不差。
走近时,穿亚麻围裙的店主正用剪刀修剪玫瑰枝,花瓣上的露珠顺着指尖往下淌,和荧光笔渗出的颜料纹理一模一样。“来束玫瑰吗?”店主把修剪好的花束放进瓷瓶,花香裹着水汽扑在脸上,“刚从花田摘的重瓣玫瑰,还带着晨露,做冻芝士蛋糕最香了。”
林野把荧光笔放在窗台,笔杆的凉润度刚好和带露的花瓣一致,连笔杆上嵌着的花瓣纹路,都和窗台上的玫瑰分毫不差。而瓷瓶里的玫瑰忽然轻轻晃动,一片花瓣脱落下来,刚好粘在荧光笔的笔帽上——竟和笔身的芝士冻融成了一体,连花香都缠得难分难解。
“这笔……”店主凑过来,指尖碰过笔杆时,玫瑰的甜香裹着墨香漫开,“是上月那个甜点师落在这里的,说要把玫瑰的味道‘画’进芝士里,让不吃花的人也能尝到春天。”
话音刚落,荧光笔的笔尖忽然渗出粉白色的颜料,滴在旁边的包装纸上——是幅刚画好的花店,瓷瓶里的玫瑰、窗台上的晨露,连店主修剪花枝的动作都清晰得像能碰着,画纸的纹路里还渗着柔润的甜香,摸上去软滑得像刚做好的冻芝士蛋糕表层。
“是苏苏画的!”店主指着画里穿白大褂的女生,“她总来这里买玫瑰做甜品,说普通的玫瑰芝士少了点‘花魂’,要把花店的香气装在笔里调馅。”
林野刚想说话,画纸上的女生忽然动了动,指尖碰过画纸的边缘时,竟从纸里“钻”了出来——是个系着粉色围裙的甜点师,手里提着的蛋糕盒上,还沾着未干的玫瑰酱,手里捏着的空笔袋,刚好能装下林野掌心的这支荧光笔。
“阿月姐,我回来取笔了!”甜点师把蛋糕盒放在窗台上,打开时里面的玫瑰冻芝士蛋糕,竟泛着淡淡的荧光,“这笔调的芝士馅,客人说‘吃着像咬了一整束玫瑰’,上周的订单排到了下个月。”
而那支荧光笔的笔杆,此刻正慢慢变得通透,里面的“花汁”颜料竟凝成了真的玫瑰冻芝士,顺着笔帽淌在包装纸上——和甜点师刚做好的蛋糕馅混在一起,连甜润的口感都分毫不差。
“快尝尝!”店主挖了一勺抹在饼干上,玫瑰香裹着芝士的绵密,凉得润舌尖,“这是笔‘渗’出来的馅料,比苏苏调的还带着花的鲜气。”
甜点师咬了一口,眼睛弯成了月牙:“就是这个味!有了它,我的玫瑰冻芝士再也不会少了‘魂’。”
花店的花香裹着芝士的甜润,把午后的阳光染得柔了。林野合上画材箱时,箱盖的缝隙里还渗着玫瑰的芬芳,连锁扣都变成了粉白色,嵌着细碎的玫瑰花瓣纹。而窗台上的玫瑰,正泛着柔润的光,把老洋房的窗台都浸成了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