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樱花溪的凉香漫进画室时,我正对着桌上的新画笔发怔——笔杆是透亮的樱花冻色,裹着细碎的冰裂纹理,指尖碰上去像捏了块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樱花冻,笔锋沾着点浅粉的颜料,轻轻扫过画纸,居然洇出带着水汽的甜痕。是市集旁卖甜茶的阿婆送来的,还附了个陶制茶盏:“溪里刚冻的樱花做的画材,颜料混了甜茶蜜,画出来的画都带着溪雾的甜。”
“第135支,‘樱花冻色水彩刷’这名字,像把溪畔的甜都裹进去了。”
蜷在茶盏旁的小橘猫“喵”了声,爪子扒拉着盏沿的糖渍樱花——花瓣沾了满爪,甩在画纸上像落了片刚融的甜雪。我把画纸铺在靠窗的矮桌上,先倒了点甜茶蜜在调色盘里,混着樱花冻融成的水搅匀,又撒了点溪畔的细沙,是“溪旁甜茶摊”该有的雾甜质感。
正琢磨着画什么,窗外传来阿婆的吆喝声:“樱花甜茶——浸了溪雾的!”我探头往下看,樱花溪畔居然支起了个木茶摊,茶炉上的陶壶冒着软绵的白汽,茶盏里浮着片樱花冻,溪风一吹,雾裹着甜香漫了半条溪。阿婆正往茶里加糖渍樱花,每盏都撒颗碎冰,凉甜得连溪水里的鱼都凑到岸边闻。
“就画‘溪畔甜茶摊的雾甜茶盏与樱花冻’!”
先用樱花冻色水彩刷的软锋蘸着浅粉颜料描茶摊的木架子,笔杆上的冰裂纹蹭过画纸,留下细碎的水汽痕,像把刚从溪水里捞出来的小刷子。茶盏要画得“甜”一点——盏沿混点甜茶的浅褐,盏底藏块半融的樱花冻,茶汽用透明颜料混着蜜水,像刚掀开壶盖时漫出的雾甜。
画到溪畔的樱花树时,小橘猫突然跳上桌子,尾巴扫翻了装碎冰的碗——晶莹的冰粒撒在画纸上,刚好落在樱花树的枝桠间,像谁偷偷挂了串甜凉的星。我捏了颗冰粒喂给它,它立刻蜷回茶盏旁,爪子抱着冰粒啃得“咔嚓”响,胡须上都沾了甜茶蜜。
“这是溪畔的‘甜凉赠礼’呀!”
阿婆端着盏甜茶走进来,看见画纸上的茶盏笑眯了眼:“你这画笔是把溪雾都装进去了!”她用指尖沾了点茶水上的樱花冻,在画纸的溪水里画了条小鱼,鱼身裹着樱花粉,像刚喝了甜茶的甜鱼。“用软锋扫茶汽的雾,能画出溪风的软绵感。”
我照着试了试,把茶汽画得带着细碎的糖粒闪,边缘描上浅粉的樱花瓣,再用细锋勾出溪水里的樱花冻,透得能看见水底的细沙,像裹了糖衣的凉冻。茶摊旁的樱花树间,我画了只停在枝桠上的小鸟,羽毛用樱花冻的透粉颜料,沾着点甜茶蜜,像刚啄了茶盏里的樱花。
画到一半,溪雾慢慢散了,阳光裹着樱花香落在画纸上——茶盏的甜茶泛着暖光,樱花冻透着凉亮,溪水里的小鱼闪着粉,连画纸上的冰粒都像在发甜。阿婆把画纸折好放进竹篮:“等下挂在茶摊旁,肯定能让溪畔的人都来喝甜茶!”
等画室只剩我和小橘猫时,茶盏里的甜茶还留着凉香。我把樱花冻色水彩刷收进笔盒,笔杆上的冰裂纹还沾着点溪雾的湿意,像刚从樱花溪里捞出来的小甜刷。小橘猫蜷在画纸上打盹,尾巴尖压着片溪畔的樱花,像给画盖了个雾甜的章。
“明天要画什么呢?”
我舔了舔沾在指尖的甜茶蜜,看见溪畔的阿婆正往茶里加新的樱花冻——大概是支“甜茶蜜色勾线笔”?或者“溪雾冰粒水彩刷”?
反正,甜系画手的笔盒里,永远藏着能甜透溪畔的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