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尔本的初夏,带着海盐香的风漫过大洋路的悬崖,落日将海面染成一片粉橙交织的渐变色。阿糖刚走到海边的甜品屋前,画具箱就传来一阵轻盈的震动——一支裹着奶白釉色的画笔钻了出来,笔杆是蛋白霜般的蓬松纹理,顶端嵌着一小块迷你帕夫洛娃蛋糕,雪白的蛋白霜外壳上缀着新鲜的草莓片,淋着淡粉的覆盆子酱,风一吹,甜香混着果香,像把澳洲的阳光都揉进了气息里。
她推开镶着玻璃花窗的店门,木质展示架上,帕夫洛娃蛋糕摆得格外惹眼:蛋白霜烤得外脆内软,轻轻敲开外壳,内里是绵密如云朵的糖心,顶端堆着切好的芒果块、蓝莓和草莓,覆盆子酱顺着蛋白霜的缝隙缓缓流下,甜香混着店里现榨橙汁的清新,勾得人舌尖发颤。店主是位留着短发的姑娘,用白瓷盘盛着蛋糕递过来时,笑着说:“这是‘海岸的甜云’,咬一口,能尝到大洋路的风。”
阿糖坐在临窗的藤椅上,窗外能看见海浪拍打着悬崖的礁石,溅起雪白的浪花,远处的十二使徒岩在暮色里泛着淡灰的轮廓。她握着那支帕夫洛娃蛋糕画笔,笔尖刚触到画纸,就漾开一层奶白的光晕。先画蛋白霜外壳:用雪白铺底,叠上几缕淡粉的光泽,模拟烤得微焦的脆感,连外壳上细小的糖粒都用细白笔触一一描出;再画内里的糖心,以淡乳白铺色,边缘晕开透明的柔润,仿佛下一秒就会轻轻塌陷。
画到覆盆子酱时,笔杆忽然渗出一丝酸甜的香——笔尖落下的瞬间,画纸上的酱汁竟泛着流动的粉光,顺着蛋白霜的弧度缓缓下滑,滴在白瓷盘上,连画纸都像沾了果香般,指尖碰上去能摸到淡淡的黏腻。阿糖凑近闻了闻,是新鲜覆盆子熬煮的清甜,混着蛋白霜的奶香,比店里的蛋糕还要诱人。
这时,海边传来冲浪者的欢呼声,几只海鸥掠过海面,叼着小鱼往远处飞去,落日渐渐沉向海平面,将天空的云霞染成了蜜糖色。画笔像是被这暮色触动,顶端的迷你蛋糕忽然“掉”下一颗蓝莓,刚好落在画里的海浪旁。下一秒,那片海浪竟泛着蛋白霜般的奶白光晕,连浪花都映出了莓果的粉甜,仿佛整个大洋路都浸在了轻盈的甜意里。
店主姑娘端来一杯冰镇柠檬汽水,看见画时眼中泛起笑意:“你把帕夫洛娃的‘轻’和莓果的‘鲜’都画活了!”她指着画里的蛋白霜,“我们的蛋白霜要打发到提起打蛋器能立住小尖,烤的时候低温慢烘,才外脆内软。”阿糖笑着将画笔往蛋白霜上一点,画里的外壳立刻多了几分蓬松的质感,莓果也显得更鲜更亮,像能从画里摘下一颗来。
暮色渐浓,海面的浪花裹着落日的余晖,岸边的路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映在海面上,像撒了一把碎钻。阿糖抬头,看见晚风卷着海盐的气息吹进窗,果香裹着奶香,漫过玻璃花窗的缝隙。她握着画笔,将落日的粉橙与蛋糕的奶白揉进画里:蛋白霜的脆裹着糖心的软,莓果的甜混着海盐的鲜,连风里的凉意都变成了甜意的底色,在墨尔本的海岸暮夜里铺成一片轻盈的甜。
画稿收尾时,画里的帕夫洛娃蛋糕忽然“飘”到掌心——咬下一口,蛋白霜外壳在齿间碎裂,内里的糖心软绵得像云朵,覆盆子的酸甜裹着草莓的清甜,凉意顺着喉咙往下滑,连大洋路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她吃完这口海岸甜意,将画笔收进画具箱。海浪的声音还在回荡,柠檬汽水的清爽仍在舌尖,墨尔本的大洋路甜暮,就这样被这支画笔封存在画纸里,成了又一章带着澳洲阳光感的甜韵雅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