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昭昭，这个事情不怪你。
她想到梦里，太子哥哥也跟她说，这次的事情不怪她。
可是她自己怎么会不怪自己呢？
如果不是她出这个主意，皇长孙就不会有这次风险，或许他就能在禁地平安的活着。
秦钰听到她的呢喃，说道：“不会的。如果没有你的办法，他会自己想办法出来，到时候可能连命都搭进去，也不能见到皇上一面。又或者，其他皇子登基，他第一个就会被赐死。”
慕云娇知道，秦钰说的没错。
“这是我们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虽然中间出现了意外，但是结果是好的。这是他的选择，所以，你也别自责了。”
“嗯。”
慕云娇刚哭过，还有浓浓的鼻音，应的这一声，乖巧得让他的心都要跟着融化了。
慕云娇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这次的事情，怎么牵扯到前朝余孽了？”
“你不怀疑我和他们合作？”
“你不会的。”慕云娇笃定地说，“你不是这样的人。不管最后登上皇位的是五皇子还是六皇子，是皇长孙还是你，那都是自家人争。可若是和前朝余孽勾结，那就是背祖。你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秦钰心里很高兴，因为她懂他，信他。
“我在布置的时候，发现了前朝余孽也在布置，所以就引导了一下，再穿插了一些人进去。就是后面追皇上的那些人。”
“所以，皇上还真的遇到了刺杀。”
“是。”
“这还真是——挺好的。”
“或许是因为都受伤了，所以对皇长孙感同身受？反正这两日他对秦墨挺好的。”
“那就好。”
“那前朝余孽的事情，会不会牵扯到你身上？”
“不会。我安排的人都没怎么动，查出来的都是前朝余孽的人。其中牵扯到了几个官员，那几个官员，是五皇子的人。”
慕云娇挑眉：“皇上知道了吗？”
“孙斌已经查出来了。”
孙斌知道了，代表皇帝也知道了。
“皇上怎么说？”
“暂时按下了，但是这几日都没有见过他。”
“那他该着急了。”
“皇帝不见他，又把皇长孙带回来了，他确实着急了。”秦钰笑笑，“这样正好，越着急，才越容易出错。”
“还可以再给他一些引导。”
“我知道的。”
“王勤怎么样？”
“腹部中了一刀，腿也摔断了。兵部右侍郎的位置暂时空缺，公务由兵部左侍郎暂时代理。”
“那会让他停职休养吗？”
“理论上不会。五皇子也不会同意。”秦钰说，“不过就像我们之前说的，他不在，就是查他的机会。”
“查他的时候，你可以考虑一下兵部左侍郎的人选。”慕云娇提醒他。
“你可有人选？”
“兵部郎中萧越。”
“萧越？”
秦钰在脑子里想萧越的履历，的确干净，也确实没有依靠任何阵营。
“萧越出生寒门，虽然在兵部呆了很多年，但是因为没有人脉，也不愿依附哪个皇子，所以之前有晋升的机会，也被人抢了。所以在兵部这么多年，也才混了个郎中的职位。若是要和五皇子六皇子的人比，胜算不大。”
“他自己的话，胜算确实不大。但是这不是有你吗？”慕云娇说，“五皇子和六皇子都会想去抢那个位置，也都不会让对方的人去坐上那个位置。若是实在没法子的时候，他们宁愿一个中立的人当选，也不会让对方的人去的。”
“那萧越可靠吗？能保持中立吗？”
“他从来都不是中立的。”
“？”
慕云娇笑了：“他是镇国公府的人。”
“你、你确定吗？”
“自然是确定的。”慕云娇说，“他以前是镇国公府的人，以后会是皇长孙的人。”
秦钰没有问她为何如此确定，只是说道：“我知道了，我会安排。”
“你有什么消息通知我，我和你一起。”
“你也不用这么着急，查王勤还需要一些时间。”
“你可以去找萧越。他一直在兵部，和王勤以前一起共事，或许能提供什么线索。”
“好。”
秦钰见她情绪已经稳定，又说起了景阳王府的事情。
“和你预期的差不多，段凝发现了何汐的存在，而且是在景阳王世子和何汐纠缠的时候。她很生气，冲过就给了何汐一巴掌，将她打得撞到了假山上，正好撞到肚子上，立即就出血了。”
“景阳王世子如何反应？”
“当时就带着何汐去找太医了。”
“孩子呢？”
“保住了。景阳王世子让何汐入府，说不能让两人的孩子成为外室子。最后何汐答应了。”
“段凝什么反应？”
“还能有什么反应，被爱人背叛了的反应呗。”秦钰一直对段凝都没有好印象，“前几日还在外人秀恩爱，结果转头就发现深爱自己的丈夫在外面有了喜欢的女人，还连孩子都有了，甚至因为她那一巴掌，他一直对她冷着脸。连要接人回府的事情，都没有与她商议。”
慕云娇唇角上扬：“那她这些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是。在行宫的时候就砸了一套梅花青瓷茶具。”
“那套梅花青瓷是她当姑娘的时候就最喜欢的，后面成亲后也一直喜欢。现在竟然舍得砸了。可以想象她有多气。”
不过，这才是开始。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她以前拥有的，以前在意的，都会慢慢失去的，她可以好好享受这个过程。
“你上次问的那个蛊，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是我当初中的那一种吗？”
“不确定是不是同一种蛊，他说有好几种都会蚕食人的精气，不过作用都是一样的。”
秦钰拿了一个盒子出来，慕云娇接过盒子，深呼吸一口，打开盒子。
结果里面放着的是一个瓶子。
慕云娇觉得心理建设白做了。
不过她没打开了。
秦钰：“里面有十只白色的小虫子，将它放入食物中，它会变成无色的。只需要一条就可以有效果，若是放入两条，效果翻倍。剩下的是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