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霸几个回合便锤败了名震天下的瓦岗五虎，这一幕如同巨石投入深潭，在战场上激起了滔天巨浪！
无论是瓦岗军、隋军，还是那些惊魂未定的反王溃军，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景象深深震撼，一股寒意从心底不受控制地冒出。
“大哥……我们……败了。”
秦叔宝在亲兵的搀扶下回到本阵，他脸色苍白，虎口仍在渗血，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挫败与一丝后怕。
纵横沙场多年，他从未遇到过如此令人绝望的力量差距，那根本不是武艺的比拼，而是蝼蚁面对山岳的无力感。
“无碍。”
赵信的目光甚至没有从远处的李元霸身上移开，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他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瓦岗五虎的溃败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份镇定，让原本有些慌乱的瓦岗军心稍稍安定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汇聚到了他们唯一的希望——武圣赵信身上。
……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我还没玩够呢！你们跑什么！”
李元霸看着逃回瓦岗阵中的秦叔宝等人，不满地晃着脑袋，像个没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但他随即便将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侧黑压压的反王溃军，那双兽瞳中再次燃起暴戾而兴奋的光芒。
他低吼一声，竟提着那两只加起来足有八百斤重的擂鼓瓮金锤，迈开双腿，如同一个人形凶兽，朝着反王军阵发起了冲锋！很难想象，他那看似并不特别魁梧的身躯，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和速度，提着如此重物奔跑，地面仿佛都在微微震颤。
他没有坐骑，或许这世上，根本找不到能承受他本身加上双锤这逾千斤重量的神驹。看到此景，赵信不由得轻轻抚摩了一下自己胯下神骏异常、筋肉虬结的黑色战马“黑风”，心中庆幸。若非有这等万里挑一的良驹相伴，他这些年走南闯北，不知要耗费多少脚力。
……
“拦住他！快！结阵！拦住这个怪物！”
残存的反王们声嘶力竭地指挥着麾下士卒进行防御。
他们不是傻子，能轻易将瓦岗五虎打得落花流水的存在，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何等恐怖！甚至有人私下觉得，这李元霸恐怕比赵信还要可怕！为什么？就因为那两只视觉冲击力无与伦比的巨型铁锤！光是看着，就比赵信的青龙偃月刀更显暴力，更充满毁灭感！
数万反王溃军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勉强集结起来，如同潮水般涌向李元霸，试图以人数优势将其淹没。
“好玩！有这么多人陪我玩！哈哈哈！”
李元霸见状，不惊反喜，发出一阵痴傻而畅快的大笑。
面对汹涌而来的兵潮，他右手大锤随意地向前一挥！
“嘭——！！”
一声闷响！一名顶在最前面、手持包铁巨盾的精锐士卒，连人带盾被这看似随意的一锤砸中！那厚重的盾牌如同纸糊般瞬间凹陷、碎裂！那名士卒更是如同被投石机抛出的石块般，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半空中便已胸骨尽碎，内脏震裂，当场气绝！而他倒飞的身体，又如同保龄球般撞倒了身后一大片士兵，引起一阵混乱和惨嚎！
这，便是重兵器在绝对力量下的恐怖效果！纯粹的动能碾压！
“嘿！”
李元霸似乎玩上了瘾，左手大锤自下而上一个撩击！又一名倒霉的士兵被锤头刮中，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被砸飞到数丈高的半空，手舞足蹈地坠落下来，摔在地上已成肉泥！
“好玩！好好玩！飞高高！都给我飞起来！”
李元霸仿佛发现了极其有趣的游戏，他双锤交替挥舞，或砸或扫或撩，根本没有任何章法，全凭那身恐怖绝伦的神力！在他周围，士兵们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纷纷被打砸得飞向半空！
一时间，战场上仿佛下起了一场“人雨”，只是这“雨点”落地时，无不筋断骨折，化为一滩模糊的血肉！
残肢断臂与破碎的甲胄四处飞溅，李元霸所过之处，当真是一片血肉胡同，人仰马翻，溃不成军！没有任何阵型，任何抵抗，能在他那对巨锤面前坚持哪怕一瞬！
……
“真是个……怪胎。”
就连赵信，看到李元霸这般如同洪荒凶兽般肆虐的场景，也忍不住低声感叹。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寻常猛将的范畴，他和瓦岗五虎这种顶尖战将的实力绝对是断档式的领先，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李秀宁不知何时已策马来到赵信身侧，看着远处四弟疯狂杀戮的模样，她俏脸煞白，美眸中充满了痛苦与担忧。
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一丝哀求的颤抖：“爷……元霸他……他一旦受到刺激彻底发狂，便是如此……力大无穷，不知疲倦，且……且无人能治，敌我不分……爷，不如……不如我们暂且退兵，从长计……”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赵信抬手打断了。
赵信缓缓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李秀宁那张写满担忧的俏脸上，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怎么？你认为我……战不过他？”
李秀宁心中一慌，连忙摆手，急切地解释道：“不！不是的！爷，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我绝无此意！爷你勇猛盖世，天下皆知！我只是……我只是害怕……”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一丝哽咽。赵信勇猛天下皆知，但她也知道自家四弟是个怪胎，这两个人一旦交手，那么无论结果如何必然有一方出现伤亡，这是李秀宁所不能承受的。
“不必多说。”
赵信收回目光，再次投向那片血腥的屠场，声音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我心中有数。”
他理解李秀宁的担忧，但他赵信的武道，便是一往无前，遇强愈强！如此对手，千载难逢，岂有退避之理？
……
战场之上，李元霸似乎真如李秀宁所说，不知疲惫为何物。双锤挥舞之下，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所过之处，当真如同狂风扫落叶，又似巨轮碾过麦田，反王联军被搅得天翻地覆，溃不成军！他那非人的勇猛，如同战神降世，极大地震慑了周围所有的士卒。
反王联军的士气，在李元霸这无休止的恐怖杀戮下，已然降到了冰点，许多士兵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后溃逃，任凭将领如何呵斥鞭打也无济于事。
而瓦岗军与杨林麾下的隋军，此刻却极有默契地选择了冷眼旁观。反王大军是双方共同的敌人，让李元霸这头失控的凶兽去消耗、去屠戮，对他们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李元霸此刻的状态明显敌我不分，疯狂暴戾，无论是杨林还是刚刚经历内讧的宇文成都，都看得心惊肉跳，谁敢轻易上前？怕是刚靠近，就会被那对巨锤当做敌人一同砸碎！
“好玩！实在是太好玩了！哈哈哈！”
李元霸浑身浴血，如同从血池中捞出来一般，他却浑然不觉，反而沉浸在“游戏”的快感中，发出阵阵痴傻的大笑。
他一路冲杀，如同人形推土机，脚下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凡是被他铁锤砸中者，死状极惨，几乎没有全尸，这更加深了周围士兵的恐惧。
“太……太可怕了……这家伙根本不是人……”
一名反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几乎语无伦次。
夏明王窦建德此刻也是面如死灰，望着那在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凶悍身影，又看了看远处气定神闲的赵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悔不该……悔不该利令智昏，来此蹚这浑水！先有武圣赵信匹马挡百万，如今又遇上这等非人怪胎……纵有百万大军，在这等人物面前，又能如何？不过是土鸡瓦狗，任人屠戮罢了！”
而定阳王刘武周更是连肠子都悔青了，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若是在来之前，有人告诉他，百万义军会在此地折损殆尽，他定会嗤之以鼻，认为对方是在痴人说梦。
百万头猪让人抓三天也抓不完，何况是百万大军？可现在，他信了。先是自己的兵马大元帅尉迟恭临阵倒戈，带走了一部分精锐，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惨烈大战，他麾下兵马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迅速消融，如今已是十不存一。即便今日能侥幸生还，恐怕也彻底沦为了光杆司令，再无争霸天下的资本。
绝望与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反王联军中蔓延。而制造这一切的源头——李元霸，依旧在不知疲倦地挥舞着他的双锤，将死亡与恐惧，播撒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