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公主汐的“注视”从未停止,但近期似乎不再满足于无声的渗透。她开始以一种更加具象化、甚至带着几分顽劣(在江淮看来是纯粹的恐怖)的方式,彰显她的存在。
恶作剧一:无处不在的“湿身”
江淮发现自己开始频繁地、毫无缘由地“被湿身”。
* 走在晴朗的校园里,头顶上方会突然落下一小片精准的、只笼罩他一个人的“局部降雨”,将他肩头淋湿。
* 在食堂吃饭,旁边同学的水杯稳如泰山,他手边的汤碗却会无缘无故地微微倾斜,溅出几滴汤汁在他袖口。
* 甚至在图书馆看书时,他摊开的书页上会悄然凝结出细密的水珠,仿佛刚刚从海底打捞上来。
这些水迹带着极淡的、只有他能闻到的海水咸涩味,并且干得异常缓慢,像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属于海洋的印记。
恶作剧二:梦境侵袭
江淮的睡眠质量急剧下降。几乎每晚,他都会坠入光怪陆离的深海梦境。有时是置身于绚烂却寂静的珊瑚丛中,汐拖着流光溢彩的鱼尾,绕着他游弋,蓝宝石般的眼眸带着好奇与占有欲;有时则是被无形的暗流拖向漆黑的海沟,冰冷的海水压迫着胸腔,唯有汐空灵的歌声在耳边回荡,分不清是诱惑还是挽歌。他常常在窒息感中惊醒,浑身冷汗,仿佛真的刚从深海逃生。
恶作剧三:水源的“叛变”
一切与“水”相关的日常行为都变得不可预测。
* 他拧开水龙头,流出的可能不是自来水,而是带着荧光浮游生物的、冰凉的“海水”。
* 他想喝口水平复心情,杯中的水却会在递到唇边时突然微微沸腾,冒出几个气泡。
* 最惊悚的一次,他在“隅角”咖啡馆帮林清许清洗咖啡机,按下的明明是清水键,喷涌而出的却是带着浓郁海腥味的浑浊水流,差点毁了昂贵的机器,也让一向平静的林清许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这些“恶作剧”并非为了造成实质性的物理伤害,更像是一种持续的、精神层面的骚扰和宣告。汐在用这种方式提醒江淮:你的生活,你的梦境,甚至你赖以生存的水源,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藏。
江淮试图向EvilNeko求助,描述这些越来越频繁的诡异现象。
EvilNeko:“完蛋!人鱼公主进入‘互动模式’了!(猫猫头被水泡表情)”
“她这不是要你的命,她这是在‘玩’你!像猫玩老鼠一样,享受你困惑、狼狈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她在测试‘潮汐之契’的更多应用方式,也在用这种方式加深你对她存在的感知,让你习惯她的‘影响力’!”
“物理防御基本无效!她操控的是概念上的‘水’!除非你能把自己变成脱水蔬菜!(猫猫头绝望)”
江淮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面对苏玖玖,他还能周旋;面对叶雪,他还能(勉强)沟通;甚至面对莉莉丝,他还能尝试交易。但面对这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力量本源与他认知维度不同的汐,他所有的策略都像是拳头打在了水里。
这天晚上,他拖着被梦境和“湿身”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宿舍,习惯性地先看向米雪儿的软垫——空的。
他心里一紧,随即听到卫生间传来细微的水声和米雪儿惊慌的“咪呜”声。
他冲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只见米雪儿(猫形态)正惊恐地扒拉着洗手池的边缘,而池子里不知何时蓄满了水,水面还在微微旋转,形成一个小漩涡,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试图将她拉下去!
“米雪儿!”江淮一把将湿漉漉的小猫捞起来,紧紧抱在怀里。米雪儿吓得瑟瑟发抖,把脑袋埋进他胸口。
江淮愤怒地看向那池诡异的水,水面迅速平复,变回普通的自来水,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但他知道,不是。
汐的“恶作剧”,已经开始波及到他身边的人了。
他抱着米雪儿,站在卫生间里,浑身冰冷。人鱼公主的“作妖”不再只是针对他个人,这无疑是一个危险的升级信号。
他必须想办法。必须找到一个方式,与这位深不可测的、视他为所有物的非人存在,进行一次有效的沟通,或者……至少建立起某种程度的“边界”。否则,他和他身边所有在意的人,都可能被这任性的潮汐,拖入无法预料的深渊。
他的“生存游戏”,因为人鱼公主汐这愈发过界的“恶作剧”,迎来了前所未有的、关乎身边人安全的严峻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