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格森走进更衣室的时候，没人敢吭声。
这不是曼联第一次打利兹联，但是最近三年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利兹联对于整个欧洲的压制。
“别忘了，”弗格森一开口，声音冷得像雪夜，“他们去年是欧冠冠军，是我们过去三年丢失一切的证明。”
他走到战术板前，狠狠点了点右路。
“加里，你顶上来，不要让那个跳桑巴舞的家伙翻出花样。”
加里·内维尔点头：“明白，boss。”
“周，这个赛季你太棒了。”他转头看向斯科尔斯旁边的那个中国男孩，“中场节奏你来定。不仅是拦截，更要控制他的节奏——对面的莫德里奇今年表现不错，但他还年轻，压制住他。”
周海斌没说话点了点头，直接蹲下去系紧了鞋带。
他知道——今天，是他这个赛季优秀发挥以后在老大哥斯科尔斯身边彻底确立地位的机会。
“鲁尼，c罗，今天你们谁是曼联的未来，就看这场球了。”弗格森眼神炽烈，“今天是清理白玫瑰园的红魔鬼。”
众人沉默了三秒，然后爆发出一阵狂吼。
“我们没有什么可怕的。”
贝尼特斯说话时手指敲在战术板上，沉稳如钟摆。
贝尼特斯站在战术板前，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更衣室都静了下来。
他用红笔圈住曼联的右边锋位置，语气冰冷：
“阿什利·扬，今晚你面对的是c罗。他爆发快，起速猛，假动作多，但内切欲望强烈——别让他走中路，逼他去边线传中。”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锋利地扫过阿什利·扬：“记住，他脚一碰就倒，禁区内千万别伸腿——这种跳水专家，宁可放他在边线，也不能让他骗来一个点球。”
阿什利·扬咧嘴一笑，点头：“放心，他只要敢转身，我就让他知道谁是真正的边路野兽。”
贝尼特斯轻轻一哼，手指顺势滑到中路：“陈子川。”
身穿4号的中卫抬头，眼神沉静如雪。
“鲁尼不是传统站桩前锋，他会频繁回撤接球、撞墙配合、突然远射……你不要跟出来，不许。”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镇住禁区，盯死他的一脚起速和转身打门。”
“你是我们最后的墙。没有人比你更稳。”
陈子川轻轻点头，没有一句废话。
“罗纳尔迪尼奥。”他顿了一下，看着角落里那个正在颠球玩的男人。
“对方会贴身防守你的，可能还会有后腰来协防——但你是我们的金球先生和世界足球先生，你要统治这场德比战。”
罗纳尔迪尼奥笑着点头，没说话。
阿什利·扬轻声问米尔纳：“你说他还在像训练那样梦游吗？”
“梦游？他就算会梦游，也随时可以改变比赛，不然我们也不能2:1赢了利物浦。”
“所以你说他是装的？”
“装什么装，他总是要偶尔休息一下，一旦认真起来，今天内维尔得提前申请退休。”
全队哄笑。
“各位！”贝尼特斯拍拍手，“咱们是英超冠军，是欧冠冠军，虽然我们体力问题有轮换——但是我们也还是压制了欧洲让别人怕的王者。”
“现在，去迎接玫瑰德比的荣耀。”
埃兰路的夜空飘着雾气，观众席上却像燃起了火，五万三千人齐声怒吼，每一寸空气都在震颤。这不是一场节日庆典，这是赤裸裸的杀戮开场。十二月二十六日，利兹联主场迎战曼联——节日大战，没有温情，只有仇恨。
开场哨声刚落，鲁尼后撤接球，斯科尔斯中路调度，皮球一脚直塞，朴智星斜插左路一记回敲，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右路接应，面对阿什利·扬，他开始了标志性的踩单车。一个、两个、三个，突然外脚背一拨想强吃。阿什利·扬却寸步不让，盯死重心，直接侧身撞上去。c罗身体轻盈，险些失衡，皮球也被扫出边线，埃兰路的南看台爆发出浪潮般的掌声。
第7分钟，周海斌断下莫德里奇的横传，转身送出斜线球，c罗再度拿球尝试内切。这次他做了一个漂亮的变向甩开阿什利·扬，刚想起脚，陈子川已经一步封堵过去，像钉子一样横在射门线路上。c罗脚下稍慢，皮球被莱斯科特解围出禁区。曼联场边，弗格森重重一挥拳，怒声喊：“动作简洁一点，不要等陈子川！”
第11分钟，切赫开出门球，麦孔右路前插，接球后直接一脚传球，史密斯斜线套上，横敲给莫德里奇。小魔笛面对周海斌的贴身逼抢突然停顿，左脚向后一拉，右脚一踩，节奏突变，甩开对方瞬间送出直塞。罗纳尔迪尼奥回撤拿球，刚拿稳，加里·内维尔贴上来，肩膀、肘子、膝盖，毫不客气地招呼上门。“来吧，桑巴小子。”内维尔嘴角冷笑，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他听见。小罗抬了下头，没回话，只是低头抚了抚护腿板，眉眼低垂，像是在调整节奏，又像懒得回应。
比赛陷入缠斗。曼联的克劳奇不断用身高冲击禁区，陈子川和莱斯科特联手封堵，每一次头球对抗都像是肉搏。
第15分钟，鲁尼一次飞铲踢倒陈子川，主裁判布莱维吹响哨子，但只掏出黄牌。看台上一片嘘声，陈子川爬起来时脸色沉冷，什么都没说，只是下一次对抗更凶。
第22分钟，罗纳尔迪尼奥又一次带球推进，内维尔不等他变向就顶上来，肩膀狠狠撞上，肘子顺势顶在腰上。裁判没响哨，小罗踉跄中稳住脚步。内维尔低声说：“你那套花式的，别在曼联面前玩。”
他没吭声，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包厢方向，那道目光早已落在他身上。不是贝尼特斯——而是那个现在在包厢，却什么都看在眼里的老板，秦川。
他低声吐出一句：“是时候了。”
第33分钟，莫德里奇中路斜传，小罗回撤接球，内维尔扑上来。他突然加速内切，一踩一拨，外脚背穿裆，内维尔整个人晃了个踉跄。小罗顺势转身横带，中路像被刀划开。c罗和鲁尼刚转身追，小罗已经将球斜塞出去。
“Go！”
史密斯从右路套上，一记横敲中路，欧文像一道白影飞驰而入。
费迪南德全力回追，但脚步慢了半拍。
欧文推球过人，小角度起脚打门——
范德萨已经封堵到位，可球却从他指尖划过，贴着立柱滚进网窝！
“GoooooAL——欧文！利兹联一球领先！”转播席的解说几乎喊破嗓子。
全场沸腾。
小罗站在原地，指天微笑。内维尔回头看他，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丝不安。他知道，那个“足球先生”……醒了。
第37分钟，周海斌带球强行从中路推进，哈格里夫斯迎面而上，两人在中圈位置狠狠撞在一起！“砰”的一声闷响传来，双双倒地！
裁判果断吹哨，但并未掏牌。他快步跑来，伸手一挥——示意拼抢合理，比赛继续！
球还在利兹联半场滚动，斯科尔斯反应最快，刚要上前接应，却被周海斌一个翻身滑铲将球捞起，强硬地从地上爬起继续前压！
“真顶啊……”转播席的解说员声音都带着一丝颤，“这不是一般球员能这么刚的——刚才是撞车吧？！”
第38分钟，还没等利兹联站稳脚跟，周海斌再次得球，一路压到三十米开外，稍作调整，一记势大力沉的远射电光火石般飞出！
“轰！”
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旋转的弧线，直奔球门死角！
切赫飞身横扑，指尖在空中轻轻擦过！
“哐——”横梁震颤，球被托出底线！
埃兰路球场爆发出一阵惊呼，就连贝尼特斯也站起身来，眉头紧锁。
周海斌拍了拍手，一脸冷静，马上转身准备回防。
第42分钟，利兹联再次发动攻势，中圈位置，莫德里奇轻巧地一拨，躲开周海斌逼抢，脚尖撩起皮球往前送。史密斯如一把短刀，从右路斜插直入曼联防线与边线之间的空档！
海因策及时贴上，但史密斯一个变速，一个变向，像老猎人晃开林中树枝般，干净利落地晃出空位！
“阿兰·史密斯！”
解说员喊出他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意外和赞赏。
史密斯没有急于传中，而是略带节奏感地停顿了一下，吸引了中卫道森的防线倾斜，随后脚下轻巧一拨，横传中路。
而真正的杀机，藏在中路！
莫德里奇如幽灵般从后方压上，身形瘦弱却极具存在感，早已等在了禁区弧顶。
皮球滚到他脚下的一瞬间，没有丝毫停顿。
右脚外脚背一拨、一抡！
那一瞬，仿佛整个埃兰路空气都凝固了。
皮球旋转着，如同被导引一般，擦过草皮，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弧线飞向球门右下角。
范德萨判断准确，飞身而起！
指尖碰到了！但……
“咚！”
球网鼓起！
2:0！！！
整个埃兰路仿佛被瞬间点燃！
坐在替补席上的列侬跳了起来，米尔纳挥舞着毛巾，大吼着冲出技术区，连贝尼特斯都忍不住拍手鼓掌。
史密斯跑向角旗，疯狂咆哮，手指胸口的队徽——那是他最骄傲的身份：利兹联球员！
而进球的莫德里奇，只是轻轻抬手，指向史密斯，又转身回到中圈，神情冷静如常——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一脚，是他为自己和这个舞台写下的宣言。
曼联防线一片混乱，道森站在原地大口喘气，斯科尔斯双手叉腰，海因策怒吼着要队友收紧站位。
弗格森在场边猛地甩手：“集中注意力！比赛还没结束！”
他们还没有倒下。
鲁尼重新把球捡起，走向中圈。
c罗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球前，站定，低头系了系球鞋的鞋带。
第45分钟，c罗在右路赢得任意球，阿什利·扬无奈地摊手，他明明只是身体接触，葡萄牙人却早一步倒地，动作标准得像排练好的。裁判毫不犹豫地指向前场右侧——任意球。
全场嘘声震天。
贝尼特斯站在场边，脸色铁青，手指在空中划出一条虚线：“盯人！别让他射门！”
c罗站在球前，短裤拉高，眼神冷得像刀。风把他的球衣轻轻吹起，露出结实的腹肌。
皮球被他小心摆放在草皮上，他退后、数步、停下。助跑的那一刻，整个埃兰路像屏住了呼吸。
“他会射的——”
“注意人墙！”
下一秒，c罗发力！
脚背重重切在球底，皮球带着诡异的旋转划出一道半抛物线——绕过人墙顶端，急坠！
切赫飞身横扑，身体几乎完全伸展！手指擦到了皮球，却只是轻轻改变了它的轨迹。
“砰——！”
皮球擦着横梁下沿，反弹入网！
整个球场炸开！
红色看台上的曼联球迷高举围巾，疯狂呐喊。弗格森猛地挥拳怒吼，整个人几乎冲进场地。
c罗张开双臂，滑跪到角旗区前，双手指天，露出标志性的微笑。
2:1！红魔扳回一城！
利兹联球员站在原地，汗水顺着脸颊滑下。
陈子川狠狠踢了一脚草皮，切赫拍着胸口喘气。
哈格里夫斯和莫德里奇互相对视，谁都没有说话——那一脚，真的是世界级的。
主裁判看了看表，举起手，吹响上半场结束的哨声。
嘘声、掌声、口哨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
贝尼特斯转身离场，脸色沉着，身后罗纳尔迪尼奥低着头走过，看不清表情，只能看到他手指在手套上轻轻摩挲。
上半场结束——利兹联2:1领先曼联。
埃兰路的夜空在灯光下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汗水、草屑与火药味。
接下来的四十五分钟，将是地狱。
“火星撞地球的下半场——”
解说员的声音几乎要被球迷的呐喊淹没，
“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