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冀挑眉,继续追问:“嗯?怎么动摇的,用那些曾经的誓言和可笑的战友情。”
“他没有办法接受我现在的样子。”
祁冀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温翎面前。
两人距离很近,近的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祁冀抬手,指尖轻轻拂过温翎略显凌乱的发梢,动作格外亲昵珍视。
“那你呢,我的守护者,你有被他那些话,触动了吗?有想要背叛我吗?”
温翎垂眸看着祁冀,那双冰封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出对方的影子。
他没有避开祁冀的触碰,反而微微偏头,让自己脸颊更贴近那微凉的指尖。
“没有,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你是我的全部。”
这句话,温翎说的平静而笃定,没有丝毫犹豫。
祁冀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他的控制欲得到极大满足。
他的指尖顺着温翎的脸颊轮廓缓缓下滑,掠过他线条冷硬的下颌,最后轻轻抬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全部?说说看,我现在,是你的什么?”
温翎的呼吸急促了一瞬,他凝视着祁冀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桃花眼,里面翻涌着他熟悉又迷恋的疯狂。
这是他的爱人,也是......
“是信仰,是存在的意义,是我唯一认可的真实。”温翎低声回答,声音略显沙哑和粗重。
他不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人类大义,不需要战友的羁绊,甚至不再需要过去的自己。
祁冀的存在本身,是他所有行动的唯一准则。
祁冀俯身向前,额头轻轻抵住温翎的额头,鼻尖几乎相碰。
他的声音如同情人之间的呢喃:“记住这种感觉,温翎。”
他的嘴唇若有似无的擦过温翎的唇畔,没有深入,只是一个极尽暧昧的撩拨。
“韩铮毅他们不懂,他们依然被困在旧世界的废墟里,抱着那些早已腐朽的骸骨不肯放手,他们所谓的战友情,在真正的进化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温翎闭上眼睛,感受着唇上那转瞬即逝的触感。
感受着祁冀身上,混合着消毒水,化学试剂和一种独属于他的冷冽的天竺葵香气,如同最烈性的成瘾剂。
“我可以帮你,清除他们。”
祁冀被温翎的话逗乐了,他就喜欢看温翎用这样冷静的语气说出这么残酷的话语。
他推开了少许,但一只手却滑到了温翎的后颈,不轻不重的揉捏着那里紧绷的肌肉。
“不急,他们现在还有用。”
祁冀的指尖在温翎后颈的皮肤上轻轻划着圈,“我只是好奇,当他站在你面前,用那些过去的记忆质问你的时候,你的心跳,真的没有加快,哪怕一分吗?”
这是一个更深入的试探。
温翎沉默了片刻,他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
“我的心脏只为你的安危而加速,我的血液只为你的意志而沸腾。”
这个回答, 取悦了祁冀。
他的温监察官还是那么有趣,那么的令他着迷。
“我的温翎......”他叹息着,再次拉近两人的距离。
祁冀的吻深深的印了上去。
温翎抬起手臂,环住了祁冀精瘦的腰身,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两人相互交换着彼此的呼吸。
在这个疯狂与理性并存,毁灭与新生的界限模糊不清的世界里,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
良久,祁冀才结束了这个漫长而窒息的吻。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
“你比任何我改造过的样本都要完美,温翎。”祁冀用指腹摩挲着温翎的唇角,那破了皮的红痕,稍微用了一点力道。
“疼吗?”
温翎感受着那一点刺痛。
这点痛楚,比起祁冀偶尔心血来潮的小测试带来的伤害,微不足道,更像是某种亲昵的印记。
他也喜欢在祁冀身上,留下这样的印记。
祁冀太耀眼了,就只有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才能感受到祁冀独属于他一个人。
这样的感觉让他贪恋其中。
“不疼。”
“是吗?”祁冀的指尖微微用力,按压在那处红痕上。
“温翎,你要记住,你的一切,包括你所能感受到的每一分疼痛,都属于我,只有我能给你疼痛,也只有我,能让你忘却疼痛。”
“嗯,我的一切都只属于你。”
祁冀转身,走向主控台,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好了,题外话聊完了,现在,让我们继续工作,新的一批催化剂需要调整参数,上次实战,那些新产品的持续时间和稳定性还是不够理想。”
“好的。”温翎没有任何疑问,立刻跟了上去。
温翎调出自己终端上记录的信息:“数据反馈显示,它们在极端压力下的崩溃速度比预期快百分之十七,尤其是面对高强度声波干扰时,神经连接会出现短暂紊乱。”
“看来还需要加强信号屏蔽层,或者直接从源头上提升它们的抗干扰能力,你觉得呢?”
温翎回答:“提升个体抗性效率更高,增强屏蔽层会拖慢它们的速度,得不偿失。”
“嗯,和我想的一样,那么接下来就需要调整一下基因序列的稳定性编码了......”
祁冀一边说,一边在控制台上快速输入指令。
温翎安静的看着,他并非完全理解那些深奥的生物编码,但他能理解祁冀的目标。
“需要我进行下一次实战测试吗?”温翎主动问道。
祁冀头也不抬,手指飞快地操作着:“当然,等这批调整完成,老规矩,你去给它们上一课,我需要最极限环境下的真实数据。”
“明白。”温翎应下。
对他而言,这并非是危险的任务,而是又一次为祁冀获取关键信息的必要过程。
在生死边缘游走,将身体与反应推向极限,带着满载的数据回到这里,看着祁冀分析数据时微亮的眼睛。
对于他而言,是比任何嘉奖都更珍贵的认可。
他甚至有些隐隐的期待。
只有在那一刻,他才能最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行的声音和祁冀敲击键盘的清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