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展露的那一手剑势，带来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
整个山洞，陷入了长久的死寂。
段子轩和云歆张着嘴，手里啃了一半的兔肉都忘了吃，只是呆呆地看着秦渊，像是在看一个神。
他们本以为，秦渊的强大，来源于他那变态的肉身力量。
可现在他们才明白，他们错了，错得离谱。
肉身力量，或许只是秦渊实力的冰山一角。
这个男人，在剑道上的造诣，同样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高度！
“凡体……剑势……”段子轩喃喃自语，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烧坏了，“这世界到底怎么了？”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建立的修行观，在进入这个秘境之后，被秦渊一次又一次地无情践踏。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以前学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不是对的。
云歆则是一双美目异彩连连，她看着秦渊的眼神，已经从之前的好奇、震惊，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崇拜。
太帅了！
刚才那一下，简直帅炸了！
什么外门十大天骄，什么凝气境高手，在秦渊面前，都跟土鸡瓦狗一样！
这才是真正的大佬啊！
一定要抱紧这条大腿！绝对不能松手！
云歆在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
而苏悦，则是久久无法回神。
她也是剑修，而且是天赋极高的“汐水灵体”，自问在剑道一途上，不输于任何人。
可是在感受到秦渊那纯粹到极致的剑势之后，她才明白，秦渊走的，是一条她完全无法理解的道路。
那不是灵力，不是剑意，而是一种更加本源，更加接近“道”的东西。
“支流……”
她又想起了这个词。
或许，秦渊这条支流，通往的，根本就不是和她们同一片大海。
而是一片……更加广阔，更加神秘的星辰之海。
道心上的那道裂痕，非但没有因为震撼而扩大，反而在这股极致的剑势冲刷下，隐隐有了一丝愈合的迹象。
不破不立。
或许，彻底打碎自己固有的认知，才能看到一条全新的道路。
苏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看着秦渊，第一次，没有了迷茫和纠结，只剩下最纯粹的探究和追寻。
秦渊，你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全场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林云冶。
他跪在地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眼神中的恐惧，已经被一种狂热的崇拜所取代。
作为一名剑修，他毕生的追求，就是攀登剑道的高峰。
而现在，一座前所未闻，雄伟壮丽到无法想象的高峰，就这么活生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尊严，什么面子，在真正的“大道”面前，算个屁！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在秦渊身边，哪怕只能学到一丝一毫的皮毛，也足以让他受用终身！
“秦师兄！”
林云冶猛地抬起头，眼神灼灼地看着秦渊，语气无比坚定地说道：“从今天起，我林云冶这条命，就是你的了！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这番表态，倒是让秦渊有些意外。
他本来只是想敲打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顺便收个免费的劳动力。
没想到，自己随手展露的一点实力，竟然直接把这家伙给彻底折服了。
不过，这样也好。
一个死心塌地的凝气境初期追随者，在这秘境里，还是能派上不少用场的。
“起来吧。”秦渊淡淡地说道。
“谢秦师兄！”
林云冶从善如流地站了起来，然后无比自觉地跑到秦渊身后，站得笔直，像一个最忠诚的卫兵。
那副模样，看得段子轩和云歆又是一阵无语。
这家伙，进入角色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秦渊没有再理会众人的心思。
他收服林云冶，只是顺手而为。
他现在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刚才施展剑势的感悟之中。
那股“斩断”的意志，来源于识海中的断刃。
而将这股意志，以“势”的形式展现出来的，则是那条由墨绿色灵气所化的“龙纹”。
两者在他的识海中，达成了一种奇妙的共鸣。
断刃是“体”，龙纹是“魂”。
两者结合，才诞生了这股不依赖于灵力，纯粹由肉身和意志催动的霸道剑势。
他有种感觉，这还仅仅只是开始。
随着他对那枚神秘铭文的开发，随着他肉身的不断变强，这股剑势的威力，还会成倍地增长。
到那时，或许真的可以……一剑断山河！
想到这里，秦渊的心中，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火热。
“好了，吃饱喝足，也该干正事了。”
秦渊站起身，拍了拍手，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他指着林云冶，对段子轩说道：“段师兄，你和云歆师妹，带着他，去把这附近我们能找到的碧海剑阁弟子，都召集过来。”
“召集同门？”段子轩一愣，“秦师弟，你这是要……？”
“人多，好办事。”秦渊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云水宗不是喜欢玩围杀吗？那我们就陪他们好好玩玩。”
“这一次，猎人和猎物的身份，该换一换了。”
听到这话，段子轩和云歆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他们立刻就明白了秦渊的意图。
这是要集合力量，去反攻云水宗啊！
这个计划，太疯狂了！
也太……让人热血沸腾了！
“好！我马上去！”段子?轩激动地一拍大腿。
“林云冶，你跟他们一起去。”秦渊又对林云冶说道，“用你的身份，应该能说服不少人。”
“是！秦师兄！保证完成任务！”林云冶立刻挺直了胸膛，大声应道。
他现在对秦渊是百分之百的信服。
秦渊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很快，段子轩、云歆和林云冶三人，便兴冲冲地离开了山洞，去执行秦渊交代的任务。
山洞里，只剩下了秦渊和苏悦。
气氛，一时间有些安静。
苏悦看着秦渊，几次欲言又止。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关于他的修行，关于他的剑势，关于他的一切。
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秦渊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主动开口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苏悦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问道：“你的剑势，是怎么领悟的？”
这个问题，是她最想知道的。
秦渊看了她一眼，没有隐瞒，也没有故弄玄虚。
“杀的人多了，自然就领悟了。”
他说的，是实话。
他的剑势，本质上，就是一种“斩断”的意志。
而这种意志，是在一次次的生死搏杀中，磨砺出来的。
特别是在斩杀了那个刀魔，吸收了断刃的意志之后，才最终成型。
然而，这句实话，在苏悦听来，却不啻于一声惊雷。
杀的人多了……
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背后，是何等残酷的血腥和杀戮？
她看着秦渊那双平静的眸子，忽然感到一阵心悸。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足够了解世界的残酷。
可现在她才发现，和秦渊比起来，她所谓的历练，不过是温室里的花朵，在经历一些无伤大雅的风雨罢了。
而秦渊，他是在真正的刀山血海中，一步步爬出来的。
“我明白了。”
苏悦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有些事，不需要问得太清楚。
秦渊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走到山洞口，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眼中闪烁着精光。
用一个林云冶，换来一批免费的打手和炮灰，去消耗云水宗的力量。
这笔买卖，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