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一率先踏上通往山顶的小路,其余四人紧随其后。山路陡峭,碎石不断滚落。他怀中的界核碎片持续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检测到山顶存在高浓度能量场,建议谨慎接近。”
清虚真人拂尘轻扫,扫开挡路的藤蔓。“月蚀之夜即将来临,我们必须赶在仪式完成前破坏阵法。”
林婉儿握紧长剑,指节微微发白。“暗影首领真的会在山顶等我们吗?”
“他别无选择。”凌啸云突然开口,目光始终锁定峰顶,“天柱峰是唯一能同时调动所有界面能量的地方。”
赵无极磨着刀锋,发出刺耳的声响。“正好,省得我们到处找他。”
越往上爬,空气越发稀薄。叶天一注意到凌啸云的呼吸变得急促,额角渗出细密汗珠。“你还好吗?”
凌啸云勉强点头,但脚步明显放缓。当众人穿过一片云雾时,他突然僵在原地,怔怔望着前方断崖。
“这里...”他喃喃自语,“我来过这个地方。”
清虚真人若有所思:“凌小友对天柱峰很熟悉?”
凌啸云猛地回神,快步跟上队伍。“只是想起些旧事。”
叶天一与林婉儿交换了个眼神。系统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凌啸云能量波动异常,与山顶能量场产生共鸣。”
赵无极突然压低声音:“前面有动静。”
五人身形一闪,躲进岩缝。一队黑衣修士从上方小路巡逻而过,衣角的暗影标记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待巡逻队走远,清虚真人掐指推算:“距离月蚀只剩两个时辰。”
叶天一感受着怀中碎片的震动频率。“暗影组织应该已经开始布置仪式了。我们有两个选择:绕道从侧翼突袭,或者直接突破正面防线。”
林婉儿担忧道:“正面突破太危险了。”
凌啸云突然指向东侧:“那边有条近路,但需要穿过一处险峻的断崖。”
赵无极握紧刀柄:“绕路要多久?”
“至少一个时辰。”凌啸云回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叶天一身上。系统界面在他眼前展开,显示着两条路径的风险评估。直接突破正面防线危险系数高达八成,但能节省宝贵时间;绕道相对安全,却可能错过最佳时机。
叶天一深吸一口气:“我们走正面。”
赵无极咧嘴一笑:“够痛快!”
“你确定?”林婉儿轻声问。
叶天一点头:“暗影首领既然设下这个局,就不会让我们轻易绕过去。不如节省时间,打他个措手不及。”
清虚真人颔首:“有理。不过正面防线必有重兵把守,需要制定战术。”
凌啸云突然开口:“我知道他们的布防规律。每三队巡逻兵会有一刻钟的空档,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时间突破第一道防线。”
叶天一注意到凌啸云对暗影组织的了解远超常人,但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好,就按凌兄说的做。”
众人继续向上攀爬,在凌啸云的指引下避开几处暗哨。越接近山顶,界核碎片的共鸣越强,叶天一甚至能清晰感知到山顶传来的能量波动。
穿过一片松林后,前方出现一道由黑衣修士把守的关隘。八名大成境界的修士分立两侧,身后还站着两名气息深沉的护卫,显然已到圆满境界。
凌啸云压低声音:“这是最后一道防线,突破后就能直达峰顶。”
赵无极估算着对方实力:“两个圆满境界交给我和清虚真人,其余人对付那八个大成境界。”
清虚真人却摇头:“不可。一旦交手,动静必然惊动山顶。”
叶天一沉思片刻,取出界核碎片。“或许不需要硬闯。”
两枚碎片在他掌心悬浮,散发出柔和光芒。他小心操控着能量,在众人周围形成一道透明屏障。
“这是...”林婉儿惊讶地看着周围扭曲的光线。
“界核的能量屏障,能暂时隐藏我们的气息。”叶天一额头渗出汗水,“但维持不了太久,必须快速通过。”
在屏障掩护下,五人悄无声息地接近关隘。就在即将通过时,一名圆满境界的护卫突然转头,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们所在的位置。
“奇怪,刚才好像有能量波动。”护卫皱眉道。
另一人不以为然:“是山顶仪式的影响吧。别疑神疑鬼,这种时候谁敢来闯天柱峰。”
五人屏息凝神,缓缓从两名护卫中间穿过。叶天一手中的界核碎片微微震颤,屏障开始出现细微裂痕。
就在他们即将通过关隘时,凌啸云突然脚步一顿,目光死死盯住右侧岩壁上的某个图案。那是一个不起眼的印记,形状像展翅的飞鸟。
“凌兄?”叶天一低声提醒。
凌啸云猛地回神,快步跟上。但叶天一清楚地看到,他经过那个印记时,手指微微颤抖。
通过关隘后,叶天一撤去屏障,脸色略显苍白。
林婉儿关切地问:“没事吧?”
“消耗有些大,休息片刻就好。”叶天一靠坐在岩石后,目光却落在凌啸云身上,“凌兄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凌啸云沉默片刻,终于开口:“二十年前,我带着妹妹来过天柱峰。”
赵无极愣住:“你还有妹妹?”
“她叫凌雪。”凌啸云的声音低沉,“那时我们为寻药治病来到仙侠界,却在天柱峰遭遇意外。她坠入时空裂隙,我侥幸生还。”
清虚真人若有所思:“难怪你如此执着于界核碎片。”
“暗影组织承诺帮我打开时空裂隙。”凌啸云握紧拳头,“但我很快发现,他们的方法会摧毁多个界面。我做不到用无数人的性命换她一人。”
叶天一想起系统先前检测到的共鸣:“凌兄与山顶的能量场...”
“可能是凌雪留下的气息。”凌啸云抬头望向峰顶,“暗影首领选择天柱峰,绝非偶然。”
休息片刻后,众人继续前进。前方山路越发陡峭,几乎垂直的石壁上只有零星落脚点。
赵无极率先攀爬,为众人开路。清虚真人施展轻功,道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林婉儿紧随其后,身形轻盈如燕。
叶天一正要跟上,却发现凌啸云落在最后,脸色苍白。
“凌兄?”
凌啸云勉强一笑:“没事,只是越靠近山顶,旧伤越是作痛。”
叶天一伸手扶住他:“你我同乘凌云剑上去。”
凌云剑应声而出,载着两人缓缓上升。凌啸云低声道谢,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剑身,剑光突然暴涨。
“这是...”凌啸云怔住。
叶天一也感到意外:“凌云剑似乎认得你。”
凌啸云没有回答,但眼中闪过复杂神色。
登上最后一段峭壁,五人终于抵达天柱峰顶。眼前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峰顶被改造成巨大的祭坛,九根石柱按特定方位排列,柱顶镶嵌着界核碎片。祭坛中央,一个黑袍人正背对他们站立,周身环绕着令人窒息的能量波动。
“欢迎来到天柱峰。”黑袍人缓缓转身,脸上戴着金色面具,“我等候多时了,叶天一。”
暗影首领的目光扫过众人,在凌啸云身上停留片刻。“凌护法,你终于做出了选择。”
凌啸云上前一步:“放开我妹妹。”
暗影首领轻笑:“令妹很好,她正在见证一个新时代的诞生。”
祭坛后方,一个水晶棺若隐若现。棺中躺着一名少女,容貌与凌啸云有七分相似。
叶天一感受到怀中碎片剧烈震动,系统警告不断响起:“检测到仪式即将启动,剩余时间不足一刻钟。”
暗影首领张开双臂:“月蚀将至,当界面能量最混乱之时,新的秩序将由此诞生。叶天一,交出界核碎片,我允你见证这历史时刻。”
叶天一缓缓拔出凌云剑:“我更喜欢创造历史,而不是见证。”
赵无极刀锋直指暗影首领:“少废话,要打便打!”
清虚真人拂尘轻扬,周身灵气流转。林婉儿长剑出鞘,剑尖微微颤动。
暗影首领不慌不忙:“既然各位执意如此...”
他抬手轻挥,九根石柱同时亮起。界核碎片的能量汇聚成光柱,直冲云霄。天空中的月亮开始出现缺口,月蚀开始了。
“那就陪你们玩玩。”
数十名黑衣修士从暗处涌出,将五人团团围住。这些修士个个气息强大,最低也是大成境界。
叶天一紧握凌云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战意。界核碎片在怀中发烫,系统界面不断刷新着敌人数据。
月蚀缓缓推进,祭坛上的能量越来越强。暗影首领站在祭坛中央,双手结印,开始吟唱古老咒文。
凌啸云突然冲向水晶棺,却被一道能量屏障弹开。
“没用的。”暗影首领头也不回,“仪式一旦开始,除非集齐所有界核碎片,否则无法中断。”
叶天一与同伴背靠背站立,面对步步紧逼的黑衣修士。月蚀已过半,天空昏暗如墨。
“系统,分析仪式弱点。”
“正在解析...祭坛东南角的石柱能量不稳定,可能是突破口。”
叶天一目光锁定那根石柱,低声对同伴道:“帮我争取时间,我要破坏那根石柱。”
赵无极大笑:“早就等不及了!”
刀光乍现,战斗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