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眉眼添了些温和:“你们有什么区别,都要吃现买现做的,我能有什么办法。”
话完,重新走回厨房,做的时候,她开始交代起来:“薄曜,我跟你说说它的饮食问题。”
“多蛋白质,少脂肪,多运动,少宅家。
它现在还小,吃的东西尽量要撕碎,混着羊奶一起喂,等它长大了就吃新鲜的带血牛腿肉就行了。
记得少吃零食,添加剂多的东西不大好。”
她一字一句的交代起来,很细致。
薄曜冷声问了句:“你以后不管它了?”
江照月搅拌狗粮的手顿了顿:“哪有,我就是让你知道这些,别把它给养坏了,捷克狼犬的肠胃很虚弱。”
薄曜走过去逗狗,压根儿没放心上。
江照月想着,算了,走的时候把狗一起带走,薄曜可没时间照看它。
薄曜跟饭扫光玩儿着玩儿着就又给它取了个新名字,对江照月取的名字不大满意,容易暴露弱点。
饭扫光更名为薄小宝。
小狗一时迷惑,不知道这两个人类在干嘛,指令又听不懂了。
她给小狗做完狗粮,人就已经累得不行,始终少了一口心气。
江照月侧眸看去,薄曜坐在沙发上,把小狗仰躺在他腿上玩儿,没玩儿几下,小狗吐奶,吐得到处都是。
她气笑了,这人以后有了孩子可怎么办,爸爸是危险物品。
“薄曜,你别玩儿它了,它都怕了你了。”照月拿着纸巾走了过去,蹲在地上细细的擦拭。
薄曜将小狗翻过来,扔去笼子里关着:“明天是公司年会,我派人来接你。”
江照月手停了下来,抬起黯淡的眉眼看着他:“我就不去了。”
男人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正色看着她:
“江照月,网暴是很痛苦,可你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港城的那次也是类似的。
你的解决方案是跟陆熠臣结婚,毫无疑问,方案错误。”
照月抬起眼帘看着他,镜片的乌眸静静等着男人的下一句,很是认真。
“你人生遇见的所有困局,都是上天针对你的弱点而定制。
命运反复出题,直到你给出新的答案。”
薄曜没有像从前那样厉色的教训她,可神色却很凝重。
江照月将手里的纸巾揉成了纸团,嗓音很低沉:
“我知道你想劝我看开,但是我拿什么看开,有些东西是洗不掉的。”
薄曜嗓音大了些:
“能改的叫缺点,不能改的弱点。我没让你看开,我是在让你改掉错误的认知。
是谁的后代不重要,是谁的祖宗才重要。”
他伸手点了下江照月的AI眼镜:
“我送你这东西,不是让你知道别人在说什么,而是让你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它是你的辅助,不是你的依赖。”
男人锋锐的眼眸,深深的盯着她:“自己脑浆摇匀了想想。”
江照月猩红的眼睛颤了颤:“要是我一辈子都改不掉,走不出来呢?”
薄曜无谓的笑着:“那更好,江思淼更开心了,一次就击败了你。”
江照月坐在沙发上,极力的平复心情,喉咙一直下咽,依旧红了眼眶。
双手抓住沙发的边沿,痛苦侵袭周身,她何尝不想恢复到从前呢?
燕京金山医院。
江思淼昨夜被紧急送到了这家医院来,六个小时后才从手术室里出来,一直在保胎。
何美琳气愤的告诉她,年底她以股东的名义看了财务数据,这才知道江照月离婚时分走了智造全球的股权。
江思淼一口气没上得来,在网暴之后,情绪再次崩溃。
江家扶持陆熠臣,最后的分红还是有相当可观的一部分流入江照月的口袋,甚至比她的都多。
江照月不是江家的女儿,也不是陆熠臣的妻子,却吸着江家跟陆家的血,她那个气啊!
护士跟陆熠臣交代着:
“陆先生,孩子是暂时保住了,不过病人受的刺激太大,依旧处于危险期。
主治医师建议,让病人隔绝网络,安心静养。”
陆熠臣“嗯”了一声。护士离开病房,陆熠臣眸光扫向昏睡中的江思淼时,神色充满厌恶。
白术打来电话:“陆总,太太跟林念娇在视频平台上互撕,引发巨大舆论,影响恶劣。
现在两个账号已被官方封禁,暂时消停下去了。”
白术在那边沉默了几秒,又说:“我被官方点名去喝茶了。”
陆熠臣:“你先去。”
黄如梅慌慌张张从病房外走了进来。
看着憔悴的儿子,他下巴上爬满青色胡茬,眼下乌青,心脏锥疼起来:“儿子,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闹成那样?”
陆家长辈给陆熠臣打电话打不通,电话全都打她这儿来了。
集团股价暴跌,多项合作取消,股东们纷纷不满,要求陆熠臣立马给个解决方案。
陆熠臣将西装扣子解开随意的扔在一处,掉在地上也没管,嗓音沙哑:“娶了个贤妻。”
他坐在沙发上,按着太阳穴:“江思淼得知照月的亲子鉴定报告后,趁照月跟薄曜的新闻有热度。
将她的过往曝光了出去,还找人造黄谣,引发轩然大波。”
黄如梅愣了愣:“什么新闻,我一点都没听说啊!”
陆熠臣:“薄曜动用了最上面的关系,一夜之间将消息撤了个干净,江照月三个词都变成了搜索禁词。
加上港城霍家也出了手,现在都跟我们对上了。
江思淼背着我干出这些事,让我以及集团面临巨大损失。”
黄如梅双眸瞪着床上昏睡的女人,伸出手指颤抖的指着:
“真是个贱人!
娶妻娶贤,这个江思淼真是百无一用,跟惹祸精有什么区别,还不如以前那个江照月呢!
我在网上看见她跟林念娇开直播互撕,真是把我们陆家的脸给丢尽了!
我可怜的儿子哦,哎。”她长吁短叹,垂着胸口。
“我下去拿药,一会儿上来。”
陆熠臣下了车库,在车厢里点燃一根烟,烟雾弥漫整个劳斯莱斯,给江照月打去了电话:
“见一面。”
照月看着眼镜前的文字,回道:“没有这个必要了。”
陆熠臣道:“江照月,感情上是我辜负了你,你有必要置我于死地吗?”
江照月嗓音很平和:
“陆熠臣,我们从小就认识,彼此都很了解。我被网暴这件事,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全是江思淼一个人的能力,干出这么大一件事?
她大学都没读完过,懂什么叫做黑色营销吗?”
陆熠臣眸色灰沉:“你怀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