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瞬息之间,言峰与 Lancer同时行动。久经沙场的代行者神父,与身为传说英雄的 Lancer,即便面对突发状况也丝毫不乱。
神父撩起僧修士袍,抽出了无刃之剑;蓝色枪兵则在手中显现出魔枪。两人都已将这道不明来源的声音的主人判定为敌人。
“哎呀呀,别这么戒备嘛。我今天可不是来打架的哦。”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女声,充满了妖媚的气息。在两位战士的警惕注视下,那道声音的主人缓缓现出了身形。
房间中央的地面上,一道人影如涟漪般缓缓升起。那模糊的轮廓渐渐凝聚,最终化作了人的形态。
来人身着紫绀色长袍,兜帽遮住了大半脸庞,无法看清细节。但从兜帽边缘隐约露出的唇角,却能让人窥见其隐藏在阴影下的美貌一角。
女人手中握着一根古朴而华丽的锡杖,杖身散发着诡异的光泽,不禁让人联想到邪恶之物。
“你这家伙,是 caster……!”
Lancer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死死盯住女人。面对这锐利的目光,魔女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Lancer,我们可是有好几天没见了呢。不过可惜,我找你这只粗鄙的野狗没什么事。
我要找的是——对,就是你。你叫言峰绮礼,对吧?”
caster全然无视了愤怒的枪兵,径直转向言峰。突如其来的关注让神父微微皱眉,面露疑惑。
从者闯入被视为中立地带的教堂,本就已是异常;而对方的目标不是 Lancer,竟是身为监督者的自己,这就更令人费解了。
无论如何,对方并未表现出战意,自己也不便先动手。言峰没有放松警惕,依旧紧握着黑键,随时准备凝聚魔力,他平静地开口问道:
“哦?真是稀客。寻常时候,我本该欣然欢迎——但可惜,根据规定,此地是禁止从者擅自涉足的不可侵犯地带。作为监督者,我必须对破坏规则者处以惩罚。”
“你说你是监督者?别逗我笑了,Lancer的御主。你的宗教戒律里,不是有‘不可说谎’这一条吗?”
“caster,你倒是见识广博。虽说你并非我主的信徒,却连十诫都有所了解,真是不简单。
不过……可惜的是,在我的宗派中,那一条戒律前附有‘针对邻人’的前提。而我并不认为,你们这些不属于现世的存在,能被归入‘邻人’的范畴。”
“真是能言善辩。但你觉得,这种程度的诡辩能骗得了我吗?”
言峰与 caster的对话充满了尖刻与敌意,两人的嘴角都挂着扭曲的笑容。
这场争论不过是在频繁偷换论点,既无意义又空洞。
但双方都清楚,这只是餐前小菜。caster的目的远不止于此,而言峰也在等待打破僵局的契机。两人的脑海中,正酝酿着截然不同的计谋。
唯有 Lancer一人,在远离两人的地方伫立。但身为从者,他也不是毫无准备地傻站着——他正谨慎地与眼前的 caster保持距离,随时准备挥枪出击。
“——好了,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
caster显然察觉到了 Lancer的杀意,却依旧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率先开口打破了僵局。仿佛是在回应她的态度,言峰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黑键。
虽未明说,但这已是愿意展开对话的信号。看到这一幕,魔女的笑容更深了,显然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剩下的 Lancer见主人没有下令,也没有擅自行动的打算。
确认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后,caster悠然地张开了她那美丽的双唇:
“我就直说了吧——要不要和我联手?”
···
——至此,战局已然扭转。
既然七位“演员”已然齐聚,这场戏究竟会是喜剧,还是悲剧?
放在寻常之时,结局本应显而易见。登上舞台的表演者,会为了自身欲望将他人踢落舞台、彻底摧毁。时而与某人结盟,时而背叛某人——这场狂宴,唯有等到最后一人留存,才会落幕。
可这一次的舞台,早已不同往昔。即便它无限趋近于“完美”,一旦产生扭曲,便再也算不上真正的完整。原本越是完美之物,些许裂痕便越会蔓延成巨大的伤痕。而这不断扩大的伤痕,终将通向何方?
在混沌中蠢蠢欲动的无数野心,在此汇聚的诸多英灵——它们最终会走向何种结局?此刻,尚无人知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