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祈月\/祈月姐”
两人立刻领命行事
霍子澄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递给张祈月
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沙漏’的人肯定已经到了”
“而且渗透得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K的警告并非空穴来风”
“那张图片和桂花糕”
“像是有人想在‘沙漏’的网之外，另开一局棋”
“无论是棋局还是陷阱，我们都必须入局”
张祈月接过水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
“我有种感觉，那个送糕点和发图片的人，对我们···”
“至少暂时没有恶意”
“他\/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引导我们去发现什么”
就在这时，张祈月心口的母令突然轻微震颤了一下
一股极其微弱的、带着清甜桂花香气的能量波动如同涟漪般荡开
转瞬即逝
方向···隐约指向古城西南方
“桂花香···”
张祈月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西南方向
那是老街“双鱼斋”所在的大致方位
“他···或者与他相关的人，刚才就在那个方向，触动了什么？”
这种玄妙的感应让她心惊
母令的能力似乎在踏入晋西后变得更加敏锐和难以捉摸
霍子澄也来到窗边，与她并肩而立，眉头微蹙
“需要我让萧修筠立刻带人过去吗？”
“不”
张祈月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动静太大反而会打草惊蛇”
“对方既然选择这种方式接触，显然不想暴露”
“我们等，等他\/她的下一步动作”
她顿了顿，补充道
“但让萧修筠的人撤远一点，只留几个最顶尖的观察手”
“记录所有异常，尤其是···携带桂花香味物品的人”
夜幕缓缓降临，华灯初上，古城换上了另一副璀璨面貌
但张祈月知道，这宁静的灯火之下，隐藏着无数双眼睛
她仿佛能听到命运齿轮在这座千年古城中缓缓转动的咯吱声
那个发送图片的神秘人，此刻是否也正在某处
透过窗棂，注视着他们下榻的这座庭院？
※※※
翌日清晨，细雨淅沥，给古城蒙上了一层薄纱，青石板路泛着湿润的光泽
张祈月和霍子澄决定亲自去“双鱼斋”看看
两人做了简单的伪装，穿着与游客无异的休闲服
共撑一把素色雨伞，如同寻常情侣般融入清晨稀疏的人流
司徒文和几名保镖则分散在前后左右
保持着不易察觉的距离暗中护卫
老街尚未完全苏醒，许多店铺还关着门
只有零星几家早餐铺子冒着热气
雨水敲打着伞面，发出细密的沙沙声
更衬得街道幽静深邃
“双鱼斋”位于老街中段一个不起眼的转角
店面很小，门脸古旧
黑底金字的招牌经过岁月洗礼已有些黯淡
但“双鱼斋”三个瘦金体字却依然清晰有力
橱窗里摆放着各色传统糕点，琳琅满目
其中最显眼的便是用油纸包着的桂花糕
张祈月的心口微微发热
母令对这里的感应明显比在酒店时更强了些
但那缕桂花香气般的能量波动却并未出现
推开沉重的木门，门楣上的铜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店内光线偏暗，弥漫着浓郁香甜的糕点气息和淡淡的木柜陈旧味道
一个十七八岁、围着白色围裙的小姑娘正踮着脚擦拭货架
见有客人来，忙放下抹布，露出热情的笑容
“两位早上好，想买点什么？”
“我们家的桂花糕和龙须酥可是祖传手艺，远近闻名”
张祈月目光快速扫过店内
面积不大，布置简单却干净，除了小姑娘，并无他人
货架上的糕点看起来确实精致
尤其是那桂花糕，色泽温润
与她记忆中爷爷带回的味道有几分相似
“小姑娘，就你一个人看店吗？”
霍子澄状似随意地问道，拿起一包桂花糕打量
“是啊，老板出去进货了， usually下午才回来呢”
小姑娘口齿伶俐
“您二位是外地来的游客吧？”
“尝尝我们家的桂花糕吧，用的是老院子里的金桂”
“甜而不腻，可好吃了”
她极力推荐着
张祈月拿起一块样品桂花糕，轻轻嗅了嗅，香气清甜
但与昨日她感应到的那缕特殊的能量波动似乎有所不同
少了一丝灵韵，多了一丝凡俗的甜腻
“听说你们店开了很多年了？”
张祈月放下糕点，看似闲聊
“那可久了”
小姑娘颇有些自豪
“我听老板说，从他太爷爷那辈就在这儿做糕点，传了快一百年了呢”
“这招牌都没换过”
“哦？那你们老板贵姓？”
霍子澄接口问道
“我们老板姓陈，陈友良”
小姑娘毫无防备地答道
姓陈？
并非张祈月预想中的可能与张家有关联的姓氏
她与霍子澄交换了一个眼神
“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一位老先生来你们店里，买了很多桂花糕？”
张祈月试探着问
小姑娘歪着头想了想，摇摇头
“昨天下午？”
“没有吧···昨天雨大，下午没什么客人”
“就晚上快打烊时来了个跑腿的”
“取走了一个提前订好的大礼盒，说是送到什么···”
“哦对，‘晋园’酒店”
“其他的···好像没了”
晋园酒店？
正是他们下榻之处
那个礼盒，就是送到办事处的那一盒
“那个跑腿的长什么样？或者留下什么信息吗？”
霍子澄追问
“就是个普通的跑腿小哥啊，戴着口罩，没看清脸”
“信息···订单是电话预定的，钱都付过了”
“我们就按要求打包好等他来取”
小姑娘被问得有些疑惑了
“两位···是有什么事吗？”
看来从这小姑娘这里问不出更多了
那位“陈老板”下午才回来，是巧合，还是刻意避开？
张祈月买了几包桂花糕，和霍子澄走出店门
细雨依旧，站在“双鱼斋”的屋檐下
她心口的母令忽然又轻微动了一下
这次指向的不再是店铺内部
而是斜对面巷口一个匆匆走过的、穿着深灰色中山装的佝偻背影
那背影撑着一把老式的黑色油纸伞
伞沿压得很低，看不清面容
很快便消失在巷子深处的雨雾之中
“那个人···”
张祈月下意识地抓紧了霍子澄的手臂
霍子澄也注意到了那个背影，眼神一凛
立刻对着微型麦克风低声道
“司徒，注意斜对面巷口，灰色中山装，黑色油纸伞，跟上去”
“小心，别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