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那一声清脆而宏大的碎裂声,仿佛响彻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庞大的寂灭星核表面,以我按入“混沌炸弹”的位置为中心,一道刺目的裂痕瞬间蔓延开来,如同蛛网般迅速遍布整个星核!
“不——!!!”黑袍男子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嘶吼,他试图冲上来阻止,却被挣脱了部分阴影控制、眼神恢复一丝清明的星辰巨人(或者说,是他残存的守护意志)用最后的力量死死拦住!
下一刻,无法形容的能量风暴从裂痕中爆发!不再是纯粹的黑暗与毁灭,而是五彩斑斓、混乱到了极致的原初混沌能量!这股能量中,既有星辰本源的璀璨,又有阴影的侵蚀,更有蛋白粉的生命基础、古神源晶的破碎意志以及我的气血之力……它们互相冲突、湮灭、又奇异地融合,形成了一场席卷一切的毁灭风暴!
“轰隆隆隆——!!!!!”
庞大的寂灭星核,在这股内外交攻的混沌风暴中,彻底崩碎了!
无数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星辰碎片和浓郁的阴影能量如同烟花般炸裂开来,冲向金字塔内部的每一个角落!首当其冲的,便是离得最近的星辰巨人!
他那庞大的、被阴影侵蚀的身躯,在这股能量的冲击下,如同风化的沙雕般,从胸口开始寸寸碎裂、瓦解!他发出了最后一声混合了解脱与不甘的叹息,巨大的身躯化作无数光点与尘埃,缓缓消散在空气中。那被囚禁、被扭曲了无数岁月的星辰之魂,终于得以安息。
能量风暴同样席卷了黑袍男子三人组以及被控制的星瑶!
“不!圣主!!!”黑袍男子在风暴中拼命挣扎,但他的阴影能量在这混沌风暴面前如同纸糊般脆弱,身体迅速被撕裂、湮灭!冰甲巨汉和面具女子也未能幸免,瞬间化为了飞灰!
唯有星瑶,在能量风暴及体的瞬间,她胸口一枚星辰殿的护身符突然亮起微光,形成了一个脆弱的保护层。同时,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猛地闪过一丝剧烈的挣扎!
“林凡……对不……”
她只来得及说出几个字,便被狂暴的能量狠狠掀飞,撞在远处的金属墙壁上,生死不知。
能量风暴持续了数十息才渐渐平息。
整个金字塔内部一片狼藉,地面布满裂纹,那些巨大的管道和能量回路大多损毁,头顶的扭曲天穹也黯淡了许多。唯有中央那片区域,寂灭星核和星辰巨人已然消失,只留下一个巨大的凹坑和一些散落的、光芒黯淡的星辰碎片。
我们几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每个人都是伤痕累累,气息萎靡。刚才那场爆炸的余波,也让我们伤上加伤。
“结……结束了吗?”李傲天拄着变形的杠铃,喘着粗气问道。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个凹坑,以及更远处,躺在墙边一动不动的星瑶。
我强忍着体内经脉撕裂般的剧痛和过度透支的虚弱,一步步走向那个凹坑。在那爆炸的中心,除了一些普通的星辰碎片,还有一块约莫拳头大小、通体漆黑、但内部却仿佛有星璇在缓缓旋转的晶体残留。它散发着与古神源晶同源、却更加精纯平和的能量波动,其中的阴影污染似乎已经被刚才的混沌爆炸彻底净化了。
这是……寂灭星核最核心的本源结晶?
我小心翼翼地将它拾起,入手温凉,并无不适。
就在这时,一个微弱的、带着无尽疲惫与欣慰的意念,传入我的脑海,仿佛来自刚才消散的星辰巨人:
“后来的守护者……感谢你……终结了我的痛苦……也阻止了更大的灾难……”
“这颗‘星核本源’……蕴含着最纯粹的星辰法则……它已无垢……赠与你……”
“小心……星空深处的‘注视’……并未消失……它们……还在寻找……新的‘坐标’……”
“力量……需要代价……纯粹的‘力’……或许……是答案……”
意念到此,戛然而止。
我握紧了手中温凉的星核本源,心情复杂。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却得知了更遥远的威胁。
“林凡……”苏婉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担忧。她走到我身边,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和满身的伤痕,冰蓝色的眸子里盈满了水光,再也维持不住往日的清冷,“你……你怎么样?吓死我了……”
她伸出手,想要触碰我,却又怕碰到我的伤口,手悬在半空,微微颤抖。
看着她这副模样,我心中一软,刚想开口安慰,另一个声音却插了进来。
“林……林凡……”
是星瑶!她竟然醒了过来!靠着墙壁,艰难地支撑起身体。她身上的归寂教团服饰破损严重,露出了里面星辰殿的制式内衬,脸色惨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但那双眼睛,却恢复了清明,充满了无尽的悔恨、痛苦与……一丝释然。
“星瑶!你……”星织想要上前,却被星谕长老通过秘法传来的意念阻止。
星瑶没有看别人,只是直直地望着我,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对不起……是我被嫉妒蒙蔽了心智……被他们蛊惑……差点酿成大错……”
她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力地滑到在地,只能仰着头,看着我,声音哽咽却清晰:
“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很可笑……也很无耻……但是……我还是要说……”
“林凡……我……我喜欢你……”
“从第一次在星辰殿见到你……你那与众不同的力量……和看似粗鲁却可靠的样子……就……”
“我知道我比不上苏姑娘……也比不上星钥殿下……我甚至做了那么多错事……”
“我不求你原谅……只求你别恨我……”
“能死之前……把心里话说出来……我……我也算……无憾了……”
说完这番话,她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闭上了眼睛,气息微弱,仿佛随时会消散。
这突如其来的、在生死关头迟来的告白,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看着地上气息奄奄的星瑶,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可恨吗?可恨。她可怜吗?也可怜。被嫉妒和偏执操控,走上了歧路。
苏婉清站在我身边,握紧了剑柄,嘴唇抿得死死的,没有看星瑶,只是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星璃的虚影(通过水镜术)也默默地看着这一幕,冰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叹息。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最终,我叹了口气,走到星瑶身边,蹲下身,将一股温和的气血之力渡入她体内,暂时吊住她的性命。
“恨你?没必要。”我看着她苍白的脸,平静地说道,“你的路,是你自己选的。你的忏悔,也该由你自己去承担后果。星辰殿会如何处置你,是星谕长老的事情。”
我没有回应她的感情,也无法回应。
我站起身,看向苏婉清,对她露出了一个疲惫却安抚的笑容。
苏婉清看着我,眼中的冰霜渐渐融化,最终化为一声轻轻的叹息,走上前,握住了我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星璃的虚影也微微颔首,露出了一个释然的微笑,缓缓消散。她知道,有些界限,无法逾越。
就在这时,薇拉突然指着那个凹坑叫道:“宗主!你们快看!坑底……好像有东西!”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在凹坑的最底部,那些散落的星辰碎片之下,隐约透出了一丝奇异的金光!
难道,这葬星渊之下,除了被封印的寂灭星核,还隐藏着别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