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宏对阿依罕的风流秉性心知肚明,这主动送上门的美味,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既然她想玩这场危险的游戏,他乐意奉陪……
他的手掌如一条深谙水性的游鱼,指尖忽然触碰到她衣衫夹层里一小块坚硬的异物。
他不动声色地将其取出,摊在掌心……
竟是一枚玄铁令牌。
那是她已故前夫、北夷大祭司暗中蓄养私兵的调令信物!
当年大祭司被慕卿舟阵前斩首,这枚至关重要的令牌便随之不翼而飞。
耶律宏曾暗中派人多方搜寻,却始终石沉大海。
万万没想到,它竟一直被阿依罕小心翼翼地藏在身边。
须知这位大祭司生前乃是草原上仅次于北夷王的第二大势力,麾下五千私兵皆是百里挑一的精锐。
这样一支力量,在平时已足以影响局势,更何况是眼下。
因玉夫人之事,他几乎失去了赫连家的军事支持;
自己暗中培养的军队又已悉数调往东璃前线。
此刻的耶律宏,在北夷几乎无兵可用。
这枚令牌的出现,不啻于雪中送炭。
“好香……真想是想死本王了……”
阿依罕被他弄得浑身发软,又是一阵咯咯娇笑,指尖却带着几分试探,在他胸前画着圈:
“我还当王爷有了那位东璃来的天仙,早把阿依罕忘到脑后了呢。”
耶律宏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里间的床榻。
刚得了私兵兵符,他此刻心情颇佳,倒不介意多费些唇舌哄她:
“你是你,她是她……各有各的好,都是本王的心头肉。”
他这次学乖了,没像当初评价秦书仪那般,说谁比谁更重要。
阿依罕正欲撒娇不依,就听耶律宏低笑着凑近她耳畔,灼热的气息烫得她一颤:
“可若论这床笫之间的风情……怎及得上你万分之一?”
他的手掌在她腰间流连,声音喑哑,“本王啊,还真离不开你这小妖精。”
这话彻底取悦了阿依罕。
她娇笑一声,手指已灵巧地解起那繁复的腰带来。
耶律宏将阿依罕压在柔软的兽皮榻上,帐内气温渐高。
阿依罕的手指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紧绷的腹肌。
“王爷方才说妾身好......”
她红唇微启,吐气如兰,“可妾身却觉得,王爷这些年退步了不少呢。”
耶律宏眸光一暗,这女人分明是在挑衅他的尊严。
“王嫂这是要检验本王的能耐?”
他俯身咬开她衣襟的系带……
“不敢。”
她俯身在他耳畔低语,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
“只是王爷近日与东璃那位......相处甚密,担心王爷被中原的温香软玉消磨了锐气。”
耶律宏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原来这女人还是在嫉妒慕卿璃。
他不动声色地扣住她的纤腰,
“吃醋了?”
阿依罕呼吸微乱,却仍强撑着妩媚笑意:
“妾身哪敢吃醋?不过是怕王爷......忘了我们北夷人的野性。”
她话音未落,忽然感觉身下一凉……
耶律宏眼中燃起征服的火焰。
“那就让本王看看......”
他翻身将她重新压下,膝盖强势地顶开她的双腿,“王嫂要如何帮本王找回这份野性。”
帐内温度骤升。
阿依罕在他耳边低语:
“那支私兵......可是妾身特意为王爷留着的......”
耶律宏咬牙凶狠道:
“条件?”
阿依罕断断续续地笑:
“只要王爷......别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待王爷霸业大成之时,可便忘了给留一席之地给我这小女子。”
耶律宏对于女人这样的恳求,无论是逢场作戏,还是真心实意,都是从不吝啬,只听他毫不犹豫的道:
“到那时,本王自然会让你名正言顺的站在本王身边……”
二人浮浮沉沉,却暗藏着试探和算计。
白露与慕卿璃分开后,身影一转,朝着玉夫人的帐篷方向行去。
几日后,耶律宏终究还是得知了玉夫人小产的消息。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又曾宠爱过,耶律宏在愠怒之余,不免生出几分怜惜与愧疚。
沉吟再三,他下令:玉夫人仍按原先的位份静养,待身子调理妥当,一月后再迁去与那些无名分的姬妾同住。
这道命令,无疑给了玉夫人一个喘息之机。
慕卿璃得知此事时,只冷嗤一声,眼底尽是洞悉的讥诮:
“妇人之仁,终将养虎为患。”
经此一劫,玉夫人倒是学得乖觉起来。
她终日闭门不出,既不寻慕卿璃的麻烦,也不在耶律宏面前哭闹,安静得仿佛真成了一尊失了魂的玉雕。
然而,这过分的平静,反而让慕卿璃更加警觉。
她深知,毒蛇蛰伏,并非消亡,而是在等待一击毙命的时机。
“她不可能没有动作,”慕卿璃抚着微凉茶盏,漫不经心的道,“只怕赫连家那边,早已有所动作了。”
这一点,从耶律宏近日来越发焦躁易怒的脾性中便可窥见端倪。
朝堂之上的压力,正如同阴云般向他迫近。
只是,耶律宏如今仍将玉夫人牢牢控在掌中,也如同握着一张未打出的底牌,倒也使得手握重兵的赫连家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