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璃被他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得怔住了,方才的气势霎时烟消云散。
她慌忙跪爬过去,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陛下……陛下您怎么了?您明明可以躲开的呀……”
若真踢坏了……她心里莫名一紧,竟生出几分惋惜;
毕竟,这男人在某些方面,确实……还挺好用的。
正当她心乱如麻时,原本蜷缩着的萧凛却骤然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方才痛苦的神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眼得逞的笑意;
指尖轻佻地划过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瓣:
“这才对嘛,孤的卿卿生起气来,果然鲜活可爱,又有趣。”
慕卿璃一时语塞。
此刻她才惊觉,这位万人之上的帝王,骨子里竟还藏着这般……
贱嗖嗖的性子!
越是打骂,他反倒越是受用,实在是难以理喻!
萧凛俯身凑近她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敏感的耳垂,声音低沉而缱绻:
“卿卿莫气,朕一点都不曾沾惹她。那翊坤宫的香气腻得发闷,朕昨夜全靠怀中你送的梅香香囊才能安枕。”
他顿了顿,语气竟带上了几分委屈的邀功:
“今日一早,朕在紫寰殿反复沐浴了三遍,皮都快搓破了,连早朝都因此迟了一刻。你若不信,大可传福禄来问。”
这番毫不避讳的坦白,让慕卿璃面颊发烫,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这男人怎的什么话都敢说!
然而萧凛的攻势还未停止,他握着她的手腕,引导她向下探去,语气里满是戏谑与暧昧:
“卿卿方才那一脚着实不轻……不如亲自查验一番,看看是否安好?若是坏了,卿卿往后的‘幸福’可如何是好……”
“你……无耻!”
慕卿璃羞得连脖颈都泛起了粉色,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箍住。
萧凛看着她羞恼交加、不知所措的模样,心情愈发愉悦,朗声笑了起来。
随即不再给她反驳的机会,低头封缄了她的唇,开始尽情享用他独一无二的“早膳”。
好在萧凛今日尚存几分克制,未在寝殿过多纠缠,只浅尝辄止一回,便心满意足地抱起浑身酥软的慕卿璃,前往殿后引有活温泉的汤池洗漱。
只是,温泉水滑,热气氤氲,怀中人玉体横陈,眼波慵懒流转;
此情此景,萧凛又如何能把持得住?
少不得又将人抵在池壁,细细品尝了一番他的“餐后甜点”。
待到真正洗漱完毕,已经到了传午膳的时刻。
方才尽情享用过“独家早膳”的皇帝陛下,此刻神清气爽,胃口大开,正将一块剔好刺的鱼肉放入慕卿璃碗中,殿外便传来心腹宫人压低声音的禀报:
“陛下,娘娘,安嫔娘娘扮作小太监模样,已混入宫内采买队伍,出了玄武侧门。”
正在用餐的慕卿璃筷子微顿,与萧凛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他二人心如明镜,安嫔此刻冒险出宫,所为何事;
无非是去私会那位让她甘冒奇险的北夷三皇子耶律宏。
萧凛脸上慵懒的笑意顷刻收敛,恢复了帝王的冷静与锐利。
他放下银箸,沉声对殿外吩咐道:
“传令下去,派人远远跟着,看清接触之人、所在之地。未得朕令,决不可打草惊蛇。”
“是。”
宫人领命退下。殿内,慕卿璃轻声开口:“陛下打算何时收网?”
萧凛重新执起筷子,神色莫辨,只淡淡道:
“不急。且让她再快活几日。饵吃得越深,钓上来的鱼,才会越大。”
如意楼,上京城中最奢华的酒楼,最富负盛名的销金窟,也是一处身份与地位的无声象征。
还是慕卿璃名下的产业
若无楼主亲赠的“如意金卡”,纵是王孙公子、富可敌国,也休想踏入其门半步。
与寻常酒楼人声鼎沸、喧闹混杂的景象截然不同,一步入如意楼,恍若瞬间脱离了尘世喧嚣,踏入了一方静谧雅致的江南园林。
眼前所见,是奇石罗列,曲径通幽,古木参天掩映着飞檐翘角;
耳畔听闻,是潺潺流水与若有若无的淙淙琴音,空气中弥漫着檀香与清茶的淡雅气息,不见半分寻常酒肆的烟火气。
这偌大的园林之中,巧妙布局着九处独立的园中之园。
其中“吉祥”、“如意”、“永乐”、“平安”四园更是别出心裁地建在水中央;
需乘一叶扁舟,徐徐荡入,方得抵达,意境空灵如仙境。
其余“宁”、“瑞”、“嘉”、“福”、“顺”五园亦皆依水而筑;
彼此之间由繁茂的花木与蜿蜒的鹅卵石小径自然隔开,确保每处园子都是一方绝不被打扰的私密天地。
每日,如意楼仅接待这九处园子的客人。
如此苛刻的规矩,看似难以维系,实则正因其极致的私密与顶级的服务,成为了上京权贵与巨富们最趋之若鹜的“私人会所”。
在此处,除了珍馐美馔,更有诸多不便为外人道的“雅趣”与“便利”;
使得每一位在此盘桓一日的客人,所费皆是不赀,却也心甘情愿。
今日的如意苑,早已被耶律宏包下,静候他的“贵客”。
苑内暖香氤氲,耶律宏衣襟半敞,露出精壮的胸膛,慵懒地斜倚在铺着白虎皮的雕花红木软榻上。
一位身姿曼妙、仅着一袭半透明轻薄纱裙的北夷女子,正软软地跪伏在他身前。
纱裙之下,再无他物,那惹人亢奋的傲人曲线若隐若现……
耶律宏一双带着薄茧的大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女子光滑的脊背和腰肢间游走,如同把玩一件精美的玉器。
指尖滑过敏感之处,便不轻不重地一捏,引得女子发出一阵娇颤的呻吟:
“王爷……您轻些……”
这欲拒还迎的哀求,越发激起了耶律宏的兴致。
他低笑一声,竟坐直了几分,俯下身,用唇舌去湿润方才被他掐出红痕的肌肤。
温热的触感让女子浑身一僵。
“是本王的不是,”他声音含糊,带着毫不掩饰的放荡形骸;
“让本王……好好心疼,心疼你……”
说罢,他竟变本加厉,沿着那优美的脊线一路向上;
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女子的颈侧。
女子忍不住扭动身子,发出似哭似笑的求饶:“王爷……别……痒啊……”
这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北夷国师的遗孀——阿依罕。
如今的北夷,老皇帝已是风烛残年,朝政大权多半落入大皇子手中。
然而三皇子耶律宏乃中宫皇后嫡出,身份尊贵正统,岂会甘居人后?
如今北夷皇室之中关于皇权之争,暗地里早已经是腥风血雨,汹涌澎湃。
大皇子手握重兵,是朝中强硬的主战派,近年来屡次来犯东璃边境的,皆是他麾下的铁骑。
而前不久被慕卿舟阵前斩首的那位北夷主帅,正是大皇子麾下的得力干将;
北夷国师,也正是阿依罕的丈夫。
三皇子耶律宏虽无兵权,野心却丝毫不逊于其兄。
他另辟蹊径,暗中与东璃前朝的残余势力勾结,意图借力搅动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