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璃身子一软,心下暗恼自己这般不争气,每每被他拿住弱点,便轻易化成一池春水。
她双手抵住他坚实的胸膛,语带娇嗔,却更像是在邀请:
“陛下……你就知道变着法子欺负人……”
萧凛凝视着怀中人儿那副泫然欲泣却又无力反抗的娇柔模样,只觉心头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气息灼热:
“朕怎舍得欺负卿卿……疼你还来不及。”
话音未落,修长的手指已灵巧地探入衣襟,指尖或轻或重,
慕卿璃原本横坐的姿势不知何时已变成跨坐,裙裾层层堆叠在腰间,
而梅林中……男子粗重的呼吸间歇着传来;
树屋中萧凛越发不闲着了……
可是明知那树下有人,向来不克制自己体验的慕卿璃,今日却是小心翼翼,紧紧的咬着下唇,生怕泄露半点声音;
那双水汪汪的鹿眼更是波光粼粼,满是求饶的看着萧凛;
这模样,倒活脱脱是这二人在此地偷情了;
不过,慕卿璃这般模样倒是越发引得萧凛情急了……
她身上的衣裳在萧凛手中寸寸滑落;
如今萧凛褪去她衣裳的手势,已经是熟能生巧了;
“陛下……别……有人在下头呢……”
萧凛垂眸凝视着怀中人儿这般羞怯情态,低头闷笑;
这会儿倒知道怕惊动他人了,可想起当初在御书房,她主动撩拨时……可知自己憋的有多辛苦;
思绪及此,他喉结微动,眸光愈发幽深,只觉越发的燥热难当。
自从与慕卿璃圆房之后,他越发食髓知味;
往日能因为她的身体强迫隐忍;
如今要他在这等情动时刻生生忍住,他可不会在受这份委屈了……
因为他知晓,他的卿卿其实也是喜欢的;
只是此刻,他强压下翻涌的情潮。
收紧手臂将慕卿璃更深地按进怀中,低头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克制的吻;
他可以放纵自己的渴望,却绝不会不顾她的心意,柔声红哄道:
“卿卿且等等,莫要着急……”
黑暗中,慕卿璃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人……竟说浑话……
明明是他更加急切……
正当慕卿璃羞得浑身泛粉时,萧凛突然扬声道:
“福禄!”
候在门外当背景板的福禄,瞬间便明白了萧凛的意思;
转瞬他已经带着两个黄门小儿到了梅林三丈开外的地方,刻意拔高了声音道:
“你们都给我仔细着点,一寸一寸的搜,那可是安嫔娘娘送给陛下的扳指,陛下万分珍重……尤其是这梅林里面,这两日陛下才与安嫔来游玩过,你们一定要给咱家找仔细了!”
福禄那一声刻意扬高的询问,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梅林上空。
正沉浸于温存中的安嫔浑身猛地一僵,刹那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宛似一盆冰水当头泼下……
她最担心的便是耶律宏误会!
她慌忙转身,急于解释……
而这突如其来的转身动作,在紧密相贴的姿势下,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耶律宏本因那声叫喊而心神微颤,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绿……
但尚且能控制住眼下的节奏……
可尚未让他完全调整好状态,只觉……猛然一颤;
手臂如铁钳般死死按住怀中的人儿。
徒留一片失控的空白。
短暂的失神后,汹涌的怒火与屈辱感瞬间席卷而来。
耶律宏额角青筋微跳,但残存的理智狠狠压下了这燎原的怒意。
他深吸一口凛冽的寒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局为重……
此刻绝非追究之时。
他声音因情潮未褪而带着几分沙哑,却刻意放得沉稳,打断安嫔徒劳的辩解:
“意儿!”
他收紧手臂,将仍在微微颤抖的她更深地按入怀中,借此动作来压制住心中的怒意;
强迫自己柔声道:
“不必多言。本王……信你。”
这短短几字,说得斩钉截铁,却又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克制。
安嫔听闻耶律宏那番话,心头震颤,正欲开口剖白心迹,却被他温热的手掌轻轻掩住了唇。
别出声。
耶律宏压低嗓音,目光警觉地扫向渐近的脚步声;
三日后,寻个由头出宫,本王在如意酒楼等你……那时,让本王再好好疼你……嬷嬷叮嘱,说这般大事……多温存几回,种子才落得稳当……意儿,且再忍耐些。
他指尖抚过她微颤的眼睫,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疼惜;
待你怀上我们的骨肉,这煎熬便到头了。只是苦了你要在这深周中周旋......
安嫔泪眼朦胧,正要开口,素秋已急匆匆从梅影深处现身:
主子,巡夜的侍卫往这边来了!
耶律宏利落地拾起落在枝桠上的披风,仔细为安嫔系好。
披风上还残留着方才缠绵的体温,与他此刻冷静的嘱咐形成微妙对比:
速回宫去。今夜之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他从袖中取出一个素绢小包,郑重放入安嫔掌心:
这是宫中难求的助孕良方,回去便服下。
他顿了顿,声音愈发低沉,但愿上天眷顾,赐你我麟儿。
最后望了一眼安嫔含泪的眸子,耶律宏转身没入梅林深处,玄色披风在月下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安嫔痴痴望着他消失的方向,直到素秋轻声催促,才拢紧披风,踏着碎雪悄然离去。
披风内里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气息,与怀中药包的重量一起,成为这个雪夜最真实的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