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的身影,在四根甩棍及体的前一秒,原地消失。
他不是后退。
是前冲。
他没躲,反而迎着正面砸向他头颅的钢棍,笔直撞了上去!
“找死!”
那个保镖眼中凶光暴涨,手腕下压,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钢棍撕裂空气,发出尖啸!
可预想中脑浆迸裂的场景并未出现。
苏晨的身体在冲刺中极限侧偏,致命的钢棍擦着他的耳廓呼啸扫过,劲风甚至吹乱了他额前的黑发。
毫厘之间,便是生死。
两人交错的瞬间,苏晨动了。
动作简单到极致。
抬手,屈肘。
手肘像一柄攻城巨锤,重重撞在那保镖的肋下。
“咔!”
一声骨头被砸进内脏的闷响,在赌场的喧嚣里异常刺耳。
那个一米九的壮汉,身体像是被高速卡车迎面撞飞,庞大的身躯“轰”地砸翻了两张百家乐赌桌。
在一片尖叫和杯盘碎裂声中,他瘫在地上,像一滩失去骨头的烂肉。
口中涌出的血沫里,混杂着细碎的内脏。
活不成了。
一击。
毙命。
这电光石火间的一幕,让另外三个保镖的攻势,出现了零点一秒的停滞。
而这零点一秒,对苏晨来说,就是永恒。
他的身形没有丝毫停顿,脚尖在地毯上轻点,整个人如陀螺般回旋。
他避开左侧袭来的钢棍,右手五指张开,如鹰爪般探出,一把扣住了右侧保镖的手腕。
那个保镖只觉手腕被万吨液压机死死锁住,一股无法抗衡的恐怖力量瞬间传来!
“啊——!”
凄厉的惨叫划破大厅,他手里的甩棍再也握不住,“哐当”一声坠地。
苏晨扣着他的手腕,顺势一带,一拧!
“咔嚓!”
又是一声骨骼被强行拧成麻花的脆响。
那保镖的整条手臂,呈现出一种违反生理学的诡异步态。
苏晨松开手,甚至没看那个抱着断臂,在地上发出非人哀嚎的保镖。
他反脚一勾。
地上那根冰冷的钢棍,被他精准地勾入手中。
随意挽了个棍花,钢棍带起“呜”的一声锐响。
最后一个从背后偷袭的保镖,此刻肝胆俱裂!
怪物!
这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
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转身就想往人群里钻。
可他的脚刚抬起。
一道黑影便带着尖锐的呼啸,从他身后砸来!
“砰!”
钢棍精准命中他的后膝窝。
保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倒。
他还没反应过来,苏晨的身影已经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
苏晨脸上依旧挂着那种干净的、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笑容,此刻却比魔鬼的狞笑,更让保镖感到灵魂都在战栗。
“别急着走。”
苏晨的声音很温和。
“热身运动,才刚开始。”
话音落下。
他手中的钢棍,在保镖那因恐惧而无限放大的瞳孔中,重重落下!
砰!
第一棍,右臂断。
砰!
第二棍,左臂折。
砰!
第三棍,从天灵盖贯入。
红白之物炸开的瞬间,哀嚎就没了。
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不到十秒。
赌场里,彻底安静了。
只剩下那个抱着断臂的保镖,在地上发出濒死的哀鸣。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了喉咙,呆呆地看着那个站在血泊中央的身影。
他手里拎着一根滴血的钢棍。
白色的休闲服上,溅了几点殷红,像是雪地里开出的几朵梅花。
他的脸上,依旧是那抹清秀无害的笑。
这极致的矛盾,构成了一幅让所有人终生难忘的恐怖画卷。
苏晨缓缓转身。
将那根钢棍,随手扔在地上。
“哐啷。”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金盛的心脏上。
金盛的身体剧烈抽搐,双腿不受控制地疯狂颤抖。
他看着那个正一步一步,闲庭信步般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裤裆里失控地奔涌而出。
浓烈的骚臭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尿了。
“金大少。”
苏晨走到他面前,停下。
他伸出手,用一个极其亲昵的动作,帮金盛理了理那早已被冷汗和尿骚味浸透的花衬衫衣领。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聊,关于赌约的问题了?”
苏晨的声音很轻,像在耳边吹气。
这声音听在金盛的耳朵里,却成了死神的催命曲。
他看着苏晨那双近在咫尺的,干净清澈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没有杀气,没有愤怒,只有纯粹的、让他灵魂都冻结的漠然。
“我……我……”
金盛的牙齿疯狂打颤,发出“咯咯”的撞击声。
他想求饶。
可那点可怜的自尊,让他说不出口。
他的脑中,只剩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金家!
“你……你不能动我!”
金盛用尽全身力气,嘶哑地尖叫。
“我爸是金万豪!威尼斯人的董事!你动了我,整个澳门都没你的活路!”
“金万豪?”
苏晨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偏着头,脸上露出一个认真思索的表情。
金盛以为威胁奏效,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
下一秒。
苏晨笑了。
“哦。”
他点点头,像是终于想了起来。
“那他可能,很快就要换个儿子了。”
话音未落。
苏晨伸出手,一把揪住金盛那条黄金狗链,将他整个人像拎一条死狗般,从地上提了起来!
在金盛那因为窒息而涨红的脸,和全场倒吸冷气的声音中。
苏晨将他凑到自己面前,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现在。”
“你爹在此。”
“还不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