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揣着那颗能炸翻天的数据狗，魂不守舍地走出了叶书瑾的实验室。
他的脑子里现在一团浆糊，全是“优化人”、“749局”、“精神控制”这些离谱的词。
我操，这世界也太玄幻了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难道我活在了一个假的地球上？
他感觉自己这二十一年的人生观，被叶书瑾在短短半小时内，按在地上反复摩擦，已经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刚走出研究所的大门，他就看到秦若霜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还静静地停在不远处的路灯下。
车窗降下，露出秦若霜那张依旧冰冷，但却写满了担忧的脸。
苏晨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我妈……她跟你说什么了？”秦若霜看着他，镜片后的凤眸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探究。
苏晨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
说你妈是个疯狂科学家，二十年前搞出了三个变种人，结果玩脱了，现在想让我这个临时工去给她擦屁股？
这话要是说出来，秦若霜不当场报警抓他这个疯子才怪。
他想起了叶书瑾最后的警告：“今天我们谈话的内容，烂在肚子里。告诉任何人，包括若霜，你和我们，都会有天大的麻烦。”
苏晨只能切换回影帝模式，脸上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没什么，阿姨就是找我聊了聊家常，关心了一下我的个人情况，顺便对我进行了深刻的思想品德教育，让我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你。”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想吐。
秦若霜是什么人？她怎么可能信这种鬼话。
她深深地看了苏晨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继续编”。
但她看到苏晨眼底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和震惊，最终还是没有再追问下去。
“我母亲……她很少相信别人。”秦若霜收回目光，重新发动了车子，声音清冷地说道，“既然她愿意见你，还和你谈了这么久，你好自为之。”
苏晨听着这话，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叫“你好自为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你小子已经被我妈盯上了，是死是活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我靠，这一家人，从爷爷到孙女，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谜语人！
车子在寂静的夜色中平稳行驶，苏晨靠在柔软的座椅上，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了。
他现在只想立刻回到酒店，钻进被窝里，假装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然而，当司机将他送到那家被顾念薇买下来的五星级酒店门口时，他知道，今晚的噩梦，还没结束。
更大的考验，还在等着他。
他怀着一种上刑场的心情，刷卡走进了顶层的总统套房。
套房里很安静，苏雪儿的房间门关着，小丫头应该已经睡熟了。
客厅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暧昧。
然后，苏晨就看到了那个让他头皮发麻的身影。
顾念薇穿着一身黑色的丝质睡裙，赤着一双雪白的脚丫，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没有看书，也没有玩手机，只是坐在那里，像一尊绝美的、没有生命的雕塑。
在她的面前，茶几上，放着一杯牛奶，还在冒着丝丝的热气，显然是刚热好的。
她在等他。
苏晨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干。
他刚想开口，编一个“公司临时加班”之类的理由。
顾念薇却先动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幽深的眸子，静静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她的目光，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锁定他的脸，而是慢慢地，慢慢地，向下移动。
最终，停在了他的胸口。
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上。
那颗被她亲手换上的，黑色的，带着定位和通讯功能的纽扣。
苏晨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去，然后，他浑身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几乎凝固了。
他看到，那颗黑色的纽扣上，一个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微型指示灯，正在闪烁着。
闪烁着，微弱的，却又刺眼无比的……红光。
完了。
芭比q了。
苏晨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三个字。
他忘了，这玩意儿他妈的不止是定位器！
就在他大脑一片空白，思考着是该当场跪下还是破窗逃生的时候。
顾念薇那羽毛般轻柔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客厅里，缓缓响起。
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审判。
“苏晨。”
“你今晚的心跳，”她微微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个让苏晨毛骨悚然的弧度，“有三次，超过了每分钟120下。”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