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满意地笑笑。
略微可惜的是，就是穿越者还是不太活跃。
没有穿越者跟上排队。
“家人们！”他表情夸张道，“主播小时候就梦想过修仙！”
“主播梦想过自己——穿越了！”
“梦想过……云山雾罩的青山！”
“七彩流光的仙剑！”
“长衣飘飘的仙子！”
“善解人意的师娘……啊！不对！师姐！师姐！”
“还有……娇俏可人的师妹！”
“清冷御姐的女帝！”
“……”
“咳咳……”
赵凌低音炮如闷雷阵阵，一组排比句下来，让抖友们虎躯一震。
直播间弹幕开始爆炸。
「“我滴天啊！主播你这写词能力？你是要考研啊！”」
「“你这声音太迷人了（大哭）！”」
「“啊啊啊！能不能不要搞抽象啊！浪费了这张脸！”」
「“还有这声音，用来喊我名字多好（娇羞）”」
Lv28姐就是女霸（跃跃欲试）：“主播你接受点歌吗？可以打赏”
「“哦豁！姐妹！我也是这主播的声控……”」
…
点歌？
赵凌看到一条问他能不能点歌的弹幕。
点个球啊！
赵凌心中感慨，点歌哪有卖灵根挣钱？
你还能给我开演唱会？
赵凌心里吐槽了一句，假装没看到吧，等上完第一波链接后再说。
“宝子们！”赵凌笑着直视镜头，“主播只是想告诉大家。”
“主播虽然幻想自己穿越，幻想什么御剑飞行、宗门圣子……”
“但是啊，家人们，主播这么多年来，”赵凌低头，沉重叹息道，“终究是——没穿越啊……”
“主播——”他抬起头深情道，“不如直播间的各位穿越者宝宝啊！”
啊？
谁？你不如谁？
新来的抖友懵了。
迷惑地看着深情感慨的赵凌。
“我没穿越啊！”
“你别造谣乱扣帽子啊！西装怪！”
什么穿越梦？什么修仙梦？什么师妹、什么女帝啊？
这种梦——
这种梦……
有过啊……当然有过啊……
谁没有啊……
但这是梦啊，大佬！虚构的啊！难道你还特么真想穿越啊？
众人扣字。
「“看不懂，救命，啥跟啥呀”」
「“不是，哥们，你还真想穿越啊？”」
Lv12毒蛇帮帮主：“我倒是穿越了”
Lv36伯爵小姐：“我也穿越了”
众人：“？？？”
Lv15我爱裴茗菲：“？？你俩……穿了个蛋蛋……”
…
Lv0沙丘海（红名，黄沙大陆）：“唉，你们不懂很正常……呵呵，主播别太伤心，其实吧，穿越了又有什么好呢……（叹气脸）”
众抖友：“啊嘞？又来一个疯了的？？”
……
看到毒舌和伯爵姐的发言，赵凌哭笑不得。
这两货就是纯纯捣乱的蓝星乐子人。
好在有沙丘海这个穿越了的红名穿越者，让他确定刚刚的煽情还是有点东西的。
他昨晚想了半天，这些穿越者这么不活跃是为什么呢？
害羞？
不大可能，穿越了不应该狂吹牛逼吗？害什么羞呢？！
谨慎？
这个倒是有一点可能，穿越了后，很可能得经历无数腥风血雨，
变谨慎了是可以理解的。
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主播不信任也是应该的。
那除此以外呢？
还有别的可能吗？
赵凌昨晚想到深夜，终于，自己给出了一个答案。
那就是，很可能有相当一部分的穿越者，其实——
过得并不怎么样！
甚至可以说——很惨！！
并不是所有的穿越者都跟韩钰、钟大佬和凰天帝一样的。
这些穿越者看到他的直播产生不想理会的想法，
或者产生只看看、不互动的想法，都是合理的。
他刚刚煽情那么多，就是为了跟穿越了的宝宝们共情！
直播，卖货，或者更准确的说，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
赵凌咬牙：“是信任啊！”
他昨晚在那本黑色笔记本上，用红笔给‘信任’两个字勾了圈。
昨天，他依靠穿越者们对子虚乌有的灵根仙人的信任，完成了最后的促单。
但就像今天这场直播刚开始时，抖友们对他声讨一样。
难道穿越者们对他没有怨言？
赵凌深吸口气。
如果有怨言……但不说——那才是真特么可怕！
“这种手段，”赵凌作出论断，“不能常用。”
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总有特么圆不回来的时候。
他抿了一下嘴唇，眼珠变得深邃黝黑。
从今天起，他要完成的就是一件事，那就是，
要让穿越者们从对灵根仙人的信任转变为——
对他赵凌本人的信任！！
只有这样——
这门生意才能细水长流，他才能真正无后患的将灵根卖往诸天万界！！
而信任的第一步！
赵凌双眼凝视着摄像头，就是——
共情！！！
他要让绝大多数穿越者感受到，他赵凌——
是懂他们的！
是爱他们的！
是站在他们那边的！
是为他们——着想的！
“嘭！”
赵凌猛然一拍桌子，拉回直播间注意力。
“沙丘海兄弟说的对啊！”他一秒作出沉痛状。
“宝子们！我受灵根仙人所托！卖灵根给各位穿越者宝宝。”
“就这样，主播认识了很多很多穿越者宝子们，”
“确实有成圣成祖的，确实有辉煌灿烂的，但更多更多的……唉——”
赵凌一声叹息。
“宝子们，”赵凌抬头，目光直逼摄像头，“主播，要问你们一个问题！就像刚刚沙兄弟说的——”
“穿越了——难道就真的好吗？”
“穿越了？如果宝宝你穿越的是天才还好，但如果不是呢？”
“如果你穿越后，还是个凡人呢？如果你没有灵根、没有天赋呢？”
“那么——”赵凌声音提高，带着些怒音，“兄弟姐妹！你们就会变成一个手无寸铁的待宰羔羊！孤零零的生活在一个弱肉强食的修仙世界！”
“没有手机！没有现代社会的保护！没有真正的亲人！没有真正的爱人！”
“你——”赵凌情绪激动，脸色通红，音量提高，“真的幸福吗？！宝宝！”
“穿越了的宝宝们，”他眼眶湿润，“你们说！主播说得有没有道理？！”
啊？
众人懵了。
啥？
你问我？
新抖友们脑袋上写满了问号。
我穿越了个蛋啊你问我？？？
这主播……
太特么投入了吧？！
不少想退出直播间的新抖友纷纷被赵凌的表演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