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四合院里,一位多年未露面的戏曲评论家正在喝茶看报。这些年他闭门不出,只因后辈大多不成器。此刻,老伴从厨房探出头:“孙女发了个唱曲视频,听听?”
“小琳?那丫头不是追洋明星去了?”老人摘下眼镜。
“刚在家庭群里看到的,我听着连切葱都忘了,鼻子都酸了。”
“铁娘子也有落泪的时候?”老人开玩笑,见老伴要走,赶紧赔笑:“哪家的曲子?”
老两口坐在石凳上点开视频。前奏响起,老人立刻拍案:“《探清水河》!多少年没听过这么地道的了。”
屏幕中的青年一开口,那首哀婉动人的《探清水河》让老人扔掉报纸,浑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再调大点!”
老太太笑着调高音量——老头子难得对新事物感兴趣。
琴声轻响,更让人惊讶的是演唱者对节奏的把握,每个转音都精准地打动老人的心。枯瘦的手指不自觉地随着节拍轻敲石桌,哼唱声混着紫藤架下的蝉鸣,竟比往日多了几分生气。
短短四分钟的视频循环到第三次时,老人忽然想起“余音绕梁”的典故。如果真能如此,他愿意听足三十个昼夜。
“问问小琳是在哪拍的?”老人指着视频里模糊的舞台灯光,“我这把老骨头,也想去现场听听。”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老太太拿出老花镜发消息,院门外卖豆汁的吆喝声传来,混着平板电脑里清越的戏腔。
老人拍手大笑:“后生可畏!看这身段,三十不到就有这样的火候……”突然压低声音靠近老伴,“你听这段‘提起了松老三’,简直就像当年广和楼里的白凤鸣!”
老太太手机屏幕亮起蓝光:“小琳说是天桥剧场,明天……”
“现在就把这曲子存进电脑!”老人急切地打断,指着角落积灰的发烧音响,“没有这个效果,连茉莉花茶都喝不出滋味!”
从此,四合院里晨昏交替时,总飘着那段哀婉的旋律。青砖影壁前,老人闭眼打拍子的身影,渐渐成了胡同里的一道新风景。
(后续剧情预告:如今说相声的居然也能玩转“粉丝经济”了。
郭徳纲和鱼谦的忠实听众,都是被相声艺术吸引来的,凭的是真本事。
郭霄麟现在购票的,多数是冲着他上综艺积累的人气,不是真心来听相声的——这倒也不是坏事。
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能把这些人变成真正的相声观众,只是需要时间。
坐车回程的时候,郭霄麟关掉手机静音,发现“五剑客”群里热闹非凡。还好他记得昨晚刚充了五百元,随手发了个百元拼手气红包。
张子枫第一个抢到,接着彭澎、黄三石和何炅也纷纷出手。郭霄麟自己抢到了22.8元,排在最后,彭澎抢了43元成了手气王,张子枫只抢到个位数。
“连红包都欺负人!”张子枫发了个生气的表情包。
彭澎抢完红包就没了消息,黄三石却发来语音:“霄麟,你这次唱的《探清水河》火了。我小时候听过这曲子,那时候听不懂唱什么,这回听你唱得我眼眶发热,你婶子直接哭湿了纸巾,还得我哄了半天。”
黄三石的妻子孙俪是知名演员,虽然四十多岁,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像二十出头,完全看不出是三个孩子的妈妈。
“让您见笑了,黄老师。”
“哪里的话!下次来蘑菇屋你专门给我唱,我带录音设备来收藏。”
“一定一定。”
黄三石得到承诺后去忙活了,何炅也鼓励了郭霄麟几句。其实《快乐大本营》的制片方很想邀请他,但被何炅拒绝了——这档节目更适合消耗人气的成熟艺人,而《向往的生活》才是积累口碑的地方。新人上了快本,涨粉效果有限,数据反而不如参加节目前自然。
聊着聊着,只剩张子枫还在在线。
“新戏拍得顺利吗?”郭霄麟发了一条消息试探。
张子枫很快回复:“在呢,拍戏还行吧,就是个普通角色。”
“再小的角色也要认真演,慢慢积累经验。”
“哥你就别操心啦,我都入行十二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张子枫语气里带着自豪。她从小就是童星,五岁就开始拍戏,经历了很多,比同龄人更懂得世事。
“也是。”
“别说我了,哥你又上热搜了,快传授点秘诀呗?”张子枫半开玩笑地问。
“这个……我真不清楚,再说上热搜未必是好事。你看我连微博都没开,就是觉得上面太乱。”郭霄麟说得一本正经。
张子枫立刻接话:“真香~”
“……”郭霄麟无语。这丫头肯定是听过他的相声段子。其实他误会了,现在“真香”这个词早已火遍全网。
最初信誓旦旦地拒绝,等好东西来了立马改口——这个梗确实来自他的相声,网友们脑洞大开玩出了新花样,反而给他带来了更多人气。
边聊边走,不知不觉到了家。道谢过师兄弟后,郭霄麟提着行李走进院子,只见老郭正板着脸坐在八仙桌旁的黄花梨木凳上。
要说是因为段子里调侃了老郭,郭霄麟可不信,大概另有原因。
“爸,您……”
“过来。”
郭霄麟站好,老郭才开口:“你师父于大爷今天跟我说,嫌我唱曲儿老气,就爱听你唱。正好,咱爷俩比划比划,我把其他小调都教过你,现在录一段给你于大爷看看。”
原来是为这事闹脾气,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后来还是继母抱着弟弟出来打圆场,才把老郭劝住。
郭霄麟想着确实很久没去看于大爷了,得空得去拜访。于大爷应该在马场,那里养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动物,说不定能带张仔风他们去开开眼界。
沉寂许久的侯暗猾带着徒弟何猥重新出山!
侯暗猾一上来就剑指徳芸社,指着老郭说道:“我侯门既有拜师礼,也有除名仪。今天我要代表侯门将老郭除名,收回他的‘徳’字!”
“承蒙师父厚爱,如今我在京城经营捧逗社,绝不作假,保证每场演出都全力以赴,绝不表演低俗内容。”
何猥话中带刺,矛头指向谁不言而喻。
前来采访的记者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最近因相声走红的郭霄麟,不知侯老是否有所耳闻?”
侯暗猾还没开口,何猥便抢先讥讽道:“那种不学无术之徒有什么可提的?老郭硬把他捧出来,简直让人笑掉大牙。就他那点水平,当初在社里要不是看在他爹的面子上,我早让他去后台搬桌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