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之率军赶往黑风寨时,镇国公正站在皇宫的御书房外,手中紧攥着一叠泛黄的证词。这些证词是他耗时半月,从边境老兵手中收集而来,每一页都记录着石渊克扣军粮导致士兵饿死的惨剧——这是扳倒石渊、震慑三皇子党羽的关键证据,必须在今日的朝会上呈给皇上。
朝会钟声响起,文武百官列队进入金銮殿。三皇子穿着亲王蟒袍,站在百官前列,神色平静,仿佛昨夜调动府兵、试图转移死士的事从未发生。镇国公看着他虚伪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盛,待皇上落座后,立刻出列,跪地奏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臣已收集到石渊克扣边境军粮的证词,恳请陛下过目!”
皇上示意太监接过证词,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凝重。证词中,一名老兵写道:“天启三年冬,雪封边境,军粮断绝。末将亲眼见三名士兵饿死在战壕中,而石丞相的亲信却用军粮换了战马,运去京城贩卖……”另一名军医则记录:“士兵们靠吃草根树皮充饥,冻伤、饿死的人每日都在增加,石丞相却上报‘军粮充足,士兵斗志昂扬’……”
“一派胡言!”三皇子突然开口,打断了皇上的阅读,“镇国公,这些证词都是你单方面收集的,说不定是你为了扳倒石渊,故意编造的谎言!石丞相辅佐父皇多年,怎会做出这等事?”
三皇子的党羽们立刻附和,纷纷上奏:“陛下,镇国公此举恐有私心,还请陛下明察!”“石丞相虽有过错,但克扣军粮、导致士兵饿死之事,尚无实据,不可轻信!”
镇国公怒视着三皇子及其党羽,高声反驳:“臣所言句句属实!这些证词的提供者,如今都在京城,陛下可传他们上殿对质!而且,臣还带来了当年边境军粮的申领记录和实际发放记录,两者相差三十万石,这些粮食去向不明,不是石渊克扣,难道是凭空消失了?”
他话音刚落,一名身穿褪色铠甲的老兵从殿外走进来,跪地奏道:“陛下,老臣是边境前哨营的百户李忠!天启三年冬,老臣所在的营队断粮十日,若不是张将军偷偷送来粮草,老臣和兄弟们早就饿死了!石渊克扣军粮是真,三皇子殿下当年还派人来营中,让我们不许声张,否则就杀了我们的家人!”
李忠的证词如惊雷般炸响,金銮殿内瞬间安静下来。三皇子脸色微变,却仍强辩:“你……你血口喷人!朕从未派人去边境!”
“殿下是否派人,老臣这里有证据!”李忠从怀中掏出一块刻着“三”字的令牌,“当年派来的人,腰间就挂着这块令牌!老臣偷偷藏了下来,就是为了今日能为兄弟们伸冤!”
太监将令牌呈给皇上,皇上看着令牌上的“三”字,又看了看三皇子,眼神中满是失望。就在这时,户部尚书突然出列,跪地奏道:“陛下,臣有一事要禀!当年石渊负责军粮调拨,曾让臣将三十万石军粮以‘损耗’为名核销,臣当时觉得可疑,就留了副本,今日特来呈上!”
紧接着,吏部侍郎、兵部郎中也纷纷出列,揭露石渊的恶行:“石渊曾利用职权,将反对他的官员贬谪到偏远之地!”“石渊贪腐的赃款中,有一部分用来贿赂朝中大臣,臣这里有他的行贿记录!”
原来,这些官员此前因畏惧石渊和三皇子的势力,不敢发声。如今看到镇国公带来铁证,老兵上殿作证,终于鼓起勇气,站出来揭露真相。三皇子看着众叛亲离的场面,脸色惨白,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皇上看着眼前的证据和官员们的证词,龙颜大怒,拍案而起:“石渊!三皇子!你们竟敢如此欺君罔上!克扣军粮、草菅人命、结党营私,你们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他当即下令:“传朕旨意,将三皇子软禁在府中,不许任何人探视!命张衍之加快追查黑风寨死士和海鲨的下落,务必将石渊的党羽一网打尽!另外,传所有提供证词的边境老兵上殿,朕要亲自慰问,为他们平反!”
朝会结束后,镇国公走出金銮殿,心中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一名太监匆匆跑来,对他说:“国公爷,皇后娘娘请您去长乐宫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镇国公心中疑惑——皇后向来不插手朝政,今日为何突然找自己?他跟着太监来到长乐宫,皇后正坐在殿内,神色凝重。看到镇国公,皇后开口道:“国公爷,陛下近日因石渊和三皇子的事心力交瘁,你要多费心。另外,哀家听说张衍之的夫人余氏,擅长调理身体,哀家近来失眠严重,想请她入宫一趟,不知国公爷能否帮忙引荐?”
镇国公心中一动——皇后此举,或许是想通过余晚星,进一步了解石渊和三皇子的阴谋,也可能是想为皇上分忧,拉拢张衍之夫妇。他立刻点头:“臣这就去安排,让余氏尽快入宫。”
一场朝会,虽揭露了石渊的部分恶行,软禁了三皇子,但镇国公知道,这只是开始。三皇子背后的势力仍在,黑风寨的死士和海鲨还未抓获,这场关乎朝廷清明的斗争,远未结束。而余晚星入宫,又将给局势带来怎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