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卒带来的太子被劫消息,像一道惊雷劈在张衍之心头。他勒住马头,望着京城方向的烟尘,手指下意识攥紧缰绳——石渊已擒,却突然有人劫持太子,这背后定有更大的势力在操盘,若不尽快查清,后果不堪设想。
“你详细说,太子是在何处被劫?蒙面人有多少人?往哪个方向逃了?”张衍之按住驿卒的肩膀,语速急促。驿卒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答道:“在……在皇宫外的朱雀大街,刚过牌楼就被劫了!蒙面人大概有五十多个,都骑着快马,拿着长刀,把太子的卫队冲散后,就朝着城西的乱葬岗方向跑了!”
张衍之立刻对身旁的护卫下令:“分出二十人,去城西乱葬岗追查,务必留下追踪痕迹;剩下的人跟我回皇宫,向皇上禀报此事!”话音未落,他已调转马头,朝着皇宫疾驰——太子被劫非同小可,必须第一时间让皇上知晓,调动全城兵力搜捕。
此时的太庙祭祀现场,皇上正安抚受惊的百姓,听闻太子被劫的消息,龙颜瞬间震怒,手中的玉圭“啪”地摔在地上,碎裂成几块。“岂有此理!刚擒住一个石渊,又有人敢劫持太子!这京城的治安,简直是形同虚设!”皇上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殿外厉声喝道,“传朕旨意,关闭京城所有城门,全城搜捕蒙面人!凡是可疑人员,一律先抓后审!”
太监们领命,立刻飞奔出宫,传达旨意。张衍之赶到时,正看到皇上在殿内来回踱步,脸色铁青。他连忙跪地请罪:“臣护驾不力,致使太子遇险,请皇上降罪!”
“此事不怪你。”皇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扶起张衍之,“是朕低估了这些逆贼的胆子。石渊虽擒,但他的党羽还在,如今劫持太子,想必是想拿太子要挟朕,换取石渊的性命,甚至图谋更大的利益。”
正说着,太子卫队的副将浑身是伤地跑进来,跪在地上哭道:“陛下!臣无能!没能保护好太子!那些蒙面人武艺高强,而且……而且他们的刀上,有跟石渊私兵一样的蛇形标记!”
“又是石渊的人!”皇上拍案而起,“看来石渊的党羽远比咱们想象的要多!传朕旨意,将石渊打入天牢最深处,加派三倍守卫,任何人不得探视!另外,任命张衍之、御史台大夫王大人与……与镇国公,组成三司审理小组,全权负责石渊案,不仅要查清石渊的罪行,还要彻底揪出他的所有党羽,一个都不能漏!”
张衍之与随后赶到的王御史、镇国公一同领旨。镇国公忧心忡忡地说:“陛下,太子被劫,恐与石渊党羽有关,咱们在审案的同时,还得加快追查太子的下落,否则夜长梦多。”
“朕知道。”皇上点点头,目光落在张衍之身上,“张衍之,追查太子的事,也交给你负责。你手握尚方宝剑,可调动京城所有禁军,若有人敢阻挠,先斩后奏!”
“臣遵旨!”张衍之躬身应下,心中却沉甸甸的——一边是要审理石渊案、彻查党羽,一边是要追查太子下落,两项任务都迫在眉睫,容不得半点差错。
离开皇宫后,三司小组立刻前往天牢。此时的石渊,正被关在天牢最深处的牢房里,手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看到张衍之、王御史和镇国公进来,他反而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怎么?抓了我,又来审我?可惜啊,你们就算审出再多罪证,也救不回太子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张衍之厉声问道,“太子被劫,是不是你安排的?”
石渊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你们现在焦头烂额,顾不上我了。我劝你们还是早点放了我,或许我还能帮你们找到太子,不然……”
“不然怎样?”镇国公怒喝一声,“你以为用太子就能要挟朝廷?告诉你,就算拼尽全力,我们也会救出太子,而你,只会罪加一等,死无葬身之地!”
石渊却不再说话,任凭三司小组如何审问,都紧闭双唇,不肯透露半个字。王御史看着顽固的石渊,对张衍之和镇国公说:“看来从石渊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咱们得从他的党羽入手。之前抓的那些私兵和钱庄掌柜,或许知道些什么。”
三人商议后,决定兵分三路:张衍之继续追查太子下落,同时提审私兵和钱庄掌柜;王御史负责整理石渊已有的罪证,如克扣军饷的账目、通敌的书信等,形成完整的证据链;镇国公则在朝堂之上稳住局面,防止党羽趁机作乱。
当天下午,张衍之提审了钱庄掌柜。在尚方宝剑的威慑和严刑逼供下,掌柜终于松口,供出了几个石渊党羽的名字,其中竟包括两名朝中大臣和一名禁军副将。“大人,这些人都是石渊的心腹,经常在深夜去石府密谈,至于他们具体做了什么,小人就不知道了。”
张衍之立刻下令,逮捕这几名党羽。可当禁军赶到他们家中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几封烧毁的信件残片。显然,这些党羽已经收到风声,提前逃跑了。
“看来石渊的党羽早已形成了严密的网络,一有风吹草动就会互相通风报信。”张衍之看着手中的信件残片,眉头紧锁,“咱们必须加快速度,在他们救出石渊或对太子不利之前,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而此时的天牢内,石渊正透过牢房的小窗,望着外面的天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的党羽不会放弃他,更不会让太子轻易被救。这场博弈,才刚刚开始。
夜色渐深,京城的街道上布满了巡逻的禁军,家家户户都紧闭门窗,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张衍之站在城楼上,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满是担忧——太子还没找到,石渊的党羽还在逃,这场关乎朝廷安危的风波,不知何时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