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像一层薄纱,轻轻盖在小院的石桌上。余晚星看着手背上包扎整齐的布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布边,耳边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还有张衍之平稳的呼吸声——这种安静,在连日的危机里显得格外珍贵。
张衍之忽然转头,目光落在她脸上,带着几分认真:“其实今天在柴房,我挺怕的。”
余晚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他:“怕什么?”
“怕那些俘虏什么都不说,怕明天去鹰嘴崖找不到突破口,更怕……”张衍之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更怕我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在小院里没人保护。”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落在余晚星心里,泛起圈圈涟漪。她想起穿越到这里的日子,从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后来有张衍之挡在前面,再到现在能和他并肩应对危机,不知不觉间,这个身影已经成了她心里最踏实的依靠。
“你不会有事的。”余晚星轻声说,眼神里满是笃定,“你那么厉害,不管是兵书里的战术,还是战场上的应对,都能想到最好的办法。而且……”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还等着和你一起,看看边关的草原,看看你说过的满天星星。”
张衍之的心猛地一跳,看着余晚星泛红的脸颊,还有她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突然觉得所有的疲惫和担忧都烟消云散了。他伸出手,轻轻握住她放在石桌上的手——她的手很软,带着灵泉水淡淡的清凉,让他忍不住握紧了几分。
“晚星,”张衍之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格外清晰,“这些日子,不管是你拿出兵书帮我破局,还是用灵泉水救伤员,或是陪着孩子们走出阴影,有你在,我才觉得这里像个家,才敢放心去拼。以前我总想着守好边关,护好百姓,可现在……我更想护好你,护好我们这个小家。”
余晚星的心跳得飞快,脸颊烫得像要烧起来,却没有抽回手,反而轻轻回握了他一下。她抬起头,撞进他温柔又坚定的眼神里,轻声回应:“我也是。以前我总想着怎么活下去,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有个人一起面对风雨,比一个人硬撑要安心得多。萧衍之,我……”
话没说完,就被张衍之轻轻打断:“我知道。”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把她的模样刻进心里,“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再也不分开。”
月光下,两人相视而笑,没有更多的甜言蜜语,却比任何话语都更让人心安。张衍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余晚星也渐渐放松下来,靠在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两个人,而是有了共同的牵挂,有了想要一起守护的未来。
过了一会儿,张衍之起身,扶着余晚星站起来:“夜深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辛苦你在小院守着。”
“你也早点休息,养足精神。”余晚星点了点头,看着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才转身回了东厢房——孩子们睡得很沉,许兰还抱着那只纸鸢,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可余晚星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鹰嘴崖,石渊残部的首领正拿着火把,检查着陷阱里的炸药。他看着绑在王婶身上的炸药引线,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萧衍之,明天就是你的死期!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让你看着这个老太婆和你一起化为灰烬!”
一场注定惨烈的对决,正在鹰嘴崖静静等待着黎明。而小院里的两人,还沉浸在确定心意的温情里,完全没料到,明天的营救之路,会比他们想象中凶险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