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虎手下的敲门声像重锤般砸在院门上,震得余晚星心头一紧。她刚将食材采购凭证小心翼翼收好,此刻指尖冰凉,下意识地看向张衍之。
张衍之眼神一沉,上前一步挡在余晚星身前,压低声音道:“你去后厨躲着,这里交给我。”
“不行!”余晚星连忙拉住他,“他们是冲我来的,你别卷进来!”她清楚牛虎的狠辣,张衍之身份特殊,若是和这些人起冲突,暴露了行踪更麻烦。
就在两人僵持时,院门外的敲门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一阵孩童的哭闹声和汉子的呵斥声。余晚星和张衍之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凑到门缝一看——只见许明正死死拽着一个光头汉子的裤腿,许柔躲在许明身后,吓得哇哇大哭,许亮和许伟则捡起地上的小石子,警惕地盯着几个汉子。
“这谁家的小野种!敢拦老子的路!”光头汉子正是上次来收保护费的那人,此刻脸色狰狞,扬起手就要打许明。
“住手!”余晚星再也忍不住,猛地拉开院门冲了出去,将孩子们护在身后,“你们想干什么!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
光头汉子见余晚星出来,收起拳头,嘿嘿冷笑:“余老板,我们虎哥说了,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要是再不答应交保护费,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都说了,我拿不出那么多钱!”余晚星紧紧抱着吓得发抖的许柔,眼神却格外坚定,“你们要是敢伤害我的孩子,我就是拼了命,也要去县衙告你们!”
张衍之跟在余晚星身后,虽未说话,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势。他微微眯起眼,目光像刀子般扫过几个汉子,那几个汉子竟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心里莫名发慌。
光头汉子强装镇定:“别以为有人帮你就了不起!我们虎哥的人,可不是吓大的!”话虽如此,却没敢再上前一步。僵持片刻,他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你等着”,便带着手下悻悻离开了。
看着他们走远,余晚星才松了口气,蹲下身检查孩子们有没有受伤:“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
“娘,我们没事。”许明仰着小脸,一脸倔强,“他们是坏人,我不许他们欺负你!”
余晚星心里一暖,又有些后怕,抱着孩子们眼眶发红。张衍之看着这一幕,心里对余晚星的敬佩又深了几分——这个女人,为了孩子,真的什么都不怕。
回到小院,余晚星给孩子们洗了脸,又拿了些糖果哄他们。许明吃着糖果,突然想起什么,拉着余晚星的手问:“娘,先生今天在学堂讲了京城,说京城有很高很高的城楼,还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是真的吗?”
余晚星一愣,她从未去过京城,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看着许明期待的眼神,她有些尴尬地说:“娘也不知道,可能是真的吧。”
许明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张衍之见状,走上前笑着说:“许明,我去过京城,我给你讲讲京城的事好不好?”
孩子们眼睛一亮,围到张衍之身边:“好啊好啊!张先生,京城是不是有很高的城楼?”
“是啊。”张衍之点点头,绘声绘色地讲了起来,“京城的城楼可高了,站在上面能看到大半个京城。城楼下有很多商铺,卖什么的都有,有好吃的糖葫芦、桂花糕,还有好玩的风车、皮影戏。到了庙会的时候,更是热闹,有舞龙舞狮的,还有踩高跷的,可好玩了。”
他一边讲,一边模仿京城小贩的叫卖声:“卖糖葫芦咯!酸甜可口的糖葫芦!”学得惟妙惟肖,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余晚星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开心的模样,再看张衍之温和的神情,心里的警惕心不知不觉又放下了几分。
她发现,张衍之在讲京城的时候,眼神里带着一丝怀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她突然觉得,张衍之或许也有自己的故事,他之所以被官府追捕,说不定真的是被人陷害的。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晚星妹子,快开门!我是周会长!”
余晚星和张衍之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周会长刚送完凭证,怎么又回来了?而且听他的语气,似乎有什么急事。
余晚星快步走到院门口,打开院门,见周会长脸色凝重,手里拿着一张纸。“周会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会长叹了口气,将纸递给余晚星:“晚星妹子,你看这个。县里传来消息,说牛虎已经打通了官府的关系,这次美食评鉴会,他也要参加,而且还放话出来,说一定要拿到第一名,要是有人敢跟他抢,他就不客气!”
余晚星心里一沉,拿着纸的手微微发抖。她知道,牛虎肯定是想通过美食评鉴会扩大自己的势力,而自己要是想在评鉴会上取得好成绩,就必须过牛虎这一关。她看着周会长,心里充满了绝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