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许明带回的消息,余晚星连夜把家里所有的旧布包都洗干净,晾在里屋的角落,又找了个木箱把它们锁起来——黑袍人连布包样式都要查,说明他的追查已经到了“抠细节”的地步,任何与“面食制作”相关的物品,都不能有暴露的风险。
第二天清晨,许明准备出发送货时,余晚星突然说:“明儿,以后蔬菜也不用我送了,你每次送面食的时候,顺便把蔬菜也带过去,每两天送一次就行。”许明愣了一下:“娘,那您在家做什么呀?”余晚星摸了摸他的头,眼神坚定:“娘在家专心做面食、磨粉,尽量不出门,这样就不会被黑袍人看到,也不会有人怀疑。”
其实余晚星早就有“彻底隐退”的想法——之前她偶尔会“顺路”给张叔补送蔬菜,虽然次数不多,但难免会遇到镇上的人;现在黑袍人盯得紧,只要她露面,就有可能被认出来,只有让许明独自负责所有送货环节,才能从“人”的层面切断外界与自己的直接关联。
为了让“隐退”更自然,余晚星还特意让许明跟张叔带了句话:“我娘最近磨粉、做面食太累了,浑身疼,得在家歇着,以后送菜、送面食都我来。”张叔听了,不仅没怀疑,还特意让许明带了些草药回来,叮嘱“让你娘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接下来的几天,余晚星彻底不出院门,每天寅时起床做面食,做完后就把厨房收拾干净,面粉、案板、擀面杖都藏进里屋,连灶台都要擦得没有一点面粉痕迹。白天她要么在家缝补衣服,要么陪许宝在院子里玩,听到院外有脚步声,就赶紧躲进屋里,避免被邻居看到。
许明也渐渐适应了“专职送货”的角色,每天严格按流程走:卯时准时出发,走后山小路,到张叔铺后门交接后立刻返回,回家时绕到小河边洗布包。遇到熟人问“你娘怎么不出来了”,他就按母亲教的话说“娘在家磨粉太累,得歇着”,时间长了,村里人和镇上的人都习惯了“只有许明送货”,很少再提起余晚星。
可隐退也带来了新的问题——许明年纪小,偶尔会忘记送货流程。有一天,他送完货后,因为着急回家,忘了绕到小河边洗装钱的布包,直接回了村。路过李婶家门口时,李婶正好在院子里晒衣服,看到布包上的面粉,故意问:“明儿,这布包上怎么有面粉啊?你娘又做面食了?”许明心里一慌,赶紧说:“是……是沾到的,我得回家了。”说完就快步跑开。
回到家后,许明把这件事告诉了余晚星。余晚星心里咯噔一下——李婶肯定会把这件事告诉黑袍人,说不定还会趁机打探更多消息。她赶紧拿出新的布包,对许明说:“以后装钱的布包和装面食的布包要分开,装钱的布包不能沾面粉,送货回来后,不管多着急,都要先去小河边把布包洗干净。”许明用力点头,心里满是愧疚:“娘,我以后再也不会忘了。”
当天晚上,余晚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她已经尽量隐退,但许明毕竟是孩子,难免会有疏忽;而黑袍人还在持续追查,说不定已经通过李婶的话,察觉到“做面食的人在家不出门”。她越想越担心,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院墙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人在撬院门的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