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厨房的窗户染成暖橙色,余晚星正弯腰清洗碗筷,许明端着一盆脏衣服走进来,放在角落的木盆里。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灶台,恰好看到娘伸手拿起一个空碗,用布轻轻擦了擦碗底——那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像是在掩饰什么。
许明心里一动,脚步顿住了。之前弟弟生病时,娘就是用这个碗盛“安神水”的。他记得那天娘从厨房端粥出来前,也独自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当时他没多想,可现在看到娘擦碗底的动作,一个模糊的念头突然冒出来:那“安神水”会不会不是从外面带来的,而是娘在厨房里“变”出来的?
这个想法让他心里一紧,却没有立刻上前追问。他想起娘平时的谨慎,想起村里的闲言碎语,更想起黑影在村外徘徊的身影——娘肯定有自己的难处,这个秘密不能被外人知道。许明悄悄退到厨房门口,假装整理木盆里的衣服,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娘的动作。
余晚星擦完碗底,将碗放进柜子里,转身准备去拿柴火。她察觉到许明的目光,心里闪过一丝警惕,随即笑着问:“明哥,衣服洗好了吗?要不要娘帮忙?”许明赶紧摇摇头,拿起搓衣板:“不用,娘,我自己能洗,您去忙吧。”他低下头,用力搓着衣服,掩饰住心里的波澜——他不能让娘知道自己发现了异常,否则娘会担心的。
从那天起,许明主动承担起“守护厨房”的任务。每天早上,他都会提前起床,帮娘烧火做饭,顺便守在厨房门口,防止弟弟妹妹闯进来;中午邻居串门时,他会借口“帮娘拿东西”,先一步走进厨房,等娘把该藏的东西收起来,再让客人进屋;晚上孩子们睡下后,他还会悄悄去厨房门口看一眼,确认门窗都关好,才回房睡觉。
这天下午,李婶又上门了,手里拎着一篮子野菜,说是“给孩子们尝尝鲜”,实则是想再问问“安神水”的事。许明看到李婶过来,赶紧迎上去,挡在厨房门口:“李婶,您来啦!我娘在院子里晒野菜呢,我去叫她。”他一边说,一边朝院子里喊:“娘,李婶来了!”
余晚星正在院子里翻晒野菜,听到喊声,心里立刻明白过来,赶紧把手里的野菜整理好,走了过去。李婶看到余晚星,笑着说:“晚星啊,我家孙子最近也有点咳嗽,想问问你那‘安神水’还有没有,能不能给我点试试?”
余晚星早就想好说辞,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李婶,真是不好意思,那水就只有一小碗,都给宝喝了,亲戚那边说暂时弄不到了。您要是不嫌弃,我教您个土方法,用枇杷叶煮水给孩子喝,能缓解咳嗽。”她说着,转身去柴房拿了几片晒干的枇杷叶,递给李婶。
李婶接过枇杷叶,心里有些失望,却也不好再多问,只能笑着道谢:“谢谢你啊晚星,那我回去试试。”送走李婶后,余晚星看向许明,眼里满是欣慰——孩子的懂事和默契,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
许亮和许兰也渐渐察觉到哥哥的用意。有一次,许亮想进厨房拿点心,被许明拦住了:“别进去,娘在里面忙,咱们等会儿再拿。”许兰小声问:“哥哥,娘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呀?”许明点点头,凑到弟弟妹妹耳边,压低声音说:“娘的秘密是为了保护咱们,咱们不能告诉别人,还要帮娘守住,知道吗?”
许亮和许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从此也加入了“守护秘密”的队伍。许亮会主动帮娘看着院子,有人靠近就及时提醒;许兰则会帮娘整理房间,把可能暴露秘密的东西藏好。兄妹几人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娘,守护着这个家。
可他们不知道,黑影一直躲在不远处的树丛里,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皱着眉,心里更加确定:余晚星肯定藏着秘密,而且她的孩子们也在帮她掩饰。黑影悄悄离开,准备去破庙向黑袍人汇报——他觉得,是时候用更直接的方式,逼余晚星暴露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