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强突然离村的消息,像颗小石子投进石家村的平静水面,村民们议论了两天就渐渐淡了——对大家来说,少了个惹事的人,反而是件好事。余晚星却没敢放松警惕,每天去镇上卖菜前,都会反复叮嘱许明看好弟弟妹妹,晚上也会多醒几次,确认院门闩得严实。
这天傍晚,余晚星从镇上回来,刚进院子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许兰迎上来,小声说:“娘,宝弟弟下午开始发烧,脸红红的,我给他敷了湿毛巾,还是没退。”
余晚星心里一紧,快步走进屋。许宝躺在床上,小脸蛋烧得通红,眉头皱着,呼吸也比平时急促。她伸手摸了摸许宝的额头,烫得吓人,连忙转身想去拿“草药水”(灵泉水),可刚站起来,许宝就突然睁开眼睛,小嘴一瘪,放声大哭起来:“娘……娘……要娘抱……”
“娘在呢,宝乖,娘抱着你。”余晚星连忙抱起许宝,轻轻拍着他的背,可许宝哭得更凶了,小身子还不停发抖,不管怎么哄都没用。屋里的其他孩子也被吓住了,许月拉着余晚星的衣角,小声说:“娘,宝弟弟是不是很疼啊?”
余晚星心疼得不行,抱着许宝在屋里来回走动,脑子里飞速想着办法。灵泉水能缓解不适,但得等许宝情绪稳定下来才能喂;现在他哭得厉害,喂水肯定会呛到。情急之下,她想起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时哼的摇篮曲,下意识地轻轻哼了起来:“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蛐蛐儿叫铮铮,好比那琴弦儿声啊……”
轻柔的旋律从喉咙里溢出,带着她前世的记忆和此刻的心疼。神奇的是,原本哭得撕心裂肺的许宝,哭声渐渐小了,小脑袋往她怀里拱了拱,眼睛也慢慢闭上了。余晚星心里一松,继续哼着歌,脚步放得更轻,直到确认许宝完全睡熟,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炕上,盖上小被子。
她转身想去拿灵泉水,却发现屋里的其他孩子都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她。许明凑过来,小声问:“娘,你刚才唱的是什么歌呀?真好听,宝弟弟一听就不哭了。”
“这是娘小时候听的摇篮曲,能让人静下心来。”余晚星笑着摸了摸许明的头,又看向其他孩子,“你们也想听歌吗?以后晚上睡觉前,娘都唱给你们听好不好?”
“好!”孩子们异口同声地回答,眼里满是期待。许兰还拉着余晚星的手说:“娘,等宝弟弟好了,你也唱给我们听,我们听着歌睡觉,肯定不会做噩梦。”
余晚星点了点头,转身去拿灵泉水,稀释后用小勺子轻轻喂给许宝。没过多久,许宝的体温就降了下来,呼吸也变得平稳了。她守在炕边,看着孩子们渐渐睡熟,心里满是柔软——这些孩子,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最大的牵挂,也是她努力生活的最大动力。
从那天起,每晚睡前听余晚星哼儿歌,成了七个孩子的固定习惯。不管白天玩得多疯,只要听到熟悉的旋律,他们就会乖乖躺好,闭上眼睛。有时候余晚星忙忘了,许伟还会拉着她的衣角提醒:“娘,今天还没唱歌呢。”
这天晚上,余晚星哼完歌,看着孩子们都睡熟了,悄悄起身去了空间。空间里的小麦已经完全成熟,金黄的麦穗沉甸甸的,在灯光下泛着光泽。她走到麦田边,伸手摘下一个麦穗,轻轻搓了搓,饱满的麦粒从指缝间漏出来,颗粒分明,比她在镇上见过的任何小麦都要好。
“明天就能收割了,磨成面粉,就能给孩子们做白面馒头了。”余晚星心里满是期待,又去看了看蔬菜区——萝卜和白菜长得正好,野菜也收割了好几茬,晒成的干菜装了满满两筐。
她正盘算着明天的计划,突然听到空间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余晚星心里一紧,连忙退出空间,走到门边小声问:“谁啊?”
“晚星,是我,赵大叔。”门外传来赵大叔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你快开门,有件事跟你说。”
余晚星连忙打开门,看到赵大叔手里拿着一个信封,脸色有些凝重:“赵大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大叔把信封递给她:“刚才有人把这个送到我家,说是给你的。你看看,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余晚星接过信封,心里满是疑惑。信封是用粗布缝的,上面没有字,摸起来里面好像装着一张纸。她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纸,借着月光一看,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牛强没走,他在村外的破庙里等着,想找你报仇,你小心点。”
余晚星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牛强果然没走!他躲在村外的破庙里,还想找她报仇!这封信是谁送的?是好心人提醒她,还是牛强设下的陷阱?
她抬头看向赵大叔,声音有些发颤:“赵大叔,这……这怎么办?”
赵大叔皱了皱眉,沉声道:“别慌,明天我跟你一起去破庙看看,要是牛强真在那里,咱们就找村民帮忙,把他赶走!你今晚也别担心,我在你家附近守着,不会让他进来的。”
余晚星心里一暖,连忙说:“谢谢赵大叔,又麻烦您了。”
“跟我客气什么,保护你们母子是应该的。”赵大叔摆了摆手,转身去了院子外。
余晚星拿着那张纸,心里满是忐忑。她不知道明天去破庙会遇到什么,也不知道牛强到底想干什么。但她知道,她不能害怕——为了孩子们,她必须勇敢面对。
她回到屋里,看着孩子们熟睡的脸庞,暗暗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解决这件事,让孩子们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再也不用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