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虚弱的笑了笑,“之遥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谢之遥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滴落的泪珠,连忙害羞的快速扯了一把床头柜上的纸巾,迅速擦干脸上的泪痕,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颜颜,你好点了吗?饿了吗?我煮了粥你要不要吃点再睡?”谢之遥语气轻柔仿佛温颜是个易碎的珍宝一般。
温颜虚弱的点点头,在谢之遥的帮助下靠在床头,看着谢之遥从茶几上端着一碗粥过来。
粥还是温热的,刚好入口。
谢之遥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勺粥试了试温度,轻轻的放在温颜干燥的嘴唇旁,温颜张口吃了一点。
“好吃吗?合不合你的胃口?”谢之遥生怕温颜吃的不合口味。
“嗯,好吃,是之遥亲手做的吗?”温颜唇角微微弯起,虽然感冒实在尝不出有什么味道,但就是觉得这个是谢之遥亲手做的。
“对,这是今天刚从山上采的蘑菇做的粥,味道比较鲜,还清淡,刚好适合现在吃。”谢之遥观察着温颜的表情,怕她勉强,因为蘑菇粥带着一些土腥味,有些人喝不惯。
“很好吃。”温颜安抚着谢之遥,现在她脑袋昏昏沉沉,实在没有精力问谢之遥为什么哭。
温颜浅浅的喝了几口粥便睡下了,留下谢之遥轻手轻脚的收拾好东西。
谢之遥收拾好东西,坐在床边看着睡着的温颜,她全身缩起来仿佛没有什么安全感,偶尔发出一些模糊的呓语。
谢之遥低下头,嘴唇轻轻贴上温颜干燥的唇角。那温度灼人,却让他感到一种近乎自虐的安心。
至少此刻,这热度是真实的,证明她还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还有机会拥抱她。谢之遥轻轻的抱住温颜,将自己埋在温颜的颈间,却用不敢用力怕压到她,维持着这个笨拙而占有的姿势,像一尊沉默守护的雕像。
在窗外永无止境的雨声中,一遍又一遍,用低哑到只剩下气流的声音:“颜颜,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第二日,等到温颜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透过窗户未关紧的缝隙中溜了进来。
温颜转身侧躺看向床边窝在沙发上熟睡的谢之遥,有一种久违的幸福感。
谢之遥听到声响睁开了眼睛,看到温颜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连忙坐起凑到温颜面前担心的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温颜开心的点点头,“嗯嗯,我感觉已经满血复活啦。”
“那就好,那你现在饿吗?想吃点什么?”谢之遥继续贴心的问道,转身就要出去准备吃的。
温颜伸出手拉住谢之遥,看着谢之遥眼底的黑眼圈,关心道:“我不饿,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
“好。”谢之遥闻言甩下脚上的拖鞋,隔着薄被将温颜抱在怀里躺在温颜床边。
温颜在束缚中挣扎着伸出两只手,推着谢之遥的胸口想要远离他,却被谢之遥紧紧的搂住,不退让一分一毫。
“你你你,我一身的汗味和药味,你离我远一点。”温颜结结巴巴的羞红了脸。
谢之遥贴着温颜的侧脸,笑着说:“颜颜,我不嫌弃你,你身上香香的。”说着害怕温颜不信非得夸张的深深吸了一口。
温颜最怕谢之遥这副赖皮的样子,但他的怀抱足够让温颜安心。
“颜颜,我好困,再睡一会。”说着谢之遥便抱着温颜闭上了眼睛。
温颜看着疲惫的谢之遥,他昨天一直照顾她肯定没睡好,便在谢之遥平静的呼吸声中安静下来,再次睡了过去。
这一刻,相拥而眠的两人仿佛都有了自己的答案。
温颜被谢之遥拘在院中两日才被允许出门。
这一天他们一起来到马场,终于要开始了正式的骑马教学。
不像几天前暴雨的肆虐,夏日的阳光带着点慵懒的燥热,均匀地洒在马场上。
空气里浮动着青草、皮革和马匹特有的温热气息。
温颜站在高大的白色马“小可爱”的旁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缰绳,眼神里带着点初学者的无措。
谢之遥站在她斜后方,一身利落的棕色骑装衬得他肩宽腿长,目光落在温颜紧绷的肩线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踩稳马镫...”谢之遥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温颜的紧张,“腰腹发力,别光靠手臂把自己拽上去。想象一下,是把自己‘送’上去。”
温颜深吸一口气,依言抬起左脚踩进冰冷的金属马镫。
她用力一蹬,修长的右腿试图甩过宽阔的马背,但身体在半空僵住了,不上不下,尴尬地卡在那里。
温颜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灿若云霞。
“我…我好像卡住了…”温颜的声音带着懊恼的微颤,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谢之遥低笑一声,那笑声像羽毛飘过耳膜。他上前一步,温热的呼吸几乎拂过她的耳廓,一只戴着柔软皮手套的手稳稳地托在她后腰偏下的位置,另一只手则轻轻扶住温颜的左肘,给予支撑。
“放松,颜颜。”谢之遥声音低沉,带着点调侃的意味,那声“颜颜”叫得格外清晰悠长。
“你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小可爱都感觉压力山大了。”谢之遥掌心隔着温颜薄薄的衣料传来不容忽视的热度和力量,轻易地承托了温颜失衡的重心。
“来,借我的力,腰腹发力,向上——对!”
在谢之遥的助力下,温颜终于狼狈却也成功地跨坐到了马鞍上。
视野陡然拔高,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温颜下意识地攥紧了鞍环,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了马腹。
“嘶…”小可爱有些不耐地打了个响鼻,甩了甩头。
“放松,放松点。”谢之遥的声音紧贴在她身后响起,带着一种安抚的韵律,不知是对马说,还是对人说。
说完谢之遥利落地翻身上马,稳稳坐在温颜身后。空间瞬间变得无比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