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柱掀开茧居竹帘时,虎娃正用灵气剑撬自己的蛀牙。少年的腮帮子肿得老高,剑尖却在触及牙龈的瞬间,被陈二柱的灵气稻穗卷成了软毛刷。竹帘上的“驱邪符”发出微光,符纸是用虎娃的胎发和陈二柱的灵气稻穗编的,此刻正随着少年的烦躁而轻轻颤动。
“牙疼都没‘人’管!”虎娃的声音含混不清,眼泪混着口水往下掉,却在看见陈二柱袖口的药草时,别过脸去,“你又去采‘忘忧草’了……”他顿了顿,声音更小了,“秋生哥说,那是给失眠的人用的……”
陈二柱望着虎娃肿起的脸颊,忽然想起三天前他熬夜替村民修补护村阵,虎娃偷偷在他茶水里加了“提神露”,自己却在灵田边睡着了。他挥袖布下“静心阵”,竹帘外的蝉鸣瞬间消隐,取而代之的是李寡妇熬粥的陶罐轻响,和王大爷火铳装填稻种的声音。
“张嘴。”陈二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灵气稻穗化作镊子,轻轻夹出虎娃牙床间的“灵气淤塞”——那是连日来替村民驱邪时,过度使用灵气留下的隐患,竟在牙床里凝成了黑色的莠草形状。虎娃倒吸一口凉气,却在看见莠草上挂着自己的灵气碎片时,突然想起昨夜替陈二柱挡下的那道血魔箭。
“疼吗?”陈二柱的指尖抚过虎娃眉心,灵气化作薄荷味的清泉,顺着他的灵脉流淌,“你的灵气总在替别人拼命,却忘了给自己留一分。”他摸出用灵气稻穗和虎娃的眼泪共炼的“清灵散”,药粉落在蛀牙处,竟开出了 tiny 的稻花。
虎娃的腮帮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肿,他望着陈二柱手中的忘忧草,忽然想起对方眼尾新增的细纹——那是连续三晚守着护村阵没睡的痕迹。少年的灵气突然化作藤蔓,缠住陈二柱的手腕,藤蔓上开着他特有的雷火稻花:“柱哥的‘忘忧草’,该给自己用。”
赤阳教的“惑痛蝶”在此时扑进静心阵,翅膀上的邪纹却在稻花香气中碎成齑粉。陈二柱趁机将虎娃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让他感受紊乱的灵脉跳动:“知道我为什么总失眠吗?”虎娃抬头,看见陈二柱眼中倒映着自己的模样,带着不加掩饰的担忧,“因为有人总把灵气用到透支,让我担心得睡不着。”
暮色降临时,虎娃坐在茧居的竹椅上,陈二柱用灵气稻穗替他编织“护牙符”,符面上绣着两人并排坐在老槐树下的图案,他手里攥着桂花糖,陈二柱则捧着药锄。李寡妇端来加了“固齿草”的粟米粥,王大爷往陈二柱兜里塞了颗“助眠丹”,秋生推了推眼镜,递来用两人灵气共炼的“同愈丸”。
“柱哥,”虎娃含着糖,声音闷闷的,“以后我的灵气……分你一半。”陈二柱笑着点头,摸出用虎娃的蛀牙和自己的银发共炼的“连心牙佩”:“记住,你的疼,我都能感受到。”虎娃耳尖微红,却在看见牙佩上的稻穗与雷火交织时,轻轻笑了。
《青囊真解》在此时翻开,“疼情篇”后新增了“稻医章”,配图是陈二柱半跪在虎娃面前,用灵气稻穗治疗他的蛀牙,虎娃则攥着桂花糖,另一只手轻轻按住陈二柱的肩膀,画面上方漂浮着“同痛同愈”四个字。秋生望着插图感慨:“柱哥,这是‘以医传情,以痛连心’啊。”
山风掠过,带来粟米粥的暖香和护牙符的清响。虎娃忽然指着陈二柱的头发惊呼:“柱哥!你有白头发了!”陈二柱笑着摇头,任由少年用灵气稻穗将白发染成金黄:“老了,该让你管管了。”虎娃哼了声,却在护牙符系上手腕的瞬间,轻轻抱住了陈二柱。
这一刻,虎娃终于明白:所谓“没人管”不过是气话,当你疼的时候,总有人愿意弯下腰,用最温柔的方式,替你驱散所有的不适。而那些藏在争吵和抱怨背后的心意,终将在彼此的守护中,化作最治愈的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