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的螺旋图腾仍在疯狂吸噬灵力,源噬的冰冷意志如同潮水般冲击着神识,林凡的意识已到了溃散边缘。苏媚的冰墙被焚天老怪的火柱炸开一道缺口,黑石的石矛被墨殇的噬灵丝缠住,连铁锋的穿梭舰都被火焰逼得不断后退——同伴们的守护已快撑不住了。
“凡哥!”苏媚的哭喊近在咫尺,却像隔着一层厚厚的雾。林凡想抬手回应,指尖却只来得及颤抖一下,眼看一道墨色丝线就要缠上他的手腕,胸口的噬灵玉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
“嗡——!”
淡金色的玉体骤然亮起深金色的光,光芒穿透林凡的衣襟,化作一道粗壮的光带,一头扎进他眉心的螺旋图腾,另一头则猛地伸向中央的本源源核!光带掠过金色海洋时,沿途的本源能被瞬间吸扯,连源核延伸出的金色能量光带都被硬生生“拽”过来一缕,顺着光带涌入噬灵玉中!
这不是温和的共鸣,而是近乎“掠夺”的反噬!
噬灵玉吸收了源核能量,玉体表面的螺旋图腾骤然变得清晰,竟与本源源核的图腾完美重合。紧接着,一股磅礴而温暖的能量从噬灵玉中爆发,顺着光带涌入林凡眉心——那能量带着源核的纯粹本源,却又被噬灵玉过滤掉了冰冷的意志,如同滚烫的岩浆浇灭野火,狠狠撞上了那道疯狂的生命印记!
“嗤——!”
眉心传来一阵灼痛,却不是被侵蚀的痛,而是印记被压制的震颤。林凡清晰地感觉到,那道不断吸噬灵力的螺旋图腾猛地一滞,淡金色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原本流失的灵力如同被堵住的洪水,竟开始缓缓回流!
“怎么回事?!”
焚天老怪的火柱刚要轰中林凡,却被噬灵玉爆发的深金色光晕挡住。火柱撞在光晕上,竟像被无形的力量吞噬,瞬间消散无踪。他赤红的眼中满是错愕,看着林凡胸口那枚不断亮的玉佩,失声惊呼:“那是什么玉?竟能吸收源核的能量?!”
墨殇的噬灵丝也被光晕弹开,丝线尖端甚至被烫得焦黑。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死死盯着噬灵玉与源核之间的光带,眼神里既有贪婪,又有忌惮:“这玉在反噬印记?不可能!源噬的意志怎么会被压制?!”
同伴们也愣住了。苏媚停住了掷出的冰锥,看着林凡眉心渐渐黯淡的图腾,又看了看那道连接噬灵玉与源核的深金光带,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噬灵玉……它在帮凡哥!”
黑石猛地一用力,挣脱了噬灵丝的束缚,石矛横扫逼退靠近的火焰,瓮声瓮气地大笑:“好样的!这破玉终于靠谱了一次!”
林凡此刻已缓过一口气。噬灵玉的能量仍在不断涌入眉心,生命印记的躁动被彻底压制,那股冰冷的源噬意志也如同退潮般消散。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重新归于掌控,混沌法则在经脉中缓缓流转,甚至比之前更加充盈——噬灵玉吸收的源核能量,竟有一部分顺着印记的缝隙,融入了他的丹田。
他低头看向胸口的噬灵玉,玉体已恢复淡金色,却比之前更加温润,表面的螺旋图腾隐隐与眉心的印记形成呼应,不再是之前的“吸噬”,而是一种“平衡”。
“源核的能量……”林凡喃喃道,指尖轻轻抚过噬灵玉,突然抓住了一个关键——噬灵玉能吸收源核能量,是因为它与源核同源;它能压制印记,是因为印记本就源于源核,而噬灵玉此刻成了“中介”,用源核的能量反过来克制了印记的躁动。
他又想起星核之前的指引,想起源核碎片与本源源核完全一致的螺旋图腾——从蛮荒部落觉醒印记开始,他一直将印记视为“枷锁”,却从未想过,这“枷锁”本身就是与源核最紧密的“联系”。
源核碎片能与本源源核共鸣……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不必斩断这种联系,反而可以借着这种共鸣,反过来掌控印记?
这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林凡瞬间豁然开朗!
之前他一直被动抵抗,是因为把印记当成了敌人,可印记的本质,不过是源核意志的“延伸”。就像噬灵玉能借助源核能量压制它一样,若是他能主动引导这种共鸣,让自己的意志凌驾于源核的意志之上,印记非但不会同化他,反而可能成为他掌控源核能量的“钥匙”!
“我明白了……”林凡猛地睁开眼睛,眼中闪过前所未有的清明,“不是要斩断印记,而是要掌控它!”
他抬手按在眉心,不再试图压制印记,而是将混沌能量缓缓注入——这一次,他没有抵抗那道螺旋图腾,而是顺着噬灵玉与源核的共鸣,引导着混沌能量与印记的纹路融合。
奇异的一幕发生了。眉心的图腾不再抗拒,反而如同遇到了“同类”,缓缓旋转起来。淡金色的光芒重新亮起,却不再冰冷,而是带着一丝柔和,与噬灵玉的光晕相互呼应,甚至隐隐散发出与本源源核同源的波动。
“他在做什么?”墨殇注意到林凡的变化,眉头紧锁。林凡眉心的印记明明还在,却给人一种“温顺”的感觉,这与他认知中的源噬印记截然不同。
焚天老怪也察觉到了异常,赤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安:“不对劲!这小辈好像在……掌控印记?”
“凡哥他……”苏媚看着林凡眼中的清明,又看了看他眉心与噬灵玉呼应的图腾,突然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激动的笑容,“他成功了!他在领悟怎么掌控印记!”
林凡没有理会周围的动静。他全神贯注地引导着混沌能量与印记融合,同时借助噬灵玉与源核的联系,感受着本源源核的能量流动。他能“看到”源核表面螺旋图腾的每一次流转,能“听到”金色海洋中本源能的轻响,甚至能隐约感觉到病毒云侵蚀源核时的恶意——
原来,印记不是“诅咒”,而是“桥梁”。只要他能稳住这座桥梁,就能顺着它,触碰到源核的核心。
“源核碎片与本源源核共鸣……”林凡低声自语,眼中光芒越来越亮,“只要我能彻底掌控印记,或许……就能借助它,引导源核的能量,彻底清除病毒云!”
这个想法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抑制。他抬起头,看向中央的本源源核,看向缠绕在源核上的暗紫色病毒云,又看向不远处虎视眈眈的焚天老怪与墨殇,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噬灵玉的反噬给了他喘息之机,也让他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接下来,就是验证这个想法的时候了。
“苏媚,黑石,掩护我!”林凡突然开口,声音虽还有些虚弱,却异常坚定,“我要试着引导源核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