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图没有理会他们,转身朝着茅草屋的方向走去。他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是王铁成的弟子。
晨光洒在他身上,残刀上的寒气渐渐散去,他心中没有半分快意,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他为师傅讨回了公道,也算是不负师傅当年的教导之恩。
回到茅草屋时,王铁成已经醒了,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等着他,手边还放着那碗温热的稀粥。
看到刘图回来,王铁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伸手探了探他的手臂,没感觉到灼热或伤痕,才松了口气:“你去,,,找吴教头了?”
刘图点了点头,走到师傅身边坐下,接过那碗稀粥喝了一口,温热的粥水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斗后的疲惫,“师傅,弟子已经替您讨回公道了,吴教头的元力经脉已被我废了。”
“你,你这小子。”王铁成看着刘图,抬手拍了拍刘图的肩膀,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好,好,,,师傅没白教你一场。”
师徒二人相视一笑,,,。
王铁成看着刘图腰间那柄锈迹斑斑的残刀,忽然开口道:“小图,把你的刀给师傅看看。”
刘图依言解下残刀,双手递了过去。
这柄刀陪他走过西域的风沙,斩过妖兽,也挡过仇敌,刀身虽布满锈迹,却藏着他无数的汗水与执念。
王铁成接过刀,用粗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刀刃,指尖划过锈迹时,但他还是一眼便看出这柄残刀的不凡之处。
“刀是武者的第二生命,得好好养护。” 王铁成将刀递回给刘图,指了指院角的水桶与磨石,“去,把刀刷干净,再好好磨一磨。师傅许久没看你耍刀了,今日正好瞧瞧你的本事。”
刘图应了声 “好”,拎着水桶,抱着磨石走到院中央。
他先用水将刀身浸湿,再取来稻草,一点点擦拭着刀上的锈迹。
磨石转动时发出 “沙沙” 的声响,阳光洒在刀身上,反射出细碎的光。
小半个时辰后,残刀终于焕然一新。
锈迹被尽数擦去,衬得其中的几道符文更加熠熠生辉。
刘图握着刀柄,深吸一口气,体内兵意缓缓涌动,在自己师傅的面前,开始在院中耍起刀来。
他没有用复杂的招式,只是将基础的劈、砍、斩、刺一一施展。
红色刀意如烈火般缠绕刀刃,每一次劈出都带着斩破一切的凌厉。
王铁成坐在石凳上,目光紧紧盯着刘图的动作,起初眼中满是欣慰,可看着看着,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
他忽然开口,语气严肃:“小图,停下吧,我看看你的兵道意境。”
刘图闻言,立刻收刀而立,不敢怠慢,连忙应道:“好的,师傅。”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运转起吞噬兵道。
只见残刀刀身光芒一闪,一个黑色的漩涡在刀光上缓缓浮现,漩涡散发着淡淡的吸力,带着几分诡异的气息。
王铁成定睛观瞧,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他清晰地看到,刘图的吞噬兵道虽然霸道,但刘图在施展时,偶尔会有一丝驳杂的气息从刀身中溢出 。
以王铁成练刀二十多载的眼力,能看出那是吞噬他人力量残留的杂质,虽细微却顽固,若不仔细观察,很容易被忽略。
待刘图收起吞噬兵道,王铁成才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凝重道:“小图,你这吞噬兵道,怕是不适合你啊。”
刘图闻言,心中猛地一震,满脸狐疑地看向师傅,不解地问道:“师傅,为何这么说?这吞噬兵道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修炼成功的。”
“难以修炼,不代表适合。” 王铁成叹了口气,指着残刀刀身,“咱们修习的刚刀谱,刀意本应走纯粹、凌厉的路子,可你这吞噬兵道需要吸收他人力量,必然掺杂驳杂气息,与你的根基相悖。长此以往,不仅会影响你对刀道的感悟,还会损伤你的经脉。”
刘图低头看着手中的残刀,想起之前吸收呼延显的荒芜气时,经脉被灼烧的痛感,心中顿时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他一直以为吞噬兵道是强大的底牌,却没意识到它与自己的修行之路存在根本冲突。
“你现在还没有彻底凝聚出兵心,现在改变还来得及。” 王铁成看着他犹豫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
“可是师傅,我若放弃吞噬兵道,面对比我强的对手,怕是,,,”
王铁成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郑重说道:“真正的强者,从不是靠旁门左道取胜,而是将自身根基打磨到极致。你如此年纪便已达到炼意境九重,本就是难得的天赋,只是缺乏正确的指引,才会想着依赖吞噬兵道。可惜师傅如今经脉受损,修为大跌,再也不能像当年在西域那样,手把手教你打磨刀道了。”
说到这里,王铁成的语气带着几分愧疚,他沉默片刻,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人说道:“不过,师傅倒认识一个人,或许能帮你。”
“师傅,那他是谁?”
“此人名为庞彻,江湖人称霸刀,一手霸刀刀法出神入化,走的正是纯粹凌厉的刀道,与你如今的根基十分契合。” 王铁成缓缓说道,“他早年与我切磋一二,算是有一些交情。”
“霸刀庞彻?” 刘图重复着这个名字,连忙问道,“师傅,您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据我所知,他如今应该在西兽边界的军中,负责训练军中的刀手。” 王铁成回忆道,“只是西兽边界距离这里路途遥远,靠双脚赶路,不知要走多少时日。”
刘图心中一沉,他确实急于找到庞彻前辈打磨刀道,可西兽边界路途遥远,若耽误太久,不仅会让父亲和妹妹担心,也可能错过提升实力的最佳时机。
他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了三叔呼延庭集。三叔在族中颇有话语权,或许能帮他借到云舟。
“师傅,弟子明白了。” 刘图站起身,对着王铁成深深一揖,“弟子打算先回汇武城的呼延家,向三叔借云舟,这样能尽快赶到西兽边界。待弟子安顿好父亲与妹妹,便立刻去找庞彻前辈。”